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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母亲找孩儿来有何事?”陆徵恭恭敬敬地问。 云氏却没有说话。陆擎看了一眼妻子,也没说话。 最后倒是陆宛心打破了僵局:“三弟,刚回来啊?” 陆徵点点头:“楚王殿下去抓了苏依云歌回来,我去了一趟刑部。”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陆彻,却发现陆彻面色凝重地看着地面。 “三弟倒是出息了。”陆宛心接了这么一句,却再也没有下文。 陆徵觉得二姐的语气有些奇怪,刚想说什么,就见云氏一拍桌子站起来:“是啊!出息了!不仅名满燕京,连贵妃和庄妃都巴巴派人来问,若是我儿子真是这般出息了,我自然高高兴兴地应了,可我怎么知道这皮囊里究竟是个什么?!”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在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反倒当事人陆徵面色平静。早在楚王揭破这个秘密的时候,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真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陆彻看向云氏:“母亲在说什么呢?这分明就是三弟。” 陆宛心却抢在云氏之前说道:“大哥这是什么话,我们看着三弟长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莫非你还不知道?” “宛心,你在这添什么乱?”陆彻沉下脸色,“母亲糊涂了,你也跟着在这搅混水?” “我看是你糊涂了!”云氏怒道,“宛心说的没错,我十月怀胎的孩子,我莫非还不知道他是谁?”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英国公陆擎说道:“孩子长大了,有些变化不是很正常?” 云氏却固执地摇摇头:“我的徵儿喜欢玩闹,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纵然在你们看来他没什么出息,可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你们觉得他只是变了,我却觉得他分明就不是我的孩子!” 陆擎劝道:“从前他不懂事,每日里都是惹是生非,如今懂事了,知道上进了,你反倒不满意了?” 云氏冷笑道:“懂事?从前对儿子喊打喊杀,现在这个怪物有了出息,你就恨不得那是你的种!人家说英国公淡泊名利,倒要让他们看看你这副嘴脸!” “够了!”陆擎也动了怒火,“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云氏却将矛头指向了大儿子:“陆彻,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彻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云氏又露出了冷笑:“看看,看看!这就是我生的儿子!”她怒道,“可你却选择帮他隐瞒?你三弟自小崇拜你,你的话他莫敢不从,你就是这样对他的?你的兄弟之情呢?你的血是冷的!骨头是冰的吗?!” 陆彻受不了这样的质问,辩解道:“母亲,这分明就是三弟的身体,您不是派了人查过了吗?” 这下,连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陆徵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陆彻。 云氏却是彻底心冷了,她慢慢地靠着桌子坐下来,低声道:“陆彻,如果他什么本事都没有,你还会这么维护他吗?” 被母亲这般锥心质问,陆彻终究没能说出那句违心的话。 陆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似乎有些难受,又似乎有些解脱,这一刻,他心头的枷锁似乎突然被打开了,可他感觉到的不是轻松,反而是一种茫然无措。本以为自己能够慢慢接受这些家人,可是现在才明白,母亲没有把自己当儿子,而哥哥也未必把自己当弟弟,他曾经感受到的那些温暖似乎都是错觉。 陆徵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竹覃居,他浑浑噩噩地仿佛一具傀儡,只是步子不自觉地回到了这里,这是他穿越来后最熟悉的地方,可似乎也并不应该属于他。 汲香看到他回来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微笑道:“少爷,点心蒸好了,您现在就要吃吗?” 陆徵根本不知道汲香说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点点头。 汲香应了一声就去了小厨房,随后就拿了一篮子点心进来。她放下篮子,拿了四色碟子,将点心一一摆上。 一色绿豆糕,用了糯米和绿豆粉做成方方正正的模样,底下铺着一条粽叶,深绿色的粽叶上摆着浅绿的糕点,极为清爽;一色栗子酥,用了蒸熟的栗子揉成的泥,外头裹了一层饼皮,在油中滚过一圈,皮焦香酥脆泛着微微的黄色,里头的栗子泥却又软糯可口;一色莲子糕,质地细腻甜爽,香甜软滑,洁白的糕点上淋着一层糖渍桂花,泛出浓郁的香味,最后一色却是府中常备的枣泥山药糕。 如果陆徵注意到,就会发现这和汲香第一次做给自己的点心一模一样。 汲香给陆徵塞进了一双筷子,陆徵便怔怔地往点心上去夹,和他第一次吃一样,夹了莲子糕。 汲香在一旁看着,慢慢地露出诡异的笑。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一把打掉了陆徵手里的筷子,陆徵被这么一吓才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柳枝。 柳枝面色憔悴,衣服凌乱,还沾着灰尘泥土,手腕处隐约露出青紫色的淤痕。 陆徵连忙问道:“柳枝,你怎么了?” 柳枝摇摇头,着急道:“少爷你还没吃吧?” 陆徵带着莫名摇摇头。 柳枝这才仿佛松了口气:“那点心里有毒。” “有毒?!”陆徵露出震惊的表情,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看向一旁面色煞白的汲香道,“你也知道了?” 汲香抿着唇点点头。 陆徵的脸上慢慢露出苦笑:“所以……你想要杀了我吗?”他穿越过来之后,虽说的确对于原主的父母有些疏远,可对于锦鹿和汲香,他自认并不差,却也比不上原身吗?如此想来,原身虽然名声不太好,可做人倒是极为成功。他又想到简余,他先前想要和自己说的难道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吗?或许他只不过是打算告诉自己,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原身罢了。 说曹cao曹cao到,就在陆徵这么想着的时候,简余推开门走了进来。 柳枝解释道:“奴婢想要逃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简公子,是他救了奴婢。” 她没有说是怎么碰到的,可陆徵这一刻的思维竟然变得如此清晰,他看着简余,十分冷静地问道:“你也早就知道了?” 他问的不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说简余早就知道汲香会对他不利这件事。 简余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陆徵从身上将那块令牌拿出来,递给他。 简余没有接:“为什么?” 陆徵轻笑道:“我几乎接收了他全部的记忆,可独独缺少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