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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早已不知去了哪里,那所谓的太子只不过是个躯壳相同,灵魂不一的陌生人。 可是若让她放下现在的所有,她又是做不到的。 并不是权势和富贵使她沉迷,而是凭借她心里的那股恨意。她恨这宫中所有的人,她恨那三皇子,也恨这皇上贵妃二皇子,若不是她们这些,始作俑者。 她和沿生又岂会在上辈子中了奇香,整日噩梦连连,最后更是害得沿生出现了幻觉,一剑断了他二人所有的生机。 本来她本是孤魂,是该去地府报道的。 可宇沿生用了他上辈子的命数与富贵,愣是让人将她的魂魄囚在这皇宫之中,只因为那人说可以换来一个机会,一个她重生的机会。 沿生本以为是会让她活过来的机会,纵然是失去了性命,似乎也是个不赔本的好生意。 于是重生的那日夜里火光冲天,张溪敏漂浮在宫廷之上,这宫中的肮脏事情,她已瞧得心累,自然也知道那姜烟烟的手段,可那日就连空气里都似乎带了机缘二字。 她看着姜裳的身体化作魂魄,从远处浮了起来,姜裳似乎并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状态,往西边飘去。 不知是哪里传来一人的声音。 “你也该离开了。” 而后身子一轻,再醒来时,已是高高帷裳眼前晃,满耳尽闻飒飒声。 原已回到了出嫁的前夕,她本是存着喜悦,终于能与沿生重新相聚,此生绝不能再败于jian佞小人手中。 可惜...那躯壳不论从何处看去,的确是她夫君太子宇沿生。 可当二人视线相交之时,她便知道,这人绝不是沿生。 后又忆起那救她的人曾说的话,宇沿生用了上辈子的命数和富贵换来她的重生,那么这人自然不会是他,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宇沿生。 她恨,她满腔的恨意烧昏了头,这辈子,她活得不好,她要所有人都来陪葬。什么大楚王国,什么张家的富贵,上辈子无人救她于火海,这辈子这火海,她定要如数奉还。 就算是亡国破城又如何,她不在乎,她这辈子注定了是来讨债的。 而姜裳...呵,被三皇子所害,被亲meimei抢走了自己的风光与姻缘,与自己何其相似,甚至可以说,自己这次重生还得算作她一半的功劳。 既如此,让她依靠并无不妥。 令她心安的是这辈子的宇沿生对她并无情意,成亲之日也并未与自己同房,他们的目标看着似乎有些相同,他要这皇位,她则要皇后的高位。 可他永远也猜不到,她要的是这楚国败落,而不是皇权富贵。 “太子妃,姜小姐来了。”有婢女在门前说道。 张溪敏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案桌上,换了副笑脸。“唤她进来吧。” 进来时,姜裳行了礼,听太子妃屏退了其他婢女。“坐在我的身边吧。” 她抬头往前走了几步,坐到上次来时的位子上,将在门前从司音的手里接来的竹篮搁置到桌案上。 “太子妃,上次来时曾有幸撞见了五公主,当时曾允诺送她些有趣的玩意,这次进宫便特地带来了,宫里我也不方便随意走动,还得劳烦太子妃遣人送到五公主的宫殿里。” 张溪敏瞥了眼,见只是些糖葫芦和糖人,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但这宫内送些食物是要遭人忌讳的。 她蹙眉,随后对着殿外唤道。“浮欢,你将姜小姐的婢女带进殿中。” “喏。” 浮欢带着司音走进殿内。 “你这婢女走上前来,将你家主子准备送与五公主的吃食带着,本宫让浮欢送你过去。” 司音怯怯的看了眼姜裳,自家主子没什么表示,想来是同意了。 于是上前拿过竹篮,跟在浮欢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等到殿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张溪敏在姜裳的脸上仔细打量了会。“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也已大了一岁了。” “时间的确快得让人难以捉摸,这已经是四月了,梅花已逝,桃花却开得正艳。” “近日朝廷上有些大事发生,听说凉国的新皇将派人出使楚国,夏国与楚国的边境处也正僵持着。这凉国此刻来我楚国倒不知是何意思。” “凉国新皇既然才登基,政权尚未稳定,自然不会妄动兵马,说来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姜裳道。 “既然这样那便说些有意思的事,你那亲meimei姜烟烟,可有些奇怪,论心狠手辣,你可比不过她。”张溪敏提起茶壶倒了杯新茶推到姜裳面前。 “正月十五的上元节,我曾见她将她身旁的婢女推下湖中,甚至为了让她浮不起来,一个几岁的小孩愣是找了根又长又细的竹竿伸到湖面,将她给压了下去。” “既然太子妃娘娘瞧见了,当时怎么不出声阻止?” 张溪敏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我又为什么要阻止,这又不是我的分内之事,更何况她越心狠手辣,以后虐起来心情则更好了。倒是你,她杀起人来可不像是个几岁的幼童,你可还能面对?” 二人像是老友一般,张溪敏将盘中的糕点推到姜裳面前。 “来一块桂花糕?” 姜裳接过张溪敏递来的桂花糕,浅声道。“我也觉得她不像是个孩童,难道她也重生了?” “呵,应是不会的,若是她也是重生的,怎么会到现在仍无什么作为,她可不是一个自甘平静的人。”张溪敏笑了笑。“更何况害一个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的仆人,又有什么用呢?在我看来她自是有什么秘密被这仆人发现了,而后杀人灭口。” 张溪敏咬了口桂花糕,咽下时又抿了口清茶。“不过她的秘密也许并没那么重要,毕竟我只是想让她死而已,她的秘密我并不在乎。” 姜裳点了点头,“最近她可是风头正盛,太子妃可听说?” “呵,是最近传的那件,姜家有神童,既非嫡长女,也不识一字,却能背诵前朝大师名篇,又能自作名诗,文采非凡?竟叫人不识姜家大小姐,只知二小姐姜烟烟?”张溪敏说着有些想笑“你说你也不是个不识字的草包,怎偏让她夺了你的风头?” “风头?才气?那又算作什么?是能保我性命还是能护我一生”姜裳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现在只是个快满九岁的幼童,风头才气都不是我应该有的。” “你变了。” “死里逃生一次,是人都会看破些事情,得不到的莫强求,风头才气太大,往往是被人万箭所指。这滋味可不好受。” “看来你的meimei是没有领悟到,做事都应低调的精髓。” 二人又小声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姜裳临走时,张溪敏唤人进殿,送了一枝,枝干粗壮的桃花枝。 “今日是要你来赏花的,但没想到聊得兴起,这花也没赏到。所以干脆将这枝桃花赐你,回府后插在玉瓶中,可还能多赏几日。” 姜裳笑着点头应允,司音上前接过,这本应就要离开了。 但姜裳突然止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