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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的英雄。 值日的同学正在扫过道,头埋得很低,清扫的格外认真,对教室里刚发生的一场谬剧似乎并未察觉。 楚谨朝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瞥过那桌洞里空空如也的钱包,拿上书包,离开了教室。 与现在的他,无关。 回到家里洗完澡后已经将近十点半,楚谨朝坐到了书桌前,打开台灯,翻开一本笔记本,从头开始漫不经心的翻着。每一页都记载了一些话,时间天气,内容或多或少。 这是他从出院之后给自己制定的习惯,回顾一天发生的事,用日记记录下来,不让自己的脑子每天都处在一种恍惚出神的状态。 花了几分钟,他写下寥寥数语,关上笔记本放进抽屉里,灭了灯。 …… 一间阴暗的卧室内,一只手机躺在地板的角落里,刺眼的白光屏上显示着“正在呼叫”的页面, 一只骨节瘦削的手从旁里伸出来,按下免提,毫无起伏的人工音回荡在黑暗中。 “您拨叫的用户是空号……” 时限一到,自动挂断,留下一段忙音。 那只手的主人突然握紧,滋啦一声,屏幕碎在了他的掌心里,残片裹着血液,淌红了地板。 偷哭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楚谨朝和莫袅各自打着伞到了学校。 走到分岔路口时,莫袅看了楚谨朝一眼,楚谨朝提了提肩上的包,“我记得。” 莫袅的话很少,闻言收回视线,和楚谨朝各自背身,分了道走。 楚谨朝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人,他一眼看到自己座位旁的空位上,此刻多了个人。 上半身趴在课桌上,像是在睡觉。 他拉开椅子的动静不算大,却还是惊动了对方,肩膀一颤,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很快的从桌子上直起了身。 楚谨朝放了书包看过去,动作顿住。 能遮住眉眼的刘海却遮不住消瘦的脸庞,眼睑下还多了一抹比昨天颜色更深的青黑眼圈。 这学校,真小。 这位第二次见面的同桌看见楚谨朝似乎也愣住了,连一小搓被他睡扁贴在他脸颊上的头发都没感觉到,一时看上去,呆傻之中竟莫名透出几分说不出的可爱。 楚谨朝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同时又记起了昨天的事,转过脸对这位同桌说:“我昨天用了你的书。” 同桌闻言回过了神,手指拨开脸颊上的头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楚谨朝沉默了数秒,又接着说了句“谢谢”便转过脸不再说话,翻开昨天上课记下的笔记,默默地翻看着。 同桌很安静,一整个早自习都没有发出令楚谨朝不舒服的声音。 早自习结束后,各科的课代表从前到后依次收作业,到了楚谨朝这的时候,楚谨朝说:“没领到练习册。” 善人高中和别的高中不同,教材和练习册都是学校统一发放的,所以楚谨朝现在既没有教材看,也写不了作业。 几个课代表都知道这件事后,也没为难楚谨朝,转头就去收另外一组的作业。 而对楚谨朝身边的同桌,却没有半点示意。他们极为默契的忽视掉了他的作业,或者更像是,忽视掉这个人。 当然,各科书干净的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人,也别去肖想对方还会做什么作业。 楚谨朝余光扫过旁边的人,拿着笔在手里转了几圈,直到上课,才停下动作。 第一堂课又碰上了语文课,上课的老师有自己的授课习惯,讲到课文的哪个段落时,都要让学生先齐声先朗读一遍段落的内容。 打开的语文课本越过两张桌子的衔接线,推到了楚谨朝的正前方,页码刚好是老师讲的那一页。 楚谨朝抬头,同桌偏头正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碰到了一起。 语文老师在整齐划一的朗读声中走下讲台,拿着课本在过道中巡视,快要走到末排时,楚谨朝动了动手指,把语文书又推到了两人的正中,跟读了起来。 语文老师经过他们身边的过道,又走向了另外一边。 楚谨朝从书包里摸出一只铅笔,在段落的空白处写下了他的名字 写完后把笔递给旁边的人,对方过了一会儿才把手从桌下伸出来。 楚谨朝看清他手腕上戴着的一条红绳,很细,绕着手腕缠了很多圈。 瘦长的手接过楚谨朝手中的笔,挨着“楚谨朝”三个字的下方,也落下了三个字——舒临安。 雨丝从窗缝之中飘洒了进来,落到桌面上,微弱细小,又带有一丝凉意。 这是楚谨朝这一段时间以来,名字第一次和另一个人放在一起。 一个字体像刚学会写字的幼儿,临摹着书本上的模样,稚嫩的画下来。 另一个字体却有了自己特有的笔锋轮廓,挥洒自如,好看上百倍。 楚谨朝微微蹙眉,他是前者。 他拿出橡皮想把那有些难看的字体擦掉,舒临安却在这时候翻到了下一页,带着些沙哑的嗓音传入楚谨朝的耳朵里,“好像是躲在石头下的一朵小花,她在有限的生命中经历了她的初恋,我把自己交给他……” 课文已经读到翻页了,楚谨朝的橡皮只能放了回去。 下了语文课后,两节数学课随堂测试的试卷发了下来,楚谨朝填好了班级姓名就停了笔,等着上课开始考试。 同桌舒临安也在低头填写,等他填完后,楚谨朝突然说:“你的钱包。” 他说完,看见舒临安藏在刘海下的睫毛颤动了一瞬,随即轻点了一下头,“嗯……” 这个反应,说明舒临安已经发现自己钱包被人摸了的事情,至于后面对方会怎么处理,那是舒临安自己的事。 上课铃一响,楚谨朝就重新拿起了笔,开始写卷子。 开学一周多,新的内容没讲多少,卷子上大部分的试题还是高一的内容。 楚谨朝看过试题后脑子里有了大致的清晰思路,那些他曾经烂熟于心的内容,都潜移默化的藏在他大脑深处,即便他的脑海已经遗失了许多东西。 但半面卷子还没写完,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脸色白的吓人。 他搁了笔,手指颤抖的拧开矿泉水,从书包里摸出一瓶药,喂了几颗进到嘴里合着水吞服。 数学老师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