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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翻飞,轻易就绑了一个同心结,然後递给商柔。 商柔接过同心结,想起民间的想法—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把同心结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又用另一手仔细地包裹着,彷佛那就是牧晚馥的心,必须珍而重之。 春日的凉风吹拂着枝头的槐花,雪白的花瓣在街上翩翩起舞,匆匆经过的马车车轮辗碎花瓣,归入湿泥之中。车檐流苏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响了满城春色。 从衙门离开时,商柔手里提着刚从街角买的绿豆糕。别人说孕妇嗜酸,合和公主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嗜甜。 经过京城最大的天香楼时,冷不防自己的太阳xue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梨子击中。商柔捡起梨子,抬头往天香楼一看,只看见陆萱正斜斜地倚栏而坐,笑得眉眼弯弯地向自己挥手,他一身漆黑的骑马装束,勾勒出宽肩细腰长腿,穿着一件黑色披风,青丝绑成简单的马尾,发上插着一枝桃花,竟是无比风流倜傥。 商柔沿着楼梯来到二楼雅座,只看见陆萱正跟朋友对酌,陆萱向他连连招手,商柔便来到他的身边。 陆萱的朋友倒是陌生,但商柔却感到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不是以前那种对於驸马的好奇,而是某种近乎刻薄的探索,甚至是嘲笑。 商柔有点不安,幸好这时候那朋友站起来向陆萱告辞,他也向商柔行了礼,这才转身离开。 「坐下来吧。」陆萱招呼商柔坐下来,又命店小二把桌上的残羹收走。 商柔有点局促,他把梨子放在桌上,问道:「你怎麽找我?」 「没事不能找你吗?我不能关心朋友吗?」陆萱笑吟吟的。 商柔突然想起最近合和公主都在作噩梦,梦醒之後却是支吾其词。他记得陆萱跟牧晚馥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估计跟合和公主也有点交情,商柔是男人,总不能找南宫雪问的,唯有先找陆萱问问。 「最近你也不找我和许成儒玩耍了,果然新婚夫妻就是如胶似漆。」陆萱闷闷地说道。 商柔失笑道:「陆萱你也已届适婚之龄,为何不寻一门婚事?」 「为什麽要成亲?看着女人为了得到我而争得头破血流不是挺有趣吗?」陆萱恶劣地道,商柔的脑海里却浮起牧晚馥微笑看着自己为了他和那群妃嫔而痛苦的模样。 商柔顿时压抑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向牧晚馥要求太多。 「怎麽脸色都白了?」陆萱担心地看着商柔,刚好店小二把小吃送上来,陆萱便夹了几个春卷给商柔。 几片落花飘落到杯中碧绿的香茗里,楼下的小贩沿街叫卖着。 「只是??最近公主殿下似乎心神不宁,总是在作恶梦??」 「那是你作为夫君的责任,我怎麽知道呢?」陆萱失笑。 「或许??跟陛下有点关系??」商柔迟疑,当夜合和公主作过恶梦之後突然向自己问起牧晚馥,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十五 陆萱摇头道:「他们姐弟俩的事情?你还是别瞎掺和了。」 他握紧手中的茶杯,续道:「说真的,我也可以算是跟陛下一起长大,而我从来没有看透他的心思。」 商柔默然,他觉得牧晚馥并没有那麽复杂,牧晚馥只是比起常人骄傲和敏感而已。 「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公主殿下喜欢你,而你们俩的孩子也快将出生了。陛下这种人适合当皇帝,但绝对不适合当朋友或是弟弟。」陆萱揽着商柔的肩膀道:「来,我们今天不醉无归!」 然而最後并没有不醉而归,陆萱喝到一半时便发现他要回宫当值了,唯有跟商柔离开天香楼,然後在十字路口告别。 商柔回到公主府里,刚好宫里的太监把安胎用的药材送过来。商柔见闲着没事干,也替太监把沉甸甸的药材送到後院里,总管正在那里清点药材,商柔擦着汗水,跟他打了声招呼,见对方还忙着,也没有打扰他,便打算到东厢里找婉儿。 走到一半时,商柔突然想起上次婉儿在花园里弄丢了她最喜欢的娃娃,便打算找总管问一下有没有找到。 商柔刚刚走到墙角,就听见总管向他的侍从道:「记得每样药材都得用银针验过,像之前一样。」 「是的。」侍从压低声音道:「陛下不是跟公主殿下感情很要好吗?为什麽殿下要拿银针验陛下派人送来的药材??」 「别问那麽多!你以为你有多少颗头颅!」总管用力拍了拍侍从的脑袋。 商柔心中一跳,他靠在墙上,全身都在发抖。 这一夜,商柔和牧晚馥并肩躺在铜雀宫的某间寝殿里,赤裸裸地拥抱在一起,身上只分享着一张丝被。 激情过後,商柔正是有点疲倦,牧晚馥却突然在他的耳边道:「商柔……商柔。」 「嗯?」商柔抬起头惘然看着牧晚馥,牧晚馥浅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来,我带你去看些好东西。」 商柔刚被牧晚馥折腾得腰肢发痛,几乎坐不起来,不自觉有点委屈地看着牧晚馥。牧晚馥从床下的衣服里找出一样物事,小心地戴到商柔的颈上。商柔透过柔和的月光看着颈上的东西,那是个小巧的金锁,上面雕着精致的月季花纹。 「这小东西听说可以保佑健康的。」牧晚馥纤细的手指轻撩着金锁,月夜之中,他金色的瞳孔也变得极为深沉。 商柔疑惑地看着牧晚馥。 「嗯?」牧晚馥一手撑着床铺,轻挽着散落一床的柔软发丝,唇角轻勾着,端的是风情万种。 商柔只是觉得很难想像一意逆天改命的牧晚馥会求助於神明,不过反过来看,那也是他对自己的重视,便只是摇摇头不说话。他过了一阵子才想起牧晚馥这「保佑健康」的意思,明明是应该羞恼的,却不自觉傻气地笑起来。 「穿衣服吧。」牧晚馥捡起床下的衣服递给商柔。 商柔正是困倦,穿衣服也穿得摇摇晃晃,如同一个撒娇的小孩子。牧晚馥不禁轻轻一笑,亲手为他穿上亵衣,再穿上外袍,系起腰带,拢紧衣襟。 穿好衣服之後,商柔才发现黑暗之中,自己竟然穿了牧晚馥的衣服,他抬头望向牧晚馥,牧晚馥也失笑地看着他。 「我脱下来吧……」 「没关系,我穿你的衣服。」牧晚馥抿唇笑了笑,他走下床,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他穿衣的姿态曼妙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