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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也有六年了,他这个人我太了解,卑劣又虚伪,说一套做一套,从来都不让我好过。 我说不舒服,可以不去吗,他的动作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们对视,也只有片刻,小胳膊拧不过粗大腿,是我先妥协。 我其实猜得到,他又要把我送给别人了。 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我还特别期待,十八岁的小姑娘,还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下了车,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走我。 恶意满满,临走时梁川还说:“小姑娘没经验,许多东西都要慢慢教。” 我惊恐的回头,他也只是点一支烟,带着无所谓的姿态,走好远好远。 我恶毒的谩骂,卑微的祈求,始终始终没换来他的一个回头。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已经无所谓这种事了,什么人我没陪过,梁川再也看不到我的眼泪了。 这一路我都心如止水,只是梁川点烟时没忍住要了一根。 胃里还不舒服,路过药店时赛文停了车,我进去买了点东西。 车里有水,我问梁川要过一杯,胃药和避孕药混在一起,我一股脑的都给吃进去。 “你吃什么呢?” “药。” “胃还不舒服?” “好很多了。” 闭上眼,我好累好累,半梦半醒时问:“你又要把我送给谁?” “我胃不舒服,不想再喝酒了,你可以嘱咐一下吗,就像你说我什么都会时一样的简单。” 没人说话,我知道又是我异想天开,梁川为了糟践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会为我考虑,哪怕只有这一丝一点。 于是我笑一笑,什么话都不肯再说了。 猛禽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梁川叫我名字,我懒洋洋的应下来,说我滋味美妙,可惜你没尝到。 我要是你我就试一下,很久以前在我清白的时候。 当然,现在不行了,整个燕京市没有谁比我还脏了。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在今天把我得到。 一根烟抽到头,车里都是呛人的味道,赛文把窗户打开,风吹散我懒散的笑。 梁川没好气的训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 因为我好累好累了… 我想歇一歇。 在花店的时候就很好,摇椅、蒲扇、大肥猫,我闭着眼躺下来,哼老旧的歌谣。 街上行人很少,四处都静悄悄,半梦半醒间,日出和斜阳都来过一趟。 怎么一切都有终点呢? 人生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梁川大概是被雷劈过几下的,这一次他居然没把我送走,花店很大,屋子里空旷旷的什么也没有,梁川的声音带着点点回音,我听到他告诉我:“姚安,你要和猎场说拜拜了。” “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做梦了,他居然这么对我说。 有求必应,梁川果真疼我,他挺随意的,让我和猎场说再见。 卖花吧,我看你挺适合干这个的。 我也要给你买一把摇椅吗? 或者…养一只猫。 我摇摇头,这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就只是怔怔的盯着梁川看,很久…很久以后才恍然大悟的笑了一下。 我不信他,他总是这样,看似慈爱,实则混蛋。 希望都是他给我的,希望也都是他掐断的。 可能一会就有人在楼上下来,把我给带走了。 挺烦的,我挑个地方坐下,看到梁川打量我,问我是不是不信他。 是啊,你一身的本领,我难以招架。 他觉得好笑,说他是梁川,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梁川。 言而有信的、一言九鼎的梁川。 是啊,也是一直伤害我的梁川。 我摇摇头,叫他别在拿我玩笑,你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何必在我身上浪费。 “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甚至他拿我没办法,带着点无奈的语气:“我不会骗你的。”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他这几日格外反常,叫我一直一直的放心不下。 花店很快就筹备出来,只差了一个名字,梁川让我自己取。 昨天晚上有人帮我把放在猎场里的几件衣服送回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梁川就直接叫人给扔了。 他说眼不见为净。 李婷照做,临走之前也没忘记恭喜我。 恭喜我守得云开见月明,脱离苦海羽化登仙。 这个时候我才真的相信,梁川没有骗我,我是真的要和猎场说拜拜了。 有点不相信,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在梦里,我问他最近怎么了,梁川倒一杯水,叫我把花店经营好就行,要是没有业绩,还送我去做鸡。 他一本正经就像是真的一样,我则愣愣的看着,然后说谢谢他。 谢谢你放过我。 谢谢你肯放过我… 然后笑一笑,还有很多话想说,却都鲠在喉里,没有再说什么。 我只是抹了一把眼泪,又一次说谢谢。 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我可能被他给驯化了,明明一切苦难都因他而起,这个时候对他也还是有着千万分的感激。 一句谢谢,说了有无数次。 梁川,我是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放过我… 谢谢你放过我了… 我说那么多句,梁川一直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期间点一根雪茄,看我感激涕零,悲痛演绎。 叫我把眼泪擦一擦,梁川不让我开心的太早,要是没有钱还给他,就还送我回去。 “我会好好经营的。” “那你努力。” 见我一直默不作声的擦眼泪,他又不耐烦,问我有完没完,多大点事值得哭成这样。 我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反悔,瘪了瘪嘴又把眼泪给咽下。 “你会反悔吗?”我试探着问。 “你好好表现我就不会。” “就哭一会行吗?” 梁川拧拧眉,问我这有什么好哭的,他笃定的认为我就是那样的女孩,应被人骑在身下,衣不遮体的浪笑,所以今天他不明白,不明白我的哽咽和眼泪。 我决定离他远一点了,一个人偷偷哭一会总行吧。 梁川却把我叫住,他问我去哪,我说回卧室。 他摆摆手,又叫我走回去。 我忐忑不安的坐下,接住他扔过来的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花店的各种证件,就等着我签个名字上去。 上面还有我的证件照,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翻出来的,居然是我十几岁的时候。 我好意外,梁川却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好像再说没有人逃得过他的五指山。 “那时候你多大?”他问我。 “十八岁吧。”我有点忘记了,那些好时光都过去太久了。 等我签完字后梁川又把照片看了看,他笑一下,惊讶我那时候还有婴儿肥,真像一个小孩子。 那你现在怎么瘦这样了? 恶人先告状,梁川居然也有脸问我。 我不想说生活太苦,我熬不住,所以就粉饰太平,说只是长大了而已。 天!真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我的十八岁你也不是没见过,那时怎么不这样说。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要恨,梁川这个假惺惺的东西。 好话都是他说,坏话又给做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