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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只能从他母妃这边入手。 夜半三更,烛火摇曳寂静无声的寝宫里,倏然传来萧让的一声轻笑。 他母妃这一系,祖籍在大昭和大楚边境。 萧让吩咐完暗卫去办事,派人叫承禄进来,眼底藏着几分笑意,随口问道:“近来能寻个什么合适的由头办个大宴?朝臣携家眷亲属纷纷到场那种?” 承禄一懵,想了想,笑了开来:“陛下怎的将自己寿辰忘了?就在半月后。” 萧让一怔,摇头道:“不行,半月太久了,可有旁的选择?” 承禄仔细想了想,歉意地摇了摇头。 “罢了,”萧让所有所思,轻笑道,“寿辰提前过也不是不行,正好来个双喜临门。” 承禄表情呆滞:“……双喜?” 萧让不准备解释,只吩咐道:“你叫人好好准备,能多隆重便多隆重。” 承禄越发摸不着头脑,但陛下行事向来恣意诡谲,不是常人能揣摩一二的,他也不再白费功夫思量,老老实实应下出去。 萧让在背后面上笑意一闪而逝。 - 第二日晚间沈院判替云歇把完脉,边收东西边随口道:“明慈在宫里当值,说宫人开始忙活陛下作寿的事情了。” 云歇一怔:“不是还有些日子么?” 他贺礼都未来得及准备。 沈院判道:“陛下将寿辰提前了,就在三日后。” 云歇以为自己听错了:“提前??” 沈院判点头。 云歇微出神地想,萧让跟个孩子似的,还迫不及待地过寿辰。 小厮突然跑进来禀告:“云相,府外头有宫里派来的人,说是陛下身子不适,要叫沈院判进宫诊治。” 云歇心头一跳,忙问道:“可严重?” 小厮也说不清,云歇干脆直接吩咐他叫宫里派来的人进来。 那太监恭恭敬敬老老实实道:“陛下并无大碍,大约是天凉,有些肠胃不适,隐隐干呕。” 云歇放下心来,有点纳闷,如果只是肠胃不适,犯得着特地来请沈院判? 沈院判也是一脸茫然。 那太监补充说:“陛下说沈院判有好使的独家秘方。” 沈院判瞪了下眼睛,他没有! 沈院判心下了然,陛下召他定是有事吩咐。 云歇不疑,沈院判跟着宫里来的太监出去,正好遇见进来找云歇的谢不遇。 谢不遇瞥了眼急匆匆出去的沈院判,有些担忧地问坐着的云歇:“阿停,你可是身体有恙?为何沈院判近来住在了云府,你还频频召沈院判把脉?” 云歇胡诌道:“调理身体。” 谢不遇点点头。 云歇道:“找我所谓何事?” “问你几句话,”谢不遇笑得戏谑,瞥了眼屋子里仆役,“能借一步说话?” 云歇招手让人下去:“说吧。” 谢不遇坐到他对面,直言不讳道:“阿停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小皇帝在一起了?” 云歇倒茶的动作猛地一顿,心下震惊。 谢不遇是知道了什么? 可他和萧让之间明明没谢不遇说的那么夸张。 在一起? 云歇将这三个字默默念了一遍,心尖莫名跳动了下。 他和萧让以后会……在一起吗? 这个想法一瞬间令云歇的心剧烈跳动,乱得厉害,那些昨夜萧让走后云歇刻意压下的情绪,又不受控制地开始上冒。 云歇猜萧让是喜欢自己的。 但他不确定,这个喜欢,到底是怎样的喜欢。 是因为他意外怀了孩子的附加喜欢,还是始于欲终于欲尽的喜欢,亦或者是其他。 他也不确定,萧让到底有多喜欢自己。 云歇有时候停下来也会想,萧让这样费尽心思纠缠自己,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他的崽。 弄清这个对他来说很重要。 云歇桃花眼微黯淡。 于情爱一事上,他总是很笨拙。 云相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 他和萧让间隔着的不只是喜欢不喜欢。 萧让十九,他二十七,九岁,萧让少年意气,他年近而立,萧让还有很多可能性,还会遇见更好的。 萧让是君,他是臣,虽然云歇时常感觉不到地位的差距,但它的确真真实实存在。云歇喜欢自由,不想被限制拘束,萧让有让他必须服从的权力,只是他目前没有这么做罢了。 还有一条,萧让天阉,他怀孕,他不要崽的身份受半点质疑,他要保护好他。 谢不遇见云歇频频走神,轻咳两声。 云歇回神,将脑中乱糟糟的思绪甩开,故作淡然地继续沏茶:“你为何突然这般说?” 谢不遇与他相熟,没那么好糊弄,云歇并未第一时间否定,而是想看看他怎么说。 谢不遇突然凑近,坏笑暗示道:“那日温泉——” “够了!”云歇一惊,立即打断,脸因羞耻红了瞬,努力稳住沏茶的手,不让他瞧出自己的窘迫。 “……你看清了?”云歇僵硬道。 谢不遇故作深沉一点头,实际上都是忽悠。 被看见了云歇也不好再糊弄过去,云歇刚要解释他们没在一起,只是纯洁的rou|体关系,一想这样一来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谢不遇反倒不会相信,话到嘴边突然改了口:“如你所见,好过。” 谢不遇见他一脸深沉,惊呆了:“你们竟然断了?你明明那么喜欢他!” 谢不遇话脱口而出,才自知失言,他胆战心惊地偷瞥云歇脸色,见云歇表情呆滞,浑身僵硬。 谢不遇说,他那么喜欢萧让。 他表现的……真的有那么明显么? “阿停——”谢不遇刚要道歉,云歇摇摇头示意不用。 云歇轻咳两声,胡扯道:“是这样的,如你所言,可能是有那么点喜欢,所以尝试了,处不来,所以分开了。” 谢不遇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云歇不是那种为爱要死要活的人,没了喜欢没了爱也能活得洒脱恣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止于暗恋了,早该有所行动,而不是选择默默看着他长大,然后一点点远离。 - 第二日,云歇到底不太放心狗东西,便上朝去看看,发现萧让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萧让受到云歇暗含关切的目光,心下微漾,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朝臣们个个都是人精,也注意到了陛下面色的变化,于是临下朝时,朝臣们齐齐开始关心起陛下的龙体。 云歇本来想挑个没人的时候问问萧让怎么回事,眼见群臣问了,自己也无须多此一举,便坐着等萧让的说法。 萧让扬扬手,淡哂道:“多谢诸位爱卿挂怀,朕只是小恙,并无大——” 朝臣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话说到一半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