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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支,力气渐渐恢复过来。她知道现在最危险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按着上辈子生樘哥儿的经验,也不喊人帮忙,独自用起力来。 “哇——哇——”刘璃只觉得自己肚子一轻,疼痛感也小了下来,就是身上突然有些异味传来,显见得原主的身体里,毒素实在太多了。好在妇人生产,本就汗出如浆,应该不用自己多解释,就能遮掩过去。 虚弱的婴儿哭声,终于让还乱成一团的人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看到小少爷独自躺在血泊之中,伸手蹬脚的哭着,而刚才明显脱力的太太,正艰难的抬着头,目光冰冷的看向自己这些人。 一个打扮得十分体面的婆子快步走上前来:“太太,你还好吧,老奴这就给少爷包起来。” 张常家的,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刘璃的脑海里,接着就是原主的记忆向着刘璃席卷而来。刘璃强忍着先不接受原主的记忆,定定的看着婆子。 这个婆子上一世刘璃没有见过,可见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贾敏,这让刘璃十分失望。不过她的时间不多,只能冷冷的看了张常家的一眼,向她道:“看好少爷,若是少爷有一点儿闪失,我就让你全家抵命。” 说完刘璃直接将眼闭上,好安静的接收原主的记忆。为了怕孩子有失,还是分出了一点儿灵魂力,一直跟着刚出生的婴儿。 末世的修复液,加入了一些变异材料,对于这样生产造成的虚弱,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这一次接收记忆没让她受罪,张夫人,贾赦的原配嫡妻,贾琏的生母,一个原着里必然存在,却无人提及的人物。 从原主的记忆之中不难知道,为什么原着里偌大一个荣国府,竟没有一个人提起她——这一世与贾瑚那世不同,张老帝师已经倒在了夺嫡之争的路上,整个张家连退出京城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已经被抄家,成年男丁被处决,未成年的男孩子也被流放了。 女眷们,已经接收完记忆的张夫人眼角流下泪来——张府的女眷们没有贾敏那世宁国府女眷们的好运,连当街发卖都是奢望。皇帝直接开口:以官妓充入掖庭。老太太抄家时直接一头碰死在了正房的立柱上,两位嫂子吊死在各自的房里,免了名节不保。 可怜原主的两个侄女,还都是懵懂的孩童,就那么被关进了掖庭,等待她们的命运,张夫人暂时不敢想。 张家的落败,让贾母与王夫人敢于把更多的脏水泼到原主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此世贾瑚没有逃脱早夭之命,又因贾瑚之死让贾代善隐隐察觉了一些什么,伤心失望之下急火攻心,竟然在四个月前也一命呜呼了。 这下子贾母与王夫人算是有了攻击原主的借口,说什么贾琏不祥、防克亲人。凭据就是张夫人怀了贾琏之后,自己身子就日渐虚弱,然后贾瑚好端端的就落水了,接着贾代善这个荣国储的顶梁柱就倒了。 本来就饱受丧子之痛的原主,又听到有心人不时的在她耳边说着流言,身子更是一日弱过一日。等到张家一倒,就连贾赦的几个通房丫头,都敢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了。 于是贾琏同学不出意外的早产,请来的稳婆不必说是贾母或是王夫人收买了的,竟然不是接生,是在催命呢! 张夫人心里很清楚,若不是自己穿进了这具身体,再过一会儿那位稳婆,就会出去向守在产房外的贾母等人请示,保大还是保小。 答案很明了,贾母是一定会要求保小的。一来她总得让贾赦有一个原配嫡出的孩子,二来她从来就觉得原主太过清高,并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哪能再容张夫人留在世间。 都用不了贾赦一年妻孝结束,贾母就该给他张罗新妇了吧?张夫人心里冷笑了一下:贾赦与原主还是有些感情的,张家出事之后,若不是贾赦待原主如常,说不得她都等不到生产便要一命归西。 给贾赦娶完新妇之后,贾母就该提出,为了防止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自己要亲自教养贾琏。然后就会出现贾赦一见贾琏,贾琏就会生病之类的手段,几次后贾赦发现此中关联,为了保住贾琏的命,也不会多去关心贾琏。 再然后呢?贾母与王夫人就会宣传贾赦有了新人忘记旧人,对贾琏不闻不问,让贾琏与贾赦离心。等贾琏稍大一些,更会告诉他,由于他妨克亲人,刚生下来就克死了亲娘,所以贾赦才不愿意将他养在东大院。 若不是贾母和王夫人疼惜他这个没娘的孩子,有贾赦那么一个不靠谱的爹,还有邢夫人那个眼里只的银子的后娘,贾琏是长不大的。 心怀愧疚与怨恨的贾琏,自然不愿意让人提起自己的生母,免得自己妨克亲人的名声传播得更广。贾赦为了保贾琏的小命,不敢让人提起原主,这原主之名,可不就成了原着里的一个禁忌?! 一股邪火在已经穿进张夫人的刘璃体内升腾,怎么也压制不住。这是一窝子什么东西,为了自己的权势利益,竟容不下原主一个弱女子! 你们既然做了初一,一定不怕别人做十五吧?想到这里,张夫人直接将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灵魂力外放出去,就见贾琏已经让人给洗干净并包上了墨绿色的小襁褓,正被抱到贾母面前:“恭喜老太太,哥儿虽然早产,可是胎里养得好,是个健康的。” 贾母僵硬着脸扯出一抹笑:“好,快让我抱一抱。”她的身侧,可不正是王夫人? 张夫人的灵魂力继续扩展,她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贾母与王夫人的私库!这两个贪心的女人不都爱银子吗,那就让她们的银子都不见好了。 贾母只抱了贾琏一下,便将他交回到张常家的手里:“外头有风,快把孩子抱回去。你们太太怎么样了?” 张常家的小心接过孩子,含笑道:“太太一开始有些脱力,产下哥儿后还看了一眼,嘱咐奴婢好生照顾哥儿,才睡过去了。” 王夫人一个忍不住,问道:“稳婆怎么不好生给大太太看看,就这样睡过去,恶露下不干净,可是容易大出血。” 这话说得没错,可是怎么听着都是不盼着自己太太好的意思。张常家的只是个奴才,不敢跟二太太回嘴,只好道:“不知道谁没小心,把稳婆的衣裳燎着了,最后生产也没帮上忙。” 贾母与王夫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当着张夫人的陪嫁也不好说别的,只好让张常家的快些把贾琏送回房中。贾母想了想问道:“你们老爷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找回来?” 东大院的奴才面面相觑,太太今日早产得毫无征兆,老爷那时早已经出门去了。已经派出了四五波人去找,可是一个个回府都说没找到老爷。这些老太太也是知道,怎么能在太太产房外就大声的问起来?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