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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想做的事,适当的借用些外力解决自己的麻烦,薛沛驾轻就熟。 送走罗老爷,薛沛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王子腾出了事,总得让薛姨妈这个做meimei的知道知道。 说起来薛沛还真理解不了薛姨妈的脑回路:按着这个时代出嫁从夫的规矩,哪怕薛姨妈的的确确是低嫁了,过了门也该以夫家为主。以前原主愿意包容她,她将王家看得比夫家还重也就算了,薛沛穿来之后,几次明确告诉她,自己不愿意再包容了,这位还没什么悔改之心。 倒不是说薛姨妈还悄悄往京中送东西——现在他们居于庄子,想往城里送东西都不那么方便,薛姨妈要暗里送东西,少不得会被薛沛知道——而是这个女人现在竟对自己的儿女也不上心了。 明明原着里薛姨妈对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是很疼爱的,哪怕性子有些糊涂,至少薛宝钗该学的东西都学会了,薛蟠也还孝顺。 谁知这一世也不知道从哪天起,薛姨妈便不出门了,就算宝钗生病的那两日,庄子里都快闹翻天了,薛姨妈还是躺在床上养自己的“病”,只派了同贵每日问问宝钗的情况。 等到宝钗病好,两个孩子每天去给她请安,她也没有什么话对孩子们说,倒是不再当着孩子抱怨,可是薛沛见过几次母子们相处的情形,反正他是别扭的不想再看第二次。 一般的女人,娘家靠不住,又失了丈夫的心,不是应该努力抓住孩子的心,好让自己至少后半辈子有靠吗?薛姨妈这是要唱哪出? 觉得薛姨妈行止反常的薛沛,今日破天荒的出现在薛姨妈的房里,让她有恍如隔世之感,看了薛沛好几眼,也没想出自己应该怎么跟薛沛打招呼。可是不说话,又实在不是为□□之道,只好一眼一眼的看薛沛,希望薛沛能自己寻个话题。 薛沛倒不是好心照顾薛姨妈的情绪,而是他喜欢开门见山,坐下后直接告诉薛姨妈,一个多月以前,王子腾已经被锁拿进了大理寺,京中王家,也已经被抄了。至于女眷,罗老爷没说,薛沛也忘了问,所以干脆如罗老爷一样,一字不提。 “不可能,圣人那么信重哥哥,怎么会听信小人之言,一定是圣人误会了。”薛姨妈就算是对王子腾很失望,可是也还有兄妹之情,怎么也不肯相信薛沛的话,一直盯着薛沛的眼睛,希望看出他有一丝的慌乱,好证实薛沛是在撒谎。 薛沛就那么任她盯着自己,还向她点了点头,证明自己说的全是实话:“听说王家书房里,不仅搜出了王子腾与四皇子往来的书信,连甄应嘉收到王子腾运往金陵装备的收条都有好几张。”所以真没有冤枉你那个野心勃勃的哥哥。 薛姨妈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圣人是不是对哥哥有什么误会,还问薛沛有没有收到荣国府的信,信里说没说身为姻亲的荣国府,有没有、又是怎么替自己哥哥奔走的。 薛沛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还替王子腾奔走,贾政那个假道学,说不定是京官里第一个跟王子腾划清界线的。不过看着薛姨妈精神几近崩溃,薛沛好心的没把话说出口——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薛姨妈这个做主母真躺倒,请医用药,大过年的多晦气。 不过薛沛还是好心的提醒薛姨妈:“锦衣卫从王家抄出了二十几万有薛家印记的银锭,都怀疑是王子腾跟甄应嘉合谋了咱们家的银子。若是哪日有人问起,你该知道怎么说,不然连累了蟠儿与宝钗,哼哼,你这个王家女儿,真要去与你兄长做伴了。” 薛姨妈听了,忽然一脸惊吓之色,向着薛沛一边摇头一边哭喊:“不,我不是灾星,我不是灾星,老爷你相信我,我都已经尽量少跟蟠儿和宝钗在一起了,我以后也不再见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不会再出事,老爷也不会再出事。老爷,我真的不是灾星。” 灾星,什么灾星?薛沛听了只觉得莫明其妙。同贵看不下去了,来到薛沛面前跪了下来:“老爷,太太心里苦呀。” 她苦?薛沛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冷笑,嫁人后对夫家人颐指气使,还拿着夫家的银子养着自己娘家人,又把丈夫的秘密全都说给娘家人听,现在更是对自己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只管自己伤心“养病”,现在倒说起苦来了。 同贵暗暗观察着薛沛的脸色,把他那一丝冷笑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话给老爷说明白了,不然太太不得老爷的心,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在庄子里也被人低看了去。 “老爷有所不知,舅老爷生日的时候,太太悄悄给大舅老爷府上送了生辰礼。”同贵艰难的说出这句后,下头的话也就顺畅起来: “谁知道大舅老爷竟让人把节礼给扔了出来,还让去的人带话给太太,说太太就是个灾星,谁沾上谁倒霉。老爷中毒是因为与太太是夫妻,薛家也是因为太太,才两次让人偷了银子,甄家的太太跟太太往来的好,所以甄家就坏了事。” “后来因为甄家出事,就连大舅老爷那里也受了牵连,太太以为大舅老爷说的话应验了,生怕自己连累了少爷、姑娘,这才天天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人。” 说到这里同贵也是悲从中来:“奴婢们也劝过太太,大舅老爷那人说出的话,哪里做得准?可是太太却认了真,哪怕是少爷跟姑娘来请安,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等到少爷跟姑娘走了,太太更是以泪洗面。” 活该两个字,薛沛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前一段时间薛姨妈的种种怪异之处,现在都能解释得通了。 薛沛心里清楚得很,除了自己中毒之事与薛姨妈确有关系外,剩下的事都是他自己算计出来的,谁想到王子胜竟一股脑扣到薛姨妈头上,还给她戴了顶灾星的帽子,也真是难为他能想得出来。 “咳,咳,”薛沛清咳了两声,才看向已经缩得快看不见人的薛姨妈:“王子胜那样的混人说话,你也信?什么灾星不灾星的,咱们家有此大难,都是甄应嘉跟四皇子惦记上了咱们的银子,与你何干。” 老爷竟没相信大哥的话,老爷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不是灾星?薛姨妈暂时把自己的身子舒展开一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薛沛,又低下头去。 薛沛知道王子胜的话对薛姨妈打击不小,王子腾出事更让薛姨妈疑神疑鬼,难得地同情薛姨妈一秒,好声好气的向她道:“即知道你娘家人靠不住,日后不必往来便是。你是做母亲的,若真是灾星,蟠儿两个怎么能平安长这么大。” 自己娘家只剩下了一个想着害自己的jiejie,薛姨妈自是不会与她往来,听到薛沛竟如此好声气的跟自己说话,不由道:“老爷是说,我跟蟠儿和宝钗亲近,并无大碍?” “自然没什么防碍,”薛沛理了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