失控
失控
从鹅卵石路走回家,这一段路程钟雨都觉得十分恍惚,眼泪难以自抑地流淌着,钟夏便拿出纸巾帮他擦拭。 她问他:“哥哥,你怎么哭了?” 钟雨看着钟夏,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难道说哥哥亲了你良心难安,觉得对不起你和mama吗?于是他只能摇头沉默。 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了回家,吃完饭、洗漱完、做完作业,终于在写完作业准备关灯入睡时,钟夏忍不住地说:“哥哥,你怎么了?” 钟雨看着手上的书本,一时无话。 钟夏不习惯他个样子,挽住他的胳膊,“到底怎么了啊哥哥?” 钟雨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夏夏,哥哥刚刚亲了你。” “啊?”钟夏道,“我知道啊,我也亲了哥哥,我们不能亲吗?” 钟雨被哽得无话可说,想去关灯睡觉,却骤然被钟夏扯住。 钟雨直面她的眼睛,忍不住紧抿住唇,“怎么了?” 钟夏直勾勾地盯着他,白净的肩颈处披散着半干的发,散着洗发水的香味,还是钟雨给她吹的。她委屈道:“哥哥你不理我。” “没...” 一句话还没说完,钟夏便俯身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唇。 这一下亲得很重,钟雨感觉门牙都被磕了一下。 嘴唇附着着柔软的触感,与前两次慌乱的亲吻不同,这次钟雨多了脑子去感受,最先感到震颤的是身体,其次是大脑。反应过来,钟雨猛地站起身,身下的凳子与瓷砖地摩擦,发出尖锐的怪叫。 钟雨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发抖,唇瓣似是还存留着柔软的触感,耳朵于是开始发热,其次是脸。 他盯着钟夏看,紧紧抿着唇,“夏夏...不能...” “怎么了哥哥?”钟夏道。 “我们不能...”钟雨艰难道。 钟夏反驳,“小时候我也经常亲哥哥,为什么现在不能。” 钟雨还留存着些许理智,仿佛刚刚放学时在鹅卵石路上失控亲她的不是自己,说出的话也不知道在说服谁,“小时候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夏夏。” “什么不一样,一样。”钟夏猛地站起。 “不一样,不一样,”钟雨复诵,快被她逼疯了,骤然上前攥住她的肩胛,高声喊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懂不懂?” 钟夏被他吓到了,好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用那双温和美丽的双眼凝视着钟雨,好似有万分的魔力,引导着钟雨去深入。 他听到了钟夏的声音,“我也爱你啊,哥哥。” 钟雨却不想再听了,脑中刚修补好的防线本就岌岌可危,终于又在此刻轰然倒塌。 他盯着钟夏看,眼神前所未有的悲伤,“夏夏,这是你说的。” 语毕,他垂下头重重地攫住了钟夏的唇。 夜晚太安静,椅子又被撞到,发出刺耳的声音,钟雨无暇顾及,他吮吸着钟夏的唇,像品尝珍贵的美食,珍重却急躁。 浑身都在发热、发颤,钟夏的胸脯与他紧密地贴合在一处,她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腰,几次腿软要摔倒都被钟雨搂住。 嘴唇里还残留着牙膏的清香,钟雨与钟夏用着同一款牙膏,就连身体、头发的洗具用品都是同一个,气息交融,早已分不清彼此的味道。 钟夏无路可退,靠在了书桌旁,钟雨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桌子上,什么都不想再管,唇瓣又紧紧交缠在一起,交换着呼吸,钟夏忍不住地呻吟:“哥哥...哥哥...” 钟雨没有回应,吻得却更加深了些。 他没有技巧,全靠感情,此时才想起伸出舌去探内里,轻轻地撬开了钟夏的牙齿,便与她紧紧缠绕在一处。津液交融,吻得难舍难分,仿佛一体。 钟雨感觉全身都变得轻飘飘,浮在空中,好似自己又回到了母亲的zigong里,在温暖的羊水中,与钟夏紧紧地搂在一处。 双生子就连亲吻都那么的契合,舌尖的触碰带来的快感前所未有,钟雨感觉全身上下都胀得发痛,特别是身下,他忍不住地去啄着钟夏的唇角,而后依次是眼睛、鼻子、脖颈、锁骨。 钟雨的唇很烫,每吻一个地方钟夏都会轻轻抖一下,忍不住又呻吟出声,“哥哥...哥哥,不要...不舒服...” 钟雨停止了亲吻,与她额头相抵,就这样望着她的眼睛,钟夏眼睛湿漉漉的。 钟夏忍不住笑出声,“哥哥你看我干什么?”末了,她又说,“哥哥,你的眼睛怎么像哭了一样?” 钟雨苦笑着说:“夏夏眼睛也是。” 钟夏又想亲他,却被钟雨躲开,于是钟夏只亲了亲他的脸颊,“为什么?” “因为我们双胞胎,是兄妹,”钟雨说,“所以我们的眼睛很像。” 钟夏摸了摸他的眼睛,惊道:“真的,我和哥哥的眼睛好像。” 是啊,很像。 眼睛又变得疼痛,钟夏的面容在眼前逐渐变得迷糊,钟雨明了自己又要流泪了。 钟雨闭上眼,声音发颤,“对,因为我们是兄妹。” 泪快落下时,凉下去的唇瓣又贴合在了一起,唇舌又开始纠缠,钟雨却感到一阵恐慌。这面镜子最终还是被打破,再也拼接不到原来的模样。自己也还是将这脏污的血液注进了钟夏的身体里,拉着她一起沉沦。 这是对的吗? 没有人能告诉他。 mama,mama会怪他吗? mama没有回答他,整个房间只剩津液的碰撞声与杂乱不堪的喘息声。 如果mama看到,肯定会伤心吧。 钟雨情不自禁地想,她舍不得恨他们,一定会自责、会痛恨作为母亲的自己。 泪也无声地涌出,相比灼热的唇,这些泪显得是那么渺小。它从钟雨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钟夏的脸颊上,最终滑落至他们交缠的唇舌中,眼泪的咸味被品尝。 就像禁果,而他们都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