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5
歇于心不忍,以长者的姿态宽慰道:“哥哥与父皇无甚区别的,你要见便见,要抱便抱,只要不带坏他,我都不管,哥哥某种意义上还比父皇好多了,他还能同你说贴心话,你也不用板着个脸装威严教育他,只是个称谓罢了,实在无需计较太多。” 只有萧让自己才知道那声“父皇”对他有多重要,这意味着那个小东西和面前的云歇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天阉,他怎么就会说自己没生育能力呢?明明只一次…… 萧让赌气又懊丧,倏然目光一顿,脑中灵光乍现。 天阉是不能使人受孕,却不意味着不能…… 云歇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有耐心,他见萧让半晌沉默不语,挖空心思想让他开心些,正要开口,萧让却倏然反常地勾唇一笑。 云歇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 他好了?这么快就好了? 萧让抬眸,凤眸漆黑如墨,藏着丝势在必得和胜券在握:“相父所言,朕只要解决天阉一事,相父便同意他认我是父皇?” 云歇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偷换概念套他,他的立场是萧让解决不了天阉一事,所以崽不可能认他做父皇,并无萧让所说的那层意思在里头。 又忽悠他。 萧让见他面有薄怒,忙垂下眼眸,故作神情黯淡。 萧让在云歇的印象里一直是从容自若或侵略性强的,云歇陡然见他这幅神色恹恹的样子,心下一惊,忙把刚窜出来的那点儿怒火扑熄:“可以这么理解。” 云歇想着,萧让那句话是个假设,前提条件是他“解决天阉一事”,但萧让根本不可能解决这件事,所以相应的结果“同意崽认萧让为父皇”就不可能发生。 云歇对萧让的心态表示莫大的理解,萧让像个癌症患者,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放,非要忽略摆在眼前不可更改的事实,去幻想希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云歇总是不吝啬应允的,毕竟萧让现在一副遭受重大打击的样子,他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当真?”萧让恹恹抬眸,原先黯淡的眼里带着点亮如晨星的光。 云歇霎时心软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萧让眼巴巴望着他。 云歇鬼使神差地补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萧让垂眸盯着修长的手指:“我不信,相父之前还白嫖我。” “……”云歇面有怒容,“真他妈惯的!” 萧让抬了抬眼:“那也是相父惯的。” 他说完又一脸恹恹地垂下眸。 云歇拿他没办法:“你还要我怎样?!怎样你才信?!难不成还得签字画押不成?!” 萧让倏然抬头,冲他微微一笑,无辜又人畜无害。 …… 直到云歇按完手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稀里糊涂干了点什么蠢事,他竟然为美色所惑,被萧让碰瓷了。 云歇看着忍俊不禁的萧让,又觉得不算碰瓷。 自己也没损失什么,就是个不可能兑现的承诺罢了,毕竟前提条件那么苛刻。 萧让冲云歇笑,眉眼弯弯,神采奕奕。 云歇被晃了下眼,不自在地别过脸,悄悄勾了勾嘴角。 他也就是……见狗东西可怜,稍微哄一哄罢了。 希望还是要给的。 萧让叠好字据塞进袖口,他心下有了主意,急着回去合计,恨不得云歇肚子里的崽下一秒就喊他父皇,却又不想被云歇看出来异样起疑反悔,他眼珠转了转,神色又黯淡下来。 云歇注意到他神情变化:“又怎么了?” 萧让神色恹恹:“相父,我可以抱抱你抱抱它么?” “你今天抱的还少么?!” 云歇怒容陡然一滞,开始揣摩萧让心思。 萧让虽然拿了字据,估计仍是心知肚明他没希望,所以才突然又心灰意冷,想寻个安慰。 云歇想到这,顿时心软了,立在原地不动,别过脸不看他。 萧让知道那是应允的意思,霎时将人搂进怀里,感受着云歇的僵硬,摸了摸他的肚子。 云歇猜他在想“我没希望了”,悄悄叹了口气,随他去。 萧让在云歇看不见的地方若有若无地笑了下,带着点得意和招摇,对着小东西心道:“等着喊我父皇。” 第54章 阿越这两天发现府上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是感同身受的怜悯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阿越心下好奇, 想逮着个人问问, 一走到那些窃窃私语的丫鬟小厮跟前, 他们立即噤声,表情讳莫如深, 齐刷刷地冲他讪笑,像是约好了一般。 阿越一头雾水, 拉住了耷拉着脑袋从他身旁像泥鳅一样溜过的管家。 “怎么回事?”阿越沉声道。 管家避无可避, 只得一脸生无可恋地拉阿越到府上僻静处,压低声艰难道:“不是老奴不告诉您, 老奴是怕您知道了难受, 伤了小少爷。” 阿越等着他下文,管家却又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您且放宽心, 外边那些个再貌美再懂事,相国也只是图个新鲜,过后就忘了,您可是相国第一个首肯入府的, 地位自是不一般,如今又有着身子, 以后夫凭子贵, 还愁没好日子过?您可千万别置气!” 管家那日虽未见到清蘅姑娘,却也听府上丫鬟小厮们屡次提及过她的姿容, 生的那叫一个皎如云间月, 清若池芙蕖, 比之阿越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是云相最钟意的那一类。 阿越试图理解却失败了,耐心耗尽,他臭着脸直言:“说!” 管家眼下也不敢招惹他,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小声道:“相国……幸了那日来府上表演吹箫的清蘅姑娘。” 阿越表情空白了几秒。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表叔还怀着身子,临幸妓子?不可能,更何况自己那日听谢不遇一席话,云歇一颗心全搁在小皇帝身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管家见阿越不语,还以为他抑郁心痛,忙安慰道:“清蘅再如何年轻貌美,也不过是个妓|女,身份低贱人微言轻,登不了堂入不了室,云相断不会置您和小少爷不顾!” “……”阿越越听越奇怪,敷衍着道了句“所言极是”,溜之大吉。 管家看着他离去的萧索背影,长叹了口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老爷这般见异思迁、始乱终弃? 幸好只是个上不的台面的妓|女。 - 萧让回到宫里,叫史官送来本朝历代史册,自己细细查阅半晌,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不由紧蹙眉头,修长白皙的指时不时轻叩桌面,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萧氏这系并无半点大昭血脉,有多位先祖纳过大昭妃子,但都无所出,和他扯不上一点关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