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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花花绿绿的垃圾,看着很怪。进组这段时间,任垠予从没见过袁喊抽烟,现在看来都是背着人抽,袁喊是个太过克制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是非纷扰的娱乐圈里口碑如一,只有这样的人,连抽口烟都要到僻静处。任垠予走过去。“还有烟吗?”袁喊叼着烟,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软包和一个简易打火机放在窗台上,任垠予走过去靠着木头开裂的窗框,给自己点了一根。两个人静默半晌,好像都无心交谈,直到袁喊的烟先抽完了,他把烟蒂装进烟盒里,揣进口袋,本来要转身离开,转了一半,还是没走。他又回到窗边,扶着窗台舒了口气。“有一年我也在这个影视城拍戏,就在这楼里,那时候池塘里还有水,种了莲花,是处好景,好多剧组都抢着要,我当时待的那个剧组比较小,抢不着,我跟他说了一声,第二天影视城就来人帮我们调时间表,挑了一天中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拍的那天他说要来探班,但飞机晚了,半夜他才到,约我来这池子边幽会,他太英俊了,低头看花的样子,伴着月光,我想这才是一天中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我就是那天着道儿的。我演了那么多年戏,看漂亮的演员在精心设计的灯光布景下说情话,我以为什么都能打动我,但徒有其表的爱情不会……他就是徒有其表的爱情。”袁喊是个极其厉害的演员,从来不用配音,台词功底深厚,任垠予现在都撵不上,但这么长一段话,他说得很急,没有起伏,除了最后那个仿佛呼吸一窒的停顿,才让人意识到他是在回忆一段反复磨琢的过往。任垠予趴在窗台上,偏着头看他说完,像个洗耳恭听的好友。袁喊看向任垠予,似乎不满意他一语不发。任垠予接收到这个信息,有点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胳膊肘,支撑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凭他为你做的事,对你说的那些鼓励,你就不该觉得他徒有其表,你看错他了,不肯为他动心,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任垠予说着,迎面来了一阵温柔的春风,他眯起眼睛感受。“真想看看那个晚上的他。”任垠予觉得奇怪,他听袁喊述说回忆的时候,心脏十分煎熬,嫉妒的感觉并不陌生,陌生的是,比起嫉妒,他竟然觉得沈槐在别人的回忆里也很迷人。想到这里,任垠予不由得笑起来。袁喊看着他,又有冲动朝那张脸上挥拳了。他明明不是个急躁的人。“那还真是谢谢你。”袁喊把刚刚忘记的打火机也装起来,“不遗余力地告诉我他有多值得。”任垠予扭回头看袁喊,直到这时候,他才警觉起来。“我要他。”袁喊这张脸清寡而平淡,但他说完,笑了一下,粲然得近乎艳丽了。任垠予的瞳孔在盛阳下也缩了一圈。沈槐杵着下巴,坐在办公室里看彭儒林发来的企划案,关于和袁喊的公司合作年底的贺岁片。沈槐对电影的鉴赏能力,就是普通影迷的程度,能评价几句立意和演技,要他去看一个项目赚不赚钱,他可不知道,还都得靠彭儒林把关,所以企划案翻到一半,他就没心情了,直接找到彭CEO的分析书,翻到最后一页,看结语。“值得投资。”沈槐打开内线把程佩叫进来,说了这事,程佩先是答了好,但却不走,盯着沈槐,眼神有点儿怪,好像母鸡看鸡仔似的。沈槐:“还有什么事?”程佩有点犹豫:“沈总,可是下周就要去跟姚小姐交接伯劳的股份转让了,这事儿……”沈槐好像被拍了一脑门,靠到椅背上:“嗨。”他讪笑,“我把这事儿忘了。”但其实,沈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他虽然一直对生意并不如沈珂用心,但当初伯劳也是顶着家族压力建立的,初期的很多事他亲力亲为,不懂的事情也花了很多时间去学。伯劳这间公司,像是沈槐用来测试自己除了是沈家二少以外,到底够不够格成为一个商人的试题。沈槐通过了自我审视,并且也为此付出了心血。而眼下,他要把它送人了,说是股权转让,只是走合同方便一些而已,其实就是白给。程佩还站在跟前,看他的眼神越发忧心了,沈槐低下头摆弄桌上的一支钢笔:“那干脆当天把袁喊也叫上,让彭儒林把这案子跟姚奕也讲讲,对了,股权转让的合同拟好了吗?”“拟好了,姚小姐那边也确认过了。”“我这边再加一条,袁喊的贺岁片必须得做,反正是好项目,姚奕应该不会拒绝,就怕她哪根筋搭错了要跟我闹别扭。”程佩点头记下,而后又用那种很慈蔼的眼神看着他:“老板,我以前错怪你了。”“?”程佩叹口气:“你其实挺痴情的,为了现任送公司,最后还记得帮前任一把。”沈槐笑:“佩佩还没长大,这不是痴情,是金主的自我修养。”程佩歪了歪头,将信将疑:“可我看你挺心疼的。”她是指送出伯劳。沈槐往后靠到椅背里,抬起手枕在脑后,神情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却又带着几分坦荡:“当然心疼啊,但我总觉得,他从我这儿要的,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沈槐顿了顿,“我想看看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程佩没懂这句话,沈槐又冲她笑,她看着老板那一贯风流的桃花眼,以前觉得可烦了,一个男人长那么招人真是祸害,现在却觉得,搞不好真是祸害,害了他自己。第二十六章程佩刚毕业就跟着沈槐了,当时她还是年纪鲜嫩的小姑娘,大四的后半学期拿到了伯劳的实习资格,不过是想来娱乐公司玩半年,见见平时见不到的艺人明星,之后回去遵照父母的意思,继续念经管硕士.结果来了以后还没见到明星,被来公司视察的沈槐相中了,那时候程佩以为玛丽苏里的桥段要在自己身上上演,年轻英俊的总裁,从天而降的贴身机会,紧张又激动,觉都睡不着,结果第二天去沈槐那报到的时候,发现沈槐跟当时很红的一个女明星在办公室胡搞。程佩的玛丽苏梦破碎了,但跟着沈槐,倒是见到了在伯劳里做实习生时不可能见到的各种明星,而且他们对自己都很客气。毕业以后,程佩没有继续念硕士,因为沈槐懒洋洋地说:“佩佩,换助理好麻烦,你别念书了,反正我能给你开一辈子工资。”程佩倒不是为了这个铁饭碗,也不是不信沈槐在床下说的“一辈子”,她只是觉得在这里能学到的,比学校里太多,也是觉得,喊自己佩佩的沈槐,让她放心不下。果然女人的直觉是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