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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鹅黄色轿子又起了,默默的跟在身后。 李行安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四周已无一人,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到了午饭时候,大家都回家了,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准备唤屋外的书童来替自己整理书籍。 站起身时,大腿撞到了桌案上,本就放在边缘的书,一下子落到地上。 他又弯腰将书拾了起来,却晃眼看见了什么黑色的东西。 他皱了皱鼻子,觉得有些奇怪。 将书的第一页翻开后,见有人用毛笔写了一排小字,歪歪扭扭的。 “你好,我是周家的长子,我姓周名青。” 周青! 他将手里的书一甩,这个名字他算是记住了,居然敢在他的书上乱写! …… 姜裳回到南云院里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司音候在房门前看着院门。 她一进来,司音便招手唤道。“小姐!今日午膳有你最爱的粉蒸排骨。” “好!”姜裳脸上一喜,砸了砸嘴,往屋子走去。 刚迈出去几步,就觉得袖子被人拉紧。 回头时见是窦怀启低着头。 “你把手摊开。” 姜裳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张开了手。 随后手掌心微微一痒,窦怀启就转身低头跑开了。 她低头一看,见那朵彩花正乖巧的躺在她的手心里。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修整过,彩花没有变形了,反而更多了几分真花灿烂的模样。 这人…… 姜裳低头噗嗤笑了声,反手将彩花戴到头上。 回屋时,司音有些好奇。“小姐这是哪来的彩花?立春都已过了。不过小姐戴着更可爱了。” “是吗?一个更可爱的人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的半夜更新~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时间日复一日,汴鹿书院的古树从新芽初发到长成一片绿意,门檐上的小雪融成细水涓涓,瓦檐间的青苔渐生。 分明前些日子,人人还道,煮酒赏梅,这春意渐浓,又变作了温茶赏桃。 姜裳坐在院里的木摇椅上晒着太阳,身后的司凉正将由四五片碎玉做成的风铎,挂在厢房的大门下。 阳光暖洋洋的,害得她也起了困意,姜裳拉了拉身上的小袍子,这些天来书院里的事正多,每日夜里回来,还有浮月守着等她练习鞭术,竟有些乏了。 窦怀启并未再同她一块练习,起初她不明白,后来听娘亲说,是由于灯市的事情,她与爹爹还是觉得书童应会些武术,所以每每等他到了夜间回院了,再跟着其他暗卫一同练习。 呵,灯市?还不知这灯市的事情是因谁而起呢。更何况在灯市的小巷里,他既然将自己给打晕了,分明是有些秘密不愿与自己知晓,什么事情?是他本就会武术?还是黑衣人是因他而来? 姜裳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她二人并不相熟的时候,她根本不会要求这人能将自己的一切托盘相告。 谁又没有秘密呢? 她有,太子妃也有,窦怀启有,她那个小毒花meimei也有。 正想着这事,浮月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师父,今日不是休息吗?怎么来了?”姜裳眯着眼,像只慵懒的小猫瞧了过去。 “奴婢是来替太子妃请小姐进宫赏桃花的,这春意大好,宫内的桃花也已满院,更有其它春花盛开着。不知小姐可有心意前往。” 又赏花?姜裳缩了缩身子。“太子妃的盛情邀请,臣女岂有不去之理,最近夫子放了我们三日大假,明日仍有空闲,等明日早些时候,臣女再进宫吧,现下有点晚了。” 浮月点了点头,行了礼退着出了门。 姜裳这才长叹一声,看来宫里又有大事发生了,不然张溪敏怎么会邀请自己进宫。前几个月赏梅花,这几个月又赏桃花,真是无聊。 “司凉。”对了,她想起件事,对着身后唤道。 “小姐。”司凉从屋里走了出来。“何事?” “你去市集里买十几串糖葫芦,再买十几个糖人。” “小姐是嘴馋了吗”小姐就算爱吃这些甜食,也不会突然要买这么多。 “明日我要进宫,宫里有只小馋猫,之前曾经答应她送些有趣的玩意,甜食不是孩子最爱的吗,另外那些糖人都不要重复的。”姜裳细细的叮嘱道。 可小姐也是孩童,不也爱吃甜食吗?怎么说着话,似个大人模样。司凉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答了声“喏”便往院外走去。 ...... 第二日姜裳赶了个大早,起来时天上的太阳仍在缓慢往上爬着,清晨露气深重,有些凉意,姜裳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前,将窗户支出条缝,屋外窦怀启咬着下嘴唇,一动不动的蹲着马步。 “小姐起了”司音听见声响,从外物端了盆热水走了进来,“让奴婢伺候着你梳洗吧。” “嗯”姜裳答得心不在焉,由着司音的手在自己脸上,发间中游动。 “他一向起得这么早?” 司音想了想,见窗户开着,想来小姐是看见窦怀启了,“小姐问的可是窦怀启他起得可比我们这些婢女更早,小姐瞧着他像是才起没多久,但其实这个时刻是他从暗卫训练结束后的时间,往往他都会回来到院子里再练习一下。瞧着再过半年,他指不定就会被夫人派到外间的暗卫里去了。” 暗卫?姜裳皱紧了眉头,她既已重生了,怎么可能又让自己的恩人去吃那些苦,她本意是等窦怀启再大些,便还他自由之身,再请人给他说媒,好成家立业。 若是让他又变成了保护她的暗卫,岂不是与上辈子没什么分明,他还是得把自己的性命随时拴在她的安危之上? “他似乎已经满了十一岁,是否?” “小姐忘了?前些日子他差点将后院给烧了,那个时候他不已经过了十一了吗?” 看来时间真是紧了,等他十二,或许再过些日子,还真会被娘亲给派到暗卫中,来保护她。 “今日可真是烦心。”她脸色阴沉,司音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无助的站在一边。 “主子这是糖葫芦和糖人。”正好司凉提着个摇篮从外面走来。提篮里的盘子上是摆放整齐的糖葫芦和糖人。 她将竹篮交给司音,见姜裳脸色不佳,想了想,从竹篮里拿出根糖葫芦,递到姜裳面前。 “主子要不吃些甜食,让心情愉悦些。” 姜裳接过司凉递来的糖葫芦,出门时撞见着正辛苦锻炼的窦怀启,纵是心里有些不乐,但最后还是招来司音,递给了窦怀启一根糖葫芦,如她所料,窦怀启依然开口就想拒绝,可惜姜裳将东西硬塞到窦怀启的手中,便离开了, ...... 宫内张溪敏已经等了好一阵了,她画着浅浅的妆容,手里捧着的茶已经完全冷了。 她有些发神的看着地面,其实她也不知自己还在这宫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