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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不肯表达的恐惧,甚至他的情绪、他的心意全泄漏在彼此相贴的温度之中,不用开口,她全已明白。 这个男人,根本对「她」有情意。 得知她不是西门娥眉,他大可置她于死,好心点的将她赶出靳府自生自灭,但他没有,他在嫡母面前护她、带她离开那充满敌意的家,被她打了一巴掌,甚至陪她做菜、吃掉那桌不堪入口的料理…… 而现在他紧抱着她,逼她承认她是西门娥眉…… 这简直太狡猾了,堂堂靳玱阳竟然害怕失去她? 要她怎么相信、怎么接受,靳玱阳竟然「喜欢」她? 娥眉感觉自己心脏跳动得厉害,这冲击太大,大到她不知该产生什么反应,她只知道他的气息包裹着她,他方才的言语仍在脑中回荡……他的拥抱、他的在乎,让她觉得身处在这孤零零的时代,似乎已不再那么绝望。 这一刻,她庆幸自己是西门娥眉,而不是其他。 庆幸?娥眉蓦地顿住思绪。 她怎么可以庆幸? 但胸口难掩的躁动、以及内心深处那挥之不去的兴奋感,令她不禁颤栗。 23闷sao货也有春天 当知道自己被爱时是什么感觉? 幸福?欢欣?虚荣?福气?抗拒? 她不知道,这滋味有些错综复杂,她以为靳玱阳是讨厌她的,但他讨厌的却是「西门娥眉」的身分,而不是西门娥眉这个人。 那么,靳玱阳真的爱上的是她吗? 如果西门娥眉不是她,他是不是同样爱上西门娥眉? 对方好歹是千金闺秀,长得美身材又好,也比她更属于这个时代,若她还活着搞不好会是名贤内助好太太,跟靳玱阳二人夫妻情深、儿女成群…… 奇怪,她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 她罗司砚又差到哪里去了?从一开始跟靳玱阳相处的人就是她啊!要爱也是理所当然爱上她,怎么会是西门娥眉? 就算她顶着西门娥眉的脸孔、穿着西门娥眉的酥胸柳腰雪白肌,但她还是有着罗司砚的性格与内在美,如果靳玱阳是外貌协会会员,那也不过是证明他的肤浅。 呃……为什么越想心情越复杂了咧? 为什么她会对「西门娥眉」吃起醋来了咧? 「想什么?」他注意到她脸上丰富的变化。 想你喜欢我哪一点? 「想家。」娥眉随便敷衍,不想告诉他实话。 靳玱阳变了脸色。 「你看,那是火星,也就是荧惑。」她没瞧他,指着天边暗红色的一颗星子,转移话题。「荧惑是动乱的象征,荧惑守心更为不祥,但是呢,历史所记载荧惑守心的天象却绝大多数都是伪造的,背后血淋淋的政治斗争才是事实。我告诉你,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好奇号已经登陆火星,正在探索上头有无生命。」 他默默听着,脸上神情没有太多变化。 「好奇号……怎么说……就是飞船,从我们地面出发,在宇宙中花了八个多月的时间才飞到火星上面,采集土壤样本以及探索水源,分析火星是否曾有微生物生存,还有,月亮上是没有玉兔与嫦娥的……」她口沫横飞地解说着,难掩得意之色。「不过,你真的听得懂吗?」 「合乎道理。」对于她的长篇大论,他点头微表认同,只是随后又补上一句:「倘若妳不是我妻子,恐怕已被当成妖孽处置。」 我也知道好嘛! 「所以我一直很低调咩!」娥眉白了他一眼,既然话匣子开了,在他面前她也不再顾忌。「像天文学家伽利略正是因为发表了地球是圆的理论,所以被认为是妖言惑众,最后被处死。」 甫说完,她便听见了沉重的抽气声,偏头一看,靳玱阳的双眉已深攒。 「蛮夷之邦。」他语气充满鄙夷。 「哈,半斤八两吧!」她噗嗤一笑,这地方也没有文明到哪边去啊! 靳玱阳很明显地不置可否。 「不过,如果我不是你妻子,现在的我应该正在为新品发表而努力加班吧?」怎可能置身于星海银河、浩瀚无边的夜。 「加班?」他有些不满两人的用词差异,她能迅速适应截然不同的环境,他却无法立即理解她使用的词汇。 「有上班下班,自然也有加班啊!反正就是为了工作燃烧生命,日以继夜,焚膏继晷的意思。」能够畅所欲言,她心情满是愉悦。「别一脸质疑,我可不是为奴为婢,虽然有时也会累得像狗一样……喂!别露出那不屑的表情啊!」 她向正微挑起眉的靳玱阳抗议着。 「在妳家乡,未出阁的女子也须养家活口?」真是可悲。 「当然,男女平等,哪像这打压女人的时代!」她骄傲地微抬下颚,反驳他认为「可悲」的眼神。「话说回来,工作除了赚钱,更是为了梦想,而我的梦想就是成为首席设计师,以前我曾做过很多工作,像便利商店店员、饮料店店员……大一的时候摆过地摊,很好赚,但是要跑给警察追。」 呼!能够畅所欲言的感觉真好! 「警察?」是指地痞流氓? 「官差啦!」忘了用语不同。 「妳不仅抛头露面,还作jian犯科?」 「我只是摆摆地摊卖卖饰品,哪来作jian犯科!」她再度严正抗议。 瞧她鼓胀着腮帮子,靳玱阳眉间轻拢,看似有丝无奈。 「既身为女子,就无须强露头角,徒惹麻烦。」在万姜的日子里,他亦见过不少sao扰侵犯的例子。 「你说这话真的不中听耶!」但她不会听不出来,那看似贬低的语意之中,其实有着nongnong的关切。「言下之意,你是要违反跟我的约定了吗?」 她惯有的挑衅教他忍不住升起笑意。 「在靳家商行旗下,不会有官差追捕妳。」靳玱阳弯了眼角,眸底柔光更甚。「妳大可放心做妳想做之事。」总之一切有他。 又来了…… 那宠溺的笑容令娥眉看傻了眼,从拜堂到现在,他从未这样对她笑过,而他前后矛盾的说词以及轻易妥协的态度,在在说明了他对她的重视。 任何人都能证明,这份情感,是针对她。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一再撩拨她? 「又在想家?」他实不愿提及此话题。 「想你啦!」烦耶!今晚的饭菜里是不是下了蛊了?她竟然觉得靳玱阳特别的讨喜,特别地让她想要靠近…… 一定是月亮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