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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张翠花又拿了五十两银票出来,递给主持:“那二百两是给办事人的,这个是那人布施的香火钱,等着拿到户籍,不光那人,就是我也还有布施。这五十两不在借据之内。” 就是说自己不管办不办得成,这五十两都是可以装进袋里的。主持点头不迭,生怕惹得张翠花生气把银票收回去,歪歪扭扭的写了借银二百两、宅契一张、宅银两千两的借据出来,还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满意的把借据收下,定好三个月后不定哪日,张翠花再找机会前来取户籍,主持才将东西放进怀里,乐颠颠的出去命人准备斋饭。 虽然不确定成与不成,终究这点儿代价张翠花还付得起,权当是试探了。就算是滴翠等人发现了什么,回府张翠花也可说是张夫人留给自己的银子与宅子,已经死无对证的事,不怕那些人去查。 所以斋饭摆上来后,张翠花吃的很香甜,全不管滴翠共两个婆子挤眉弄眼。临别时重进大殿给菩萨烧了香,张翠花满含深意的要求主持多替她供奉菩萨,还说自己回去也要抄经,按愿抄够了经卷,会来亲自供奉菩萨座前。 回府后也是这一套说辞,除了贾母与王夫人觉得她这么做,是想让菩萨继续保佑迎春外,邢夫人更当她是借此抬高自己的地位,纸笔上很是卡了几回。 张翠花又不是原主由着邢夫人搓磨的,每当邢夫人克扣她抄经的纸笔,便悄悄的在请安时收一两样邢夫人房里的摆件。那摆件并不是首饰之类的小东西,有几样在别人看来,女人们连搬都搬不动,怎么也想不到她身上。 邢夫人少不得打这个骂那个,将正房里的丫头婆子都快换了个遍,还是没查出偷东西的是谁。邢夫人也不是全然无心的人,有几日顾不得找张翠花的麻烦,自己房里就安静,不再少东西,自然疑心上了张翠花。 可是别说张翠花看起来柔弱非常,不是请安的时候从来主动到邢夫人房里奉承。就是请安的时候,也是丫头婆子一大堆不错眼珠的盯着她,即没有偷东西的时间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邢夫人不是没借故将她支出院子,命人把张翠花的东西翻个遍,并没发现一件失物。 所谓拿贼拿赃,连赃都没有,就混口说人偷盗,哪怕是邢夫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于是邢夫人便减了张翠花的请安,让她无事不得出自己的院门,只管好生抄经。 这下子不光合了张翠花的意,邢夫人那里的东西也保住了好些,更让邢夫人相信自己那些东西少了,与张翠花脱不了干系。 “太太,奴婢今天听说了一件事。”费婆子一脸神秘的跑到邢夫人面前献勤儿。 邢夫人失了东西没找补处,哪怕是自己的陪房也没什么好脸色:“有话便说,难道是听说谁拿着我这里丢的东西去当当了,当铺连人带东西都送回来了?” 费婆子一脸便秘样,看到王善保家的偷笑,心里更加不忿,都是这个王善保家的,把自己挤的快没站的地儿了,等自己说出这个消息来,不信夫人还拿她当心腹。 当下也不再卖关子,费婆子小声道:“奴婢与二房那边的叶婆子交好,听她说了一件事……”说着凑到邢夫人耳边,把张翠花怎么见王夫人,为何王夫人说动贾母让张翠花去还愿等事,一一回了个明白。 “胡说八道。”邢夫人与王夫人反应差不多,都觉得张翠花这是借着迎春之名,想要抬高自己。王善保家的也跟着附和: “那贱人能有这样的造化,若真是观音送女,也该送她投生到太太肚子里,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何等的尊贵,怎么倒让她有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娘,没的辱没了龙女的身份。” 这话简直说到了邢夫人心坎上,对着王善保家的满意地点头。对呀,她才是正房太太,就算是观音送女不也该送到自己肚子里吗? 费婆子不想又让王善保家的占了先,只好使出杀手锏来:“太太有所不知,听说二太太刚怀疑张氏说的话不实,大姑娘那里就走了水,那边都说是观音警示二太太呢。” “要不二太太虽然说是菩萨心肠,怎么这次竟连太太都越过去了,向老太太做保让张姨娘去还愿?还有,正院那边都说,太太这里失了东西也蹊跷,说不得也是菩萨见不得龙女的亲娘受委屈,是警示太太呢。”费婆子说的煞有介事,邢夫人听了也是一愣。 王氏越过自己行事不是一回两回,邢夫人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己房里的东西消失的蹊跷,才是邢夫人放不下的事儿。心疼东西只占其一,怕有人想害自己也能如此无声无息才是重点。 邢夫人并不是一点儿亏心事都没做过的人。 越是做过亏心事的人,越怕鬼神报应。现在听说张翠花可能得了观音庇佑,越想越觉得真——张翠花闹了那一场后性情都变了,要说她心里没有倚仗,邢夫人是不信的。 这样好的事儿怎么就落到了那个贱人头上!邢夫人觉得心下如点着了一口油锅一样,煎熬的她想骂人,想摔东西,想破坏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对了,菩萨保佑那个贱人,不就是因为那个贱人是迎春的娘吗?邢夫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的王善保家的与费婆子忘记前嫌,往一起凑了一凑。 “王善保家的,你去跟那个贱人说,就说我长日无聊,要把迎春养在身边几日。费婆子带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迎春住。收拾的时候精心些,东西都要用好的。”邢夫人慢慢说出自己的计划。 王善保家的与费婆子对视了一眼,两个一齐奉承了邢夫人英明好谋略,就各干各的去了。正在抄经的张翠花,听说邢夫人竟要养迎春,心里也打了个突:莫不是邢夫人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想要借迎春把自己困住? 想想邢夫人怕是巴不得自己消失不见,不会用这种法子留自己在跟前碍眼,张翠花只好把迎春的东西都带着人收拾好,亲自抱她去邢夫人那里。 这次邢夫人待张翠花很是客气,言明自己听说迎春是个有福气的,所以想抱她养在自己这里,希望能如传言的那样,替自己招来一男半女。 你怎么不给她起名叫招娣呢。张翠花吐槽无力,就算是不相信邢夫人的说法,人在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只能每日用灵魂力多注意一下迎春的情况,剩下的时间全用来抄经。 眼看着自己抄出来的经书越来越厚,邢夫人那里对迎春照料的虽不算上心,可也没苛待了,张翠花便不再多把注意力放在正房,只一心抄经。她想借迎春百日之机,再去一次时灌庵,看看那个贪财主持,把事情办好了没有。 这一次就不能再走王夫人的路子,张翠花直接向邢夫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邢夫人听说时灌庵里供奉的是观音神像,越信张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