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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的。”向洪华的声音柔和,但很有底气,“你的父母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他们一直觉得我们的感情很好,可能会接受不了。” 他满意地看见袁茵熹的眼珠微微一动,袁家父母永远是用来挟制她的利器,最开始他动手的时候,袁茵熹回娘家,他也担心过,但是袁家父母只是在他面前用给闺女撑腰的态度谈话了一次,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而且还会反过来帮他劝说对方,让向洪华知道了该怎么对付她。 而且还有另一个人,他的声音更轻了,带着诱哄的意味:“想想小良,你难道要让孩子看见自己的mama杀了爸爸吗?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他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今天晚上咱们都别闹了好吗?” “小良或许一直比我清醒。”袁茵熹的神情又变得平静起来,她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刀柄,向洪华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反而让对方下定了决心,她语气清淡,“但你说得对,这样一来,在床下藏尸慢慢处理就有些破绽了。我觉得,还是让小良不看见母亲杀死父亲比较好。” 没等向洪华轻松下来,她接着说:“他只会知道,自己的父亲酒后家暴母亲,甚至拿起了刀和绳子要杀了她,绝望的mama反抗中失手,造成了父亲的重伤,却也因为受伤昏迷,没有及时送医,导致对方的死亡。” 向洪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段话是袁茵熹说的,对方继续补充着:“我身上还有伤,之前也去医院做过几次伤情鉴定,医生或许还记得我这个几次都被劝离婚却始终冥顽不灵的病人吧。你也不用担心指纹和现场痕迹的事情,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我们的指纹,而我保证我身上的伤口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是我自己砍的。” 如果她哭哭啼啼,或者愤怒地说出这些话,向洪华都不会这样害怕,可是她的语气里甚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看向他的眼神也没有半分感情,这一切都表明了她是认真的,向洪华只觉得背上冷汗都出来了:“茵熹,你不要冲动,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没有必要闹到那一步。” “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袁茵熹就像一个求知的学生一样,如果没有一直拿着刀的手的话。 向洪华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得这样快过,事实证明,在生死面前,人往往能爆发出聪明才智,注意到一些过去不以为然的小事情。 “我知道,过去都是我对不起你,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账,猪狗不如。但是茵熹,你不要冲动,你要想想,小良还小,他不能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就算是防卫过当,或者过失致死,也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拼命想要证实自己的决心,又仔细观察着妻子的神情,免得有那句话没说对,性情大变的妻子会直接提刀砍人,他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摆脱我,我过去始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也许分开来才是最好的。当然,所有的原因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会给你大部分婚内财产。” 他能感觉到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刺得眼睛有些疼,他都没敢用力眨眼睛,担心对面正在思考的妻子觉得他在说胡话。他们的角色仿佛一下子调换了过来,以往一直不想离婚的是向洪华,现在迫不及待希望通过离婚摆脱困境的也是他。 向洪华是个好面子的人,也是个会伪装的人,这样的人意味着他虽然暴戾却并不是那样勇敢,不会有另一些人那种等我挣脱这个困境,我一定要报复回来的决心。经过这一遭,他确实不敢在和袁茵熹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天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忍受不了,直接心一横,半夜在他脖子上抹一刀。 而且也被继子看见了家暴的事情,后续有许多麻烦,倒不如离婚来得轻松许多。所以,他今天居然忘记锁门大概是一切的根源,向洪华有些后悔。 可惜在他的真挚要求没有被接受,从沉思中回神的袁茵熹勾起嘴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我觉得继承遗产的话,我可能会拥有的更多一些。” 向洪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绑得麻木了,他绞尽脑汁,开始劝说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离婚。 ————— 第二天早上,姚良睡了一个罕见的懒觉,没有人叫他起床,等他清醒,一次性将失去的睡眠补回来以后,主卧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袁茵熹正咬着一颗草莓,将他的早餐端上桌子。 “起床了,吃饭吧,我已经给学校请过假了。” 姚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袁茵熹:“您没事吧?” “没事。”袁茵熹的语气很轻松,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轻快的一次,“你爸爸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我们昨天晚上友好交流了一下,今天早上,mama和他离婚了,他会在三天内搬出这套房子。” “那太好了。”姚良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这个效率太过惊人,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直接完成财产分割再去民政局离婚,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很多。 姚良坐在餐桌旁边,吃着快到中午的早餐,在吃完东西以后,他想起另一件事情:“外公外婆知道吗?” 这一次,袁茵熹沉默许久,一直到洗碗机里碗筷都清洗干净,她才坐在姚良的面前,很认真地和他商量:“mama还没有给外公外婆说,所以要保密啊,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在解决前夫问题上难得表现出雷厉风行一面的袁茵熹,在面对父母的时候开始习惯性退缩。当然,她并不后悔离婚的决定,小良看见了那一幕,并且伤了向洪华,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她当然只有那样做。 那个男人确实很了解自己,她拿着菜刀假装平静地威胁对方,掩饰好所有的慌乱与心虚,成功地骗过了他,达到目的。但是一想到要对父母坦白这件事,袁茵熹就觉得头疼,还是拖延一段时间吧,她很是鸵鸟心态地想着。 姚良非常赞同她的做法,有时候一颗地雷埋久了,在不经意间引爆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比起在现在就让袁家父母知道离婚的事情,隐瞒得时间越长,到时候引发的矛盾就越强烈。 他怀疑袁茵熹本人也知道这一点,但能拖多久拖多久是大部分人都有的心理状态。 向洪华遵守约定,将他的东西搬了出去,姚良看见他一次,后脑勺上还贴着纱布,也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匆匆离开,大约是离婚之前的事情太过惨烈,以至于他压根不想理会吧。 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