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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毕竟现在他膝下只有你一个。” 贾琏跟着叹气:“若是以前,府里没有实职,好歹库房里还有些家底。现在成了这般模样,我就是留在京中,又有哪家女孩肯嫁?倒不如去了军中,立下功劳的话,还可求一门当户对的亲事。” “军功哪儿那么容易立下的。”贾珍觉得贾琏比自己还天真。 贾琏却摇头:“冯将军说过,我去别处从军不好立功,若去了西北,军功是容易的。” 又是冯将军,贾珍心下一动,不着痕迹问道:“你不过送冯将军一回,他倒什么都跟你说了。” 贾琏脸上便有些红意:“前两日冯紫英来找我说话,才说起来的,哪儿是冯将军当面说给我听的。” 贾珍面上现出一丝猥琐来:“冯紫英没跟你说,他有一个jiejie跟你差不多大呢,可惜是庶出。” 没出意外,贾琏的脸就红了起来,又怪贾珍不该亵渎了人家姑娘,让贾珍很是笑了一阵,两人都忘了贾琏来宁国府的初衷。 贾珍学给窦夫人听时,自己也省过神来,冯家怕是真有与荣国府结亲之意,要不冯紫英好端端当着外男提起自己的姐妹来做什么。 “起风了呀。”窦夫人把身上的袍子紧了紧:“风还不小呢。” 她一语成谶,京城里一直传说身子不好的义忠亲王,当晚终于去了。哪怕他已经被圈禁,仍是皇帝曾经立了十几年的太子,身上更有亲王之封,该去上祭的人跟礼数,并不能少。 西宁王妃没能如约前来宁国府,窦夫人乐得清静,又让人将贾瑗抱来,亲自给她梳那几根发黄的细发。跟自己的亲娘在一处,孩子总是高兴的,哪怕窦夫人下手不如奶娘轻柔,贾瑗小朋友还是咧着嘴傻笑。 “将来你的亲事,由你自己做主好不好?”窦夫人有感而发。 奶娘听了,忍不住劝一句:“现在姑娘还小,太太说说也就算了。等姑娘大了听得懂话,太太这话就不能说了。” “可不是。”窦夫人很能听得进劝:“也就仗着她还小,再大些要学乖巧、学体贴、学才艺……想想都替她累得慌。” “这是姑娘的福气,别人想这么的还不能呢。”奶娘有些听不懂,不耽误小小的吹捧一下自己奶大的孩子。 福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终不如自己的本事来的实在。窦夫人看着眼前已经长了两颗小牙,卖力笑着让自己欣赏的小丫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她最后青灯古佛。 自己还有时间。窦夫人心里给自己打气,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女儿,还能让谁欺负了去。 “太太,”孙和家的这个时候进来了,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疑惑与慌张:“秦家派了个婆子来。” 第135章 那些人动手这么快吗?窦夫人心里明镜似的, 脸上也要带些震惊的模样:“怎么这个时候派婆子过来, 可说了什么事儿没有?” 孙和家的脸色更难看了:“说是他们府上的姑娘,昨天夜里吃坏了东西, 请了几个大夫都不中用,现在就是挨时辰呢。” 窦夫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贾珍做下的好事,把我好好的蓉儿给坑了。” 做好事的贾珍现在去义忠王府上祭了, 贾蓉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得替尤氏守孝, 两个人都不能去秦家。窦夫人去与不去都说得过去,为了面上好看,也为看看秦家的反应, 换了出门的大衣裳, 坐着马车到了秦家。 屋子里已经传出哭声,一个比贾蓉小些的男孩面上带泪看向屋内, 听到院子里来了人也没回头。窦夫人疑惑的看了正引着自己进门的秦家婆子, 那婆子便小声道:“是我们家少爷, 跟姑娘一向感情好。想是现在正担心姑娘, 失礼之处, 请太太别见怪。” 直说是秦钟不就完了。窦夫人点了点头, 看了秦钟一眼没说什么。那婆子也不多事,连看也没再看秦钟, 就引着她向屋内走,让窦夫人暗暗点头:这份条清理晰的沉稳,跟火急火燎去宁国府报信时判若两人, 还真让人开眼界。 屋子里的丫头也有四五个,其中一个正伏在床边,跪捧了药碗喂躺在床上的人,可惜大半都落在枕头上。丫头的泪水直直掉在碗里,声音哀切的劝着:“姑娘张张嘴,吃了药便好了。” 看上去也是个忠心的。没让窦夫人多看,婆子已经通报起来:“宁国府太太到了。” 几个丫头见到端庄温婉的太太,都伏下身行礼,那个喂药的丫头哽咽着道:“太太看看我们家姑娘吧。” 自己来了,可不就是要见一见这位有兼美之名的秦可卿的。窦太太也不觉得屋里气闷,更不觉得自己见一个将咽气的晚辈晦气,坐到丫头端来的凳子之上,握住秦可卿的手,只觉满把都是骨头,yingying的如同这世界的冷凝。 秦可卿也感觉到握自己手的温度,半闭的眼睛努力睁开,向窦夫人虚弱的笑了一下:“给太太请安。” “好生吃药,养养便好了。”窦夫人只能说这么一句。眼前的人落得现在这样境况,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不过窦夫人即不心虚也不后悔。 秦可卿的话声更低了:“是我没福气孝敬太太。” 何必说的大家很熟似的?窦太太脸上笑的更加和善:“小人家儿病中多思,哪儿就到了那个地步。你只好生吃药,好生养着。等养好了身子,想孝敬谁都行。”说完站起身来,示意那个端药的丫头继续喂秦可卿。 秦可卿却不想放开与窦夫人相握的手,半个身子顺着窦夫人的手都快坐起来了,虚着声向窦夫人道:“太太,可卿有个不情之请。” 窦夫人心思打转,面上还带着温柔的笑:“好孩子,都因你病中多思,病才好的慢。现在可不许再多想了,我还等着你病好了,接你去府里玩呢。” 引窦夫人进门的婆子这时上前,向窦夫人道:“姑娘有不了的心事,还请太太听姑娘说说吧。” 对她窦夫人就没有对秦可卿的和气,脸上的笑下去了,眉头也皱起来了:“你是姑娘的奶娘?”说话间因转身,到底摆脱了秦可卿拉她的手。 婆子被问的一愣,窦夫人已经开始往门外走:“若是姑娘奶娘的话,你该一直守在姑娘身边而不是去我们府上报信。若不是姑娘奶娘,你不该在姑娘房里多言。秦家的规矩,还真是松散。” 最后一句着实不客气,婆子与床上的秦可卿都听出里头的不满。秦可卿刚刚半坐起来的身子,颓然的倒在床上,婆子也张张嘴,不知该怎么回话。 窦夫人已经带着孙和家的重回院内,竟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秦钟身旁。不用问,便是秦邦业了。孙和家的看了大惊,立时站到窦夫人身前,还举起袖子试图遮了窦夫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