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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我来了,你可要跟我走?” “我等了你很久……” 雪忘素来超然物外的脸上带了一丝委屈,禅宗弟子尽是愕然,只有她,满满地得意。 她确实迟到了数日,妖月的邀约虽然可以推拒,但她难得愿意理会了一回。 迟到是女子的权力,百年都过去了,又何必在乎这几日? 可是,她没有想到小和尚会那么直白地表示自己的委屈。 于是那种长辈的小骄傲就这么浮了上来,连带着有些后悔之前答应妖月的事。 可是怎么能表现出自己对小和尚有那么在意呢?她装作嫌弃地模样,却是拉住了小和尚递来的手。 “区区几日,和这百年一比,算得了什么?” “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时小和尚的眼睛透亮透亮的,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脸红,只觉得身体整个都烧起来了似的。 于是顾不得嘲笑那帮秃驴们气得跳脚的模样,拽着小和尚就去找了天玑。 以他们的修为,只是护法也不必贴身护着。她和小和尚在那儿找个离天玑不远的地方结庐而居,也算完成了妖月的拜托吧。 接过小和尚烤好的鱼,风止摇了摇头,把后面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甩了出去。 禅宗看着正经,内里一定没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就把她家乖巧可爱的小和尚教坏了呢。 鱼rou鲜美可口,知道风止性格的雪忘更是将烤鱼放到了恰到好处的温度才将之递给她。此时看着风止吃的一脸满足的模样,雪忘便如很早之前那样,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偶尔帮她擦拭一番沾到嘴角的油渍。 看着莫名又开始秀起恩爱了的一对,一边静心修行的几人都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常仪抚着自己的小心肝偷偷看了楚沁儿一眼,却发现人家正怔怔地看着你侬我侬的那对,即使时不时将目光移开,也是落在长青道友的身上。 而温愈言看着坐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独自修行、神思不动的裴愈书,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下一秒,他已经到了裴愈书的身边,大手一揽,将他扣在怀里。 “小师弟,何必如此辛苦?你若是想尽快超过我,我们可以……” 最后的几个字改成了传音入密,结果自然是换得裴愈书的暴走。 以商时序的心性自然不会为这些外事所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修炼,只是回顾着从来到这个世界起的所有事。 “小藏,他们是你的同伴,对吗?” 目光自那对爱侣身上一掠而过,商时序逗弄着玄藏,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玄藏的脑洞缩了缩,豆大的眼睛几乎惊成了一个圆。 以商时序的敏锐,会注意到这一点他并不奇怪,但关键的是,他用的不是她,而是他们。 他虽然早已认可了自己的命运,却依旧被这样的存在所震慑。 记忆全无,力量尽失,然而有的人,依旧能让众生畏惧,通晓诸事。 他本以为自己是这当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如今看来,却未必如此。众生皆入棋局,即使少了一个他,又能如何呢? 想到这里,玄藏倒是怜悯起了封景。 他自以为算尽了天下,却不会想到,有人在万年前就已经定下了结局。 商时序自不会知道他无意中的一语又让玄藏有了怎样的联想,玄藏也不会知道,这局棋,其实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久远和宽广。 时光长河在很久以前就被一“人”涉足,万千世界都做了那“人”肆意摆弄的棋盘,而他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恐怕只有注视着无尽世界的法则方能窥视一二。 只是,对于这位特殊的存在,便是连法则,也时常看不透,猜不尽。 乌苏只是一个小乡,乡中人口不过三四百户,是以商时序等人对于此地竟会出现邪修颇为诧异。 几日赶路,他们已至乌苏乡外,然而不待他们进入,却已被几名游缴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 游缴中一人上前问道,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乡音,望着商时序等人的眼中充满戒备呵呵警惕。 商时序等人皆是一身华服美饰,在这贫瘠的地方确实颇为突兀,虽有几次被沿途盗匪当做冤大头截住,但被人当做可疑之人拦下却还是第一次。 不待几人出言解释,远处以走来一位令楚泽、萧子尧等原明德书院学子颇为熟悉的人物。 “季谐兄,你怎么在此处?” 萧子尧有些诧异地问道,而楚泽、楚沁儿、常仪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当年明德书院虽然表面上平和,但暗地里却有两派互相争斗。一派是以萧子尧为首的世家子弟,而另一派则是以林季谐为首的寒门弟子。 不论哪个朝代,世家和寒门之间的矛盾总是难以协调。但能进入明德书院的都并非庸才,是以虽然两派互相较劲,但明面上,却还是能称一声“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青海湖裸鲤,俗称“湟鱼”,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已列入,评估等级为濒危(EN),所以虽然据说很好吃,但是千万不要去吃。 注二:林和,字季谐,就是在很遥远的时候出现的那位在明德书院同萧子尧并称的天之骄子。 第52章 何以孤凤鸣(三七)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萧子尧知道,和自己不一样,对于大多数昔年同窗来说,寒窗数十载,他们所望的,终归是一朝鱼跃龙门,踏上仕途。 所以,萧子尧看着一身袍服的林季谐并不如何吃惊。身为明德书院中的佼佼者,从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金榜题名本就是应该如此的。 而以林季谐的性格,选择外放地方也并不令他如何意外,他吃惊的是,林季谐竟然会选择都兰县这么一个小地方。 大祤以郡县治地方,县之长官为令、长,县辖人口万户以上,称县令,万户以下,为县长。虽同是一县之长官,然而所受地位礼遇却截然不同。县令秩六百石至千石﹐县长秩三百石至五百石,前者可为大夫,需执雁为礼,而后者却只需从士礼执雉即可。 都兰荒僻,人口不足万户,又并非什么重地。林季谐配进贤冠,饰一梁,腰佩黑犀双印,系黄绶,自不过是区区县长。可当年在明德书院能够和他分庭抗礼的人,又如何只得了这远离安邑,远离权力中心的县长之位? 这样的地方,甚至说是积累功绩都算不上! “我为此地长官,巡视下属乡里,并无不妥。” 林和似乎没有看出萧子尧的疑惑,只是冷淡地答道。 萧子尧有疑惑,可他当年就没有吗? 他并非顽固僵化之人,出身如何,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