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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人的确是恶鬼,他会落到如此境地,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赵瑾笑眯眯地凑近了赵学谦:“九弟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赵学谦紧紧地咬住牙齿,不敢泄露一丝怨恨,因为他知道赵瑾这人心眼极小,当年他不过骂了对方一句娘娘腔,就被他记恨到如今,更别提一旦自己露出半点怨恨,这人就会用更严酷的刑罚来对待他。 可即便如此,赵瑾也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轻轻地挑起赵学谦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才叹口气道:“皓之说三妹长得像我,我看可不尽然,九弟你明明才是最像我的那个啊!” 赵学谦抿紧了嘴唇,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他知道赵瑾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他心中升起绝望的情绪,放在身侧的手却渐渐握成拳头。 谁知赵瑾话锋一转:“不过我不生气。” 赵学谦愣住,竟然罕见地用诧异的眼神看了赵瑾一眼。 赵瑾也难得有些兴致,说道:“我还没告诉九弟你这个好消息呢!”他的指甲在赵学谦的脸颊上轻轻地划过,宛如他的话语声一般,“我刚任了大理寺少卿。” 这话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湖心,泛起层层涟漪。赵学谦有些怔忪,他寒窗苦读数载,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却依旧不得不依附权贵求得官场上的苟延残喘,可赵瑾他有什么?!除了赵家嫡长子的身份,他文不成武不就,从小到大不学无术,他凭什么当上大理寺少卿! 这一刻,赵学谦忘记了要对赵瑾谦卑,他眼神中燃着熊熊怒火,嘶哑着声音质问:“为什么?” 他的不敬之举并没有让赵瑾生气,他居然撑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的身份吧。”他唇角带笑,轻飘飘地吐出带着恶意的话语,“就像你一直不肯承认的那样,可这就是事实啊!” 赵学谦的嘴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赵瑾的话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他颓然地慢慢低下了头。 赵瑾畅快地笑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九弟,今日我高兴,你若是求饶,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赵学谦双眼无神,嘴唇机械地顺着他的话道:“求你。” 他是求饶了,可赵瑾的脸色却冷了下来,他发现看这个倔强的弟弟求饶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来的有趣,他没有说话,赵学谦便一句一句地接着说“求你。” 赵瑾冷哼一声:“跪下来舔我的鞋子。” 赵学谦立刻爬下床,一点也没有顾及地上的冰冷,匍匐在赵瑾的脚边,居然真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鞋子。 赵瑾却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赵学谦的脊背撞在桌子腿上,他闷咳了一声,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赵瑾走过来,然后蹲下身,看着他赤裸白皙的身体上一道又一道交错的伤痕,他的胸腹处有几道鞭痕,那是自己用马鞭抽的,他的腿上和手臂上有许多淤痕,是自己用脚踹的,除此之外还有勒痕以及各种各样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rou,然而最妙的是他肩胛处有一道芍药花形状的烙痕,那本是自己买给妾室的簪子,他那日也不知怎么,将那簪子放入火中,然后烙在他的背上。 如今,焦黑的皮rou已经结痂褪去,只留下一朵妖娆的芍药花在他的肩头。 赵瑾看着看着,眼中的神色却渐渐变了。 赵学谦是低着头的,因此并没有看见他的神情,可在赵瑾伸手过来时,他还是反射性地往后逃,谁知还没逃多远就被铁链扯住,然后被赵瑾毫不留情地掼在地上。 赵学谦只当赵瑾是要打他出气,只紧紧地护着头,谁知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反倒是一个温热湿润的物体贴上了他的肩胛。赵学谦愣了一下,艰难地想要侧过头去看看赵瑾又用了什么新鲜法子来折磨他,却正好看见赵瑾抬起头,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赵瑾掐着他的下巴将他扭了过来,然后一具沉重的身体就这么压了下来,赵学谦的皮肤接触到丝滑的锦缎,这让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似乎意识到了赵瑾要做什么事情,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饥饿和寒冷让他的挣扎虚弱无比,又加上镣铐的桎梏,完全没有挣开赵瑾的控制,反倒让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啧啧,你怎么总是学不乖呢,九弟?”赵瑾轻轻地叹口气,将腰带解了下来,将赵学谦的双手绑在桌子腿上。 桌上的油灯剧烈地摇晃着,小小的火苗将晃动的灯影投向了墙壁,拉长的影子将两具交叠的身体映射地宛若地狱之中的场景。 赵学谦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墙壁上的灯影,本该死灰一般双眼,也仿佛跃入了油灯中的一点火星,慢慢地复燃起名叫复仇的火焰。 第六十四章 身份露 陆徵回到英国公府, 却觉得家中气氛有些奇怪, 他回到竹覃居, 发现屋中只有汲香带着几个小丫鬟在整理,他没想太多,只是多问了一句:“柳枝还在睡吗?” 汲香笑着道:“怎么可能呢?她身子有些不爽利, 出去抓了服药来吃。” 陆徵愣了一下,发现汲香脸上带着一点红晕,他顿时领悟过来每个女孩子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 他咳了一声, 没再问下去。 这时,外头来了母亲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怯生生道:“三少爷,夫人让您去一趟正堂。” 陆徵点点头:“知道了, 我换一身衣服就去。” 汲香捧了衣服过来,陆徵连忙接过去朝里屋走去, 却发现汲香也跟了过来,连忙道:“不用你伺候,我自己换就是了。” 汲香却笑了笑道:“知道是少爷心疼奴婢, 可这也是奴婢分内之事, 不敢推脱。” 陆徵有些疑惑,他从前这么说的时候,汲香和锦鹿就听话地退下去,却不知道为什么汲香今天犯了什么毛病,他摇摇头:“你下去就是了。” 汲香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奇怪, 但很快她便笑着道:“既然少爷不让奴婢伺候,奴婢就下去了,只是奴婢做了糕点,少爷可要尝尝?” 陆徵点点头。 汲香便下去了。 陆徵换下衣服,冷不防从衣服中摔出一个东西,他捡起来,发现是简余送给他的令牌,他这才想起来,他又忘记将令牌还给简余了。 陆徵叹了口气,仍旧将令牌放回怀中,便出门去了正堂。 - 正堂之中,英国公夫妇都在,大哥和二姐也在,陆徵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地给长辈请了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