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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典,是以,天还未大亮,人们就开始翘首期待。 卯时还未到,城门便开启,城门外已有一队壮观的车队到了。 城主一身华服,快步从城楼上走下来,领着一群官员,整装迎了出去。 “太平城城主宁辙恭迎七王殿下。”那四五十岁的城主一身儒气,朝着马车做了一揖。 马车帘子掀开,从车上下来一名着深蓝袍服的青年,朝宁辙还了一礼,“城主有礼了。” 宁辙微微一愣,他可是听了不少传说,七王为人阴狠,行事诡谲狠辣,无论是计谋还是战场厮杀都是个中翘楚,怎么会如此温和,这么想着,不由抬眼看过去。 深蓝袍服青年约莫只有二十岁左右,笑容温和,在他之后,还有两位青年,一人着暗红色直领大袖,稳重有余气势不足,一人着一袭黑色金纹直领大袖,墨发用金冠在头顶结了一个髻,一双狭长的凤眼险微微的上挑,剑眉入鬓,鼻梁高挺,黑眸沉沉,便是只瞥上一眼,也令人觉得压抑。 “七王殿下......”晨风寒凉,宁辙背后却是冷汗直流,但他觉得自己活了四十余年竟还被一个小辈压了气势,实在丢脸,硬是稳住,朝那七王直直看了过去,“不知这两位是?” “这是兵部尚书刘玢,这是郎中令刘循。”七王淡淡道。 刘玢是四皇子,刘循是六皇子,但是先皇已驾崩,他们又没有分封,便不能再称为皇子,只能称其官位。 正文 第283章伺候夫人是正事 第283章伺候夫人是正事 “见过两位大人”城主拱手微笑。 这两位与城主的地位差不多,都属于过了气的皇亲国戚,严格算来,刘玢和刘循还比不上他的,他虽是个闲散皇族,却好歹占了个城,眼前这两位也只能跟着七王混,所以,城主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杆子。 “殿下和两位大人一路劳顿,在下在明阳阁中为诸位准备了客房,殿下和两位大人不如稍作休息。”因着七王在场,城主还是很谦恭,这位爷到现在可还没说一句话呢,万一得罪了他,自己可就闲散不长久了。 “有劳宁城主了。”七王面带笑意,看起来分外和气,但他这和气与方才刘循的和气明显不是一个气场。 吓得城主连连道不敢,连与刘玢刘循寒暄的言语也简短了许多,连忙命人领着七王去明阳阁。 苦命的城主还得顶着老寒腿,在此候着其他贵客。 朝中的官员和各大氏族大多是不必他亲自出面的,城主坐在城楼上的暖阁中,膝盖上覆着丝被面前燃着火盆,对面坐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袭浅黄华服,容貌瑰丽,面相柔和之中颇具少年人的朝气,一双琉璃眼骨碌碌的转,一会儿探头向窗外,一会儿又兴奋的坐回来,告诉城主又有谁谁来了。 “父亲,吕相来了”少年再次兴冲冲的道。 城主微微一怔,接过侍婢递过来的茶,也从窗缝中向外看,眼见一名古稀老人从车窗中探头出来,对迎接的官员微微颔首,不知说了些什么,放下帘子后,马车便再次行了起来。 “嗤前些日还听闻他老人家领着大夫们在御殿前跪了半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陛下不能封白氏为后,今儿竟抹干眼泪便来参加封后大殿了,想来是年纪大了,骨头软了,皮却厚了。”少年挨着窗子嗤笑道,明丽的面上满是不屑。 “梵儿”城主喝道,“你若还是这样口无遮拦,我立刻将你关禁闭” 宁梵冲着墙撇撇嘴,转脸便是灿烂而明朗的笑容,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帮父亲揉腿,一边笑呵呵的道,“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将来一定出人投地,给父亲我族争光。” 算起来城主这一支算是最近亲的皇族了,祖上是太宗盛皇帝嫡出的二皇子,传到这一辈也没有与皇族疏离,只如今换了新皇,这新皇的出身颇有争议,而正统的那一支已经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了,族中长老难免有些意动,但城主向来是个瞻前顾后之人,听闻儿子此话,叹了口气道,“儿啊,你这话私下里说说倒也罢了,莫要挂在嘴边,万一传到陛下耳中以为咱们不安分可就惹了大祸。” 宁梵鼓起腮帮子,嘟嚷道,“知道了,父亲当知道,儿子是没有那份心的。” 城主面白美须,虽年已四十余,但眉目疏朗,依旧俊美。见宁梵如此听话,面上不禁浮起微笑,他满是宠溺的看着这个酷似他年轻时的小儿子,伸手抚着宁梵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 “儿子听说孝闵公主很厉害,儿子以后的志向是给她做夫君。”宁梵一边卖力的给父亲揉腿,一边立下自己所谓“为族争光”的伟大志向。 城主抚着儿子头发的手一顿,唇角不着痕迹的抖了两下,颤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志向?” “嗯,儿子想过了,孝闵公主今年十七,与儿子一般大,还顺带着一大块封地,挺划算,嗯,娶个这么厉害的夫人,儿子日后就可以斗鸡走狗,再不用愁前程了。”宁梵说的头头是道,他歪头想了想,补充道,“即便我是皇亲国戚,不大需要担心前程的事儿,也得找些正事做做吧。” 城主心道是自己平素太宠儿子了,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教育教育,便道,“孝闵公主那般性子,约莫也不会看得上你这种纨绔子弟,而且,即便你能娶到她,那种好强的性子也不好对付,大丈夫日日受着闲气,你能有舒心日子过?再说,你这算什么正事” “伺候夫人不是正事吗?我瞧您平日除了伺候母亲,也就没别的事了,这么说,父亲这些年来就没做过正事?父亲您太谦虚了。”宁梵笑嘻嘻的道,他发誓,这话里没有半分嘲讽的意思。 城主的手一抖,颤声道,“孽子孽子啊快来人,把他给我关禁闭” 暖阁的门倏地被打开,出现了两名穿着盔甲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拖起宁梵就走,任由他张牙舞爪的嗷嗷乱叫,“父亲,儿子刚被放出来三个时辰啊儿子又做错了什么?” 宁梵同前面千千万万次一样,这次关禁闭,依旧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怀着十分委屈且哀怨的心情,被两名侍卫架着,一路往城主府拖。 “两位大哥,我肚子疼,想方便一下。”才走了一半路,宁梵拧着小脸道。 宁国人在街上看见美人都走不动道,更何况宁梵这样绝艳的美少年,一旦他拧起眉头,即便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