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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益州庞山民庞将军与陛下上折請罪,陛下一直留中不发,不知陛下是要如何处置庞山民将军?”有人出列代庞山民进言,曹盼轻笑一场,“不错,难得庞山民能忍了这般久才让人问,耐性长进。” 这句话半响让人没敢接,曹盼张口唤,“阿恒,庞山民该如何处置?你怎么说?” 被点了名,曹恒出列道:“母皇,此事儿应当避讳。当日益州的事,儿早已一五一十上折告诉母皇了,处置权在母皇手里,不在儿处。” 很知情识趣的放话,曹盼笑了笑,“朕给了你总理益州事务的大权,益州之内,无论文臣武将,见你如见我朕。朕不管庞山民昔日如何,朕只知道,益州巴县在你派他遣军驻守之后,仍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一城,巴县百姓死百余人,伤一千五百之数,而你带兵拿下一干贪官污吏竟是用的临城交州兵马。凭这两样,诸位说说,人究竟该如何处置?” 哪怕曹盼是笑着说的,听在下面这些人的耳朵里只让他们从心里发颤,曹盼表明了不管庞山民昔日如何,只论在益州之过,过,以过论罪,无可厚非! 秦无出列道:“臣以为,违抗君令,枉顾一县百姓生死,为将失职,必以严惩!” “臣附议!臣附议!”一个个附和秦无的,曹盼看了一眼,却都是武将。 武将们的心思没那么多,他们就觉着庞山民事做得不地道,有违人臣所为,惩处是必须的,否则以后一个仗着山高路远的都不拿曹盼当回事,那还如何是好? “姓庞的忒不地道,明知道益州是龙潭虎xue,我们殿下过去了,他也不说多护着我们殿下,我们殿下给他指了事办,他竟然办得一团糟,害得殿下还叫人拿了错处,参了一把。” 这声音嘀咕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曹恒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这么开口闭口带上她的,不是曹氏就是夏侯氏的,这位是曹氏的将军。 曹盼的手往案前敲了敲,“就事论事,不许带情绪。” “臣哪里带情绪了,臣说的都是实话。”那位曹将军比曹盼还要年长,却是曹纯之子曹演!莫看他说话大大咧咧的,实则还是拿了理头叫人挑不出错。 曹演再次张口,“陛下,您刚刚也说了,这殿下前往益州是奉陛下的诏令,总理益州事务,殿下既代表的是陛下,又行的是为百姓利事,为臣岂可因一己私心,枉顾天下大魏。” 得,这更是上纲上线了,曹盼扬眉问,“那依你所言,如何处置庞山民。” “这陛下说了算,不过不能轻饶了!”曹演也不傻,哪怕想要给庞山民教训,最好能杀一儆百的,那也不是他说了算。 此时此刻的曹盼是真想说,连武将都学得滑不溜手了啊! “有没有想要说说的?”曹盼也不与人所难,询问了一句,下面一片静默,都不肯说出到底是该怎么处罚庞山民。 “好,如此朕与政事堂诸公议后再说。”曹盼不意外,一个个都不想当出头鸟,很好。 曹恒很是敏锐地感觉到曹盼的心情不好,低下头。 “陛下,诸葛氏也入洛阳多日,陛下未曾召见,是否有些不妥?”说完了庞山民,免不得就提起诸葛氏,曹盼道:“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着实不好细说,还是墨问出列道:“陛下,益州诸事与诸葛氏并无干系,而且,那是诸葛孔明的兄弟。”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曹盼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墨问,偏偏墨问面带笑容,丝毫不畏曹盼那带着几分凶狠的目光。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了,从益州调入的人,都让他们都来吧。”在他们以为曹盼会发怒与墨问论一论时,曹盼竟然改了话锋。 “陛下英明!”墨问很是利落地拍了一记马屁,曹盼嗤笑一声,“听着无知这一句英明,怎么觉得怀有恶意?” 墨问依然面不改色,嘻皮笑脸地回道:“陛下误会臣了。” “哦?”曹盼拉长了声音问了一声,却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还有其他事?”曹盼再次问了一句,这个时候礼部尚书出列,“陛下,端午诸事,陛下还没拿下章程。” 曹盼扬了扬眉,瞥了胡本一眼,胡本立刻捧着一本书走来,曹盼道:“既然你们拿不出让朕满意的章程,朕给你们写一份,做好了。” 听到做好了这三个字,礼部尚书抖了抖,连忙应声,“是。” 胡本捧着东西走下来,递到礼部尚书手里,曹盼这一次直接站了起来,“退朝。”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朝臣齐齐地恭送,“恭送陛下。” 抬头一瞥,哪里还有曹盼的身影。一群朝臣不约而同地看了几位丞相,墨问摸了摸鼻子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益州这地方本就不好多提,偏偏一天的朝会都在说益州。”杨修吐了一句,周不疑道:“莫胡言。” 目光看向同样没走的曹恒,而司马末已经站在了曹恒的面前,“殿下,你的时间不多,臣的也是。” 曹恒立刻正色道:“司马尚书请。” 司马末与周不疑他们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大步迈出殿门,曹恒连忙跟上,杨修瞧着他们这一走,轻声道:“我原以为陛下让殿下参政,当进吏部的。” 墨问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陛下哪怕让殿下先进礼部也绝不会是吏部。” 杨修目光看向墨问,墨问道:“庞山民,诸位有什么想法?” “重罚!”秦无插嘴,墨问道:“你就别说了,果真如你所说的重罚,陛下直接便定下了,何需再议。” “再议,并不代表不罚。”荀彧六子,今为中书省中书令的荀顗开口提起,而作为唯一的女相凤鸠道:“仗着殿下年幼欺凌殿下,何尝不是不将陛下放在心里。庞家如庞德将军一般的人物只有这一个。” “君令如山。纵因益州关系复杂之故,也不是庞山民阳奉阴违,不把差事办好的借口。”崔申很中肯地提了庞山民犯下最大的错,办不好差,那就是庞山民最大的不是。 一群人都已经说完,只有周不疑不作声,“端午节,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兴了要大办的心?” 牛马不相及的一个问题,墨问很顺口地答了,“去岁。传言屈原于端午投江,包粽子赛龙舟,楚地常兴,只是从前朝廷并没有归于大节。陛下去岁提了一句让礼部好好想想,今年拿出个章程来。” “我明白了。”墨问那么一说,杨修立刻高兴地拍掌表示自己明白了。周不疑道:“陛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向来明明白白。” 杨修连连点点头,“怪不得陛下要让益州来的人都参加端午的宴会,极好,极好!” 说着已经笑了起来,一群人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