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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明朗挣开。 沈宴珩皱着眉头,看着陆明朗挣脱他后和他拉开了好些距离,他的眼睛在往门口那儿瞄,只是一时不敢动,现在还在伺机逃跑。 “不可能。”沈宴珩回过神来道,“你不可能喜欢别人。” 陆明朗道:“我为什么不可能喜欢别人?”他近乎讽刺地道,“我们才认识多久?” 沈宴珩道:“你昨天叫的是我的名字。” 陆明朗道:“那我也许是认出了你,所以想让你放开我。” 沈宴珩也冷冷地道:“你想让我放开你还撒娇似的叫我小名?” 陆明朗:“……” “我不是傻子。”沈宴珩撩了撩自己的袖子,走到了陆明朗跟前,陆明朗没有后退,只捏紧了拳头垂下了眼帘。 沈宴珩目带审视地道:“琼林夜宴的酒是有些问题,但他们的酒只是让人放松,让人更容易醉。当人们的精神放松又被酒精冲昏了头的时候,实话就会从嘴里漏出去。” 陆明朗道:“如果我说那只是巧合呢?” 沈宴珩道:“什么?” “我喜欢的人,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像你的小名。” 沈宴珩目中戾气一闪而过,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陆明朗别开眼去:“他不在B市,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 沈宴珩是有个小名,但陆明朗叫他的小名他自己都觉得稀奇,虽然他不信陆明朗的说辞,但是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怕陆明朗说的是真话。 “你要是能找这么个人出来,我就信你。”沈宴珩道,“你找不到之前,我就觉得你是喜欢我。” 陆明朗气道:“沈宴珩,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一副痴心不已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沈宴珩道:“我没有想做给谁看。”逼近陆明朗两步,斩钉截铁地道,“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就算骗得了我骗得了你自己吗?”顿了顿,见陆明朗仍抿唇瞪他,“你觉得我不可能喜欢你?我奶奶生前喜欢听一出戏,叫做游园惊梦,是的,里面有一句话我本来不信,以为那是古代文人墨客胡编乱造,但是后来我见到你……” 陆明朗当然知道,心跳都加快了,把沈宴珩的手给甩开了:“我不喜欢听戏,不要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走了!” 沈宴珩在他都走到门口的时候,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陆明朗“咔哒”一声,手指没弄对地方,直接砸在了把手上。 沈宴珩微微歪头,近乎认真地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陆明朗?就好像我们前世认识似的,所以今世一见面就喜欢忍不住喜欢上。” “……你想多了。”陆明朗拧开了门,几乎整个人都藏在门板后,“多谢你昨天收留我,再见。” “嘭”地一声,重重地把门给关上。 沈宴珩站在原地半晌,追了上去。 ※ 不知道是怎么坐车回的A大,下车的一瞬间,陆明朗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一脸茫然,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司机载错了地方,没有到东门。 而陆明朗下车至少有两三分钟的大脑空白时间,所以连回头叫住司机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才发现司机停的是正门。 陆明朗沉默着往校园里走,旁边时不时有牵手的男男女女路过,尤其是图书馆前,相约的情侣数更加地多。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独身一辈子,虽然对找另一半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热情,可是人活一辈子,哪怕是再活一辈子,也不可能一个伴侣都不找。 成家立业,许多创业者多是忙三十多岁才开始找伴,但他们前半生可以依靠自己对工作的热情而不觉得需要爱人,后半生就需要了。 陆明朗前世已经尝过不少成功的滋味,事业、爱情,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早就都实现过了,重活一世之后,事业上他比前世多了更多的预测与远见,而爱情,知道沈宴珩和陆明浩的事之后,回陆家塘那时他就打算和沈宴珩断了——只不过是因为之前感情太好,他无法立刻就和沈宴珩摊牌说分手,于是很狼狈地逃走了。 没想到重活一世,竟还会和他纠缠。 走到体育馆的时候,陆明朗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他没有回头,仍然是往前走去。 他和沈宴珩的感情一直都不错,甚至在那件事之前,陆明朗觉得他那辈子如果是和别人在一起,不会那么快活的。 追,是沈宴珩追的他,结束,也是沈宴珩挑的头。也许他和沈宴珩从前感情不是太好的话,今生他会给他一个机会。人的选择往往和际遇有关,沈宴珩没遇到陆明浩,今世当然就完完全全只喜欢他一个人。圈子里沉浮不定,乱的很,像他们从前一样恩爱的到底是少数。看见以前喜欢的人,一时把持不住很正常,他们那么久的感情,总能让他回头的吧?但早先沈宴珩营造的一切都太美好了,当有一点瑕疵后,就让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不想知道从前的感情中有多少是虚情假意,也不想再和年轻时的沈宴珩在一起。兴许他以后的另一半不会有他好,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的比以前更加快乐。但是他会很舒心。不必时时如鲠在喉,想起前世…… “你不要跟着我了。”陆明朗走到cao场的时候,回头对后面的人道。 沈宴珩道:“我只是回宿舍。” 陆明朗便不说话了,扭头回去,路过cao场,回到了宿舍楼。 陆明朗路过宿舍楼的时候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楼前,盯着沈宴珩。 沈宴珩在他的注视下当然走了进去,然后陆明朗没有走进宿舍楼,就往东门那儿去。 沈宴珩立刻就出了宿舍楼,跟了上去。 “……我都说了你不要跟着我。”马路对面,陆明朗再次对沈宴珩道。 沈宴珩见他说这话时不是生气不是烦闷,甚至是沮丧,不由地道:“……你心情不好?” 陆明朗道:“不关你的事。” 沈宴珩道:“可是我觉得和我有关。” 陆明朗瞥了他一眼,道:“你难道一直都这么自恋的吗?”沈宴珩又不会读心术,虽然总是说中,但这当然是因为他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