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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 话没说完,浑身一哆嗦。 一只手蹭了他的脸,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但这不是拍鬼片,只可能是郑北林的手。 阮捷吓得整个人都僵了。 那只手却没再过来,好像是不经意的一碰。 说服自己的确是不小心,阮捷正要伸手开灯,忽然听见郑北林叫了他一声。 阮阮。 不是“阮捷”,是这个除了陆之瑶,任何人喊起来都只会让他觉得rou麻的叠音。他吓得汗都爬出来了,手停在半空,不做下一步动作。 太温柔了,好像掺了毒,一次就上了瘾。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下音。再然后是“啪嗒”一声,郑北林先把灯开了,低头换好拖鞋。偏过头凝视阮捷,目光有些朦胧,阮捷确定他是醉了,或多或少,情绪有些夸张。 正对视着,见他忽然一笑:“再把那支发卡戴上看看。” 阮捷一脸中邪的模样:“你确定?” 郑北林点头,模仿陆之瑶的语气,一字一顿:“粉红色的阮阮。” 盯着他双颊两片不明显的红晕,阮捷确认这是醉了,醉得不轻。 8 招呼郑北林在沙发上坐好,烧了水泡茶给他喝,死活不喝,于是回卧室拿了那只粉色发卡,往脑袋上一别,郑北林眯着眼睛沉吟良久,一仰头,一口气把茶喝下了肚。 阮捷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把茶杯接过来放到茶几上,阮捷又问他洗不洗澡,催促他赶快休息。以为郑北林会稍作反抗,结果倒是爽快得很,都不用他招呼,找好换洗内裤就进了浴室。亏阮捷还不放心,一路跟着,在主卧里看着他翻找衣物,目送他打开浴室门,再关上。 然后等,一直等到他出来。 “那个……北林哥。” “嗯?” “我帮你吹吹头发?” 点头那叫爽快,然后就是伺候他吹头发了。 郑北林发丝长,发质软,摸起来很舒服,平常也没机会,阮捷状若不经意地揩几把油,吹得比较慢。看着郑北林这副顺从的模样,心里又回荡着刚刚那句柔得腻死人的“阮阮”,思绪渐渐有些跑偏了。 忽然就有些舍不得。 “北林哥。” “嗯?” “你……就一直没谈朋友啊?”顿了顿,赶快补救,“还没听说过。” 郑北林一时没开口,阮捷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心里跟着忐忑起来。 “没人跟你说过?”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阮捷猝不及防:“啊?” 郑北林道:“我独身。” 阮捷嘴巴半张。 不想结婚? 郑北林语气不变:“嘴巴合上。” 阮捷合上嘴。 几秒后又张开:“真没人说!”又道,“你真没醉吧,这是几?” 对着浴室的镜子比出一个胜利手势。 郑北林忽然笑起来:“你是要骂我?” 阮捷收回手,对准自己:“我说我。” 郑北林还是笑,却不说话了。 一直到把他头发彻底吹干,看着他躺上床,盖好被子,阮捷都在想陆之瑶今天提起的房子的事——虽然话题中断,还没说价位。陆之瑶被打岔,似乎一时忘了这茬,他也刻意避开,没有继续问。 走神间,目光触到墙上的海报上,穿长风衣的那张。等回过神,发现郑北林在看他,顿时心虚,再一想不太对,真正该脸红的都一脸坦荡,丝毫不见小秘密被窥屏的紧张,他有什么怕的? 又继续想租房的事。 “北林哥。” 似乎是他叫得多了,郑北林这次懒得回应,只是看着他。 阮捷只是盯着他看,觉得他醉了以后眼睛好像比平常要亮,像小动物。 终归没问出口,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一咧嘴:“晚安好梦,当心别踢被子?” 郑北林笑得眼波荡漾,用被子把自己包成卷心菜,静静凝视他,忽然又叫了一声“阮阮”。 这下不知道他是几分清醒几分醉,阮捷也不敢深想,停下来看着他。 郑北林道:“以后按时回家。” 俨然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 阮捷蹙眉,歪起头想了半天——难道是那天晚上晚归的事? 阮捷笑起来:“还怕我被黑车拐卖了啊?” 郑北林笑意渐敛,不答话。 阮捷赶快转了话音:“知道啦。” 郑北林翻了个身,合眼睡了。阮捷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估计也是酒意上头,困到不行了。再或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但他居然被那六个字感动了。 阮捷转身走出去,关上房门,动作很轻,像个贼。关上以后立马把发卡取下来,兀自做了个鬼脸。迈出半步,脚又收回来了,就在郑北林卧室门外站成木桩。 仰起头,借着客厅的光,把这套房子,视线所及之处慢慢扫视过来——真的算不上大,装潢也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有年份的房子了,原本就是他们一家四口住。母亲顾筱女士不喜欢郑北林的妈,按理说,也不该赖下去。 但他不想走。 回了卧室,拿出纸和笔,把“男神很高冷”抄完一百遍,洗澡睡觉。 一大早,阮捷被敲门声吵醒。 昨晚脑子里东西太多,混泥土一样咕噜咕噜搅拌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现在感觉眼睛才刚合上不久,听到动静便一阵烦躁,先是不理,紧接着又敲了几下,人半醒了,想起这不是在寝室,也不是在自己家。 “北林哥?” 翻了个身,一条长腿敞露床尾空调吹出的冷气下,压着被面。 外面轻轻应了一声。 不是喝多了么,这才几点就这么精神? 把手伸向枕边,想拿手机看看时间,摸了一圈,手上一顿。 空的。 再摸一圈,范围扩大,连床柜也一起找过来。 还是空的。 这下彻底醒了。郑北林好像从不会在大清早敲他的门。再细细回想,好像昨天一直忙着思考郑北林的事,从他房里出来以后就没动过手机。 “我进来了?” 正思量着,外面传来声音。 居然还没走。 阮捷回了句好,把腿塞回被子里,裸着上身坐起来。他爱穿圆领T恤,锁骨附近有一圈轻微的色差分界线,其实平时在家里穿背心也能被看见,现在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多亏最近跟着郑北林锻炼,rou紧实了很多,腹肌都若隐若现了。 就在萌生这段小心思期间,门被打开,郑北林走进来,刚晨跑回来的样子,头发和裸露的皮肤都是汗湿的,穿一件深黑短T,咖啡色短裤,肩宽腿长,还有些性感。 性感。 这两个字冒出脑海,旋即阮捷自己也愣了。 晃神间,郑北林走到床头,朝他递来手机。 阮捷接过来,一边干笑:“我正琢磨是不是放你那了。” 郑北林道:“你朋友找,来了电话。” 不等阮捷说话,转身要出去,却在路过写字台时候停了停。阮捷跟着望过去,心下一凉——昨晚写一百遍“男神很高冷”的废纸忘记扔了。 正琢磨着要是被问起来,到底回答男神是谢霆锋呢还是张学友,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