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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姬”曲措声音颤抖。 白苏心底突的一跳,迅速抬眼向刑架上去,目光准确的落在了那张脸上,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还有点婴儿肥的脸,眼中、口中的鲜血染了满脸,但是白苏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十二 “放我下来。”白苏喃喃道。 “放我下来”她声音凄厉,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型架上。 曲措从震惊中回过神,忙把白苏放了下来。 明明已是生死边缘,可白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踉跄着拨开人群,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十二的小脸。 她才十四,十四岁啊 “放她下来”白苏歇斯底里的声音,顿时让整个人群安静下来。 白府的剑客上去把刑架的绳子解开,吊在高处的少女缓缓被放了下来,白苏扑上前去,抱住十二,所有的声音都梗在喉咙里,梗得她涨痛,苍白颤抖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 十二浑身一颤,却因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而无法推开触碰她的人。 “十二,十二,不要怕,是我,是我是小姐啊”白苏眼泪犹如决堤,看见的脸庞是扭曲中,带着惊惧。 “姬,她听不见,她耳朵在流血。”菱花惊道。 白苏怔了一下,举起自己放在她耳边的手,上面触目惊心的血,让她顷刻间断了眼泪。 十二只是不停的颤抖,颤抖....... 白苏抿唇,低头,把脸颊温柔的贴上十二的脸颊,手极有节奏的抚着她的头。 十二在她温柔的安抚下,渐渐安静。 白苏抬起头,如纸般惨白得脸上沾染了十二的血,原本雾气氤氲的眸子中满是狠绝,浓重的煞气笼罩着人群。 众人都被她狠厉眼神惊住,半晌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嘚嘚 嘚嘚 马蹄声近,一袭青衣如风一般的冲进人群,湛然若神的清俊,宛如一缕甘泉,拂去些许的肃杀气氛。 眼前的情形,让一向表情木然的顾连州也为之变色。 “素儿。”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清贵的声音,很有磁性。 白苏凝视这近在眼前的一双墨玉眸子,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那狠毒而冰冷的眼神,令顾连州的心狠狠一抽,他一把扯过她,连同她怀中的十二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人群,翻身上马。 一骑绝尘。 顾连州紧紧搂着怀中瘦的已经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儿,俊美无铸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冷冽,“素儿,日后你要记得,我是你夫主。” 是你的天。 不止是要你仰望的天,也是能庇护你的天。 顾连州马不停蹄的直奔巫殿。 他今日为太子上完早课,便心急着回府,看看白苏的病好了没有。 刚到门口,一个车夫便冲过来,侍卫拦住那车夫,他却一直高喊:云姬有危险 顾连州急急赶往清园,一入园,竟是空无一人。 他找遍了整个院子,最后在后面的柴房中发现了被捆住的香蓉,还有一个被打晕还未醒过来的小丫头。 顾连州扯开堵在香蓉口中的麻布,听她急急的说清了情况。 原来白苏出去以后,她们便把十一捆起来送到了园后的柴房中,三人一同看守。 快到午时的时候,香蓉去了一趟茅房,十一趁机向十二哭诉。 十二是个心软的,见十一可怜便打晕了二丫,放了她。香蓉刚刚返回,两人趁她不备,也将她打晕捆了起来。 顾连州立刻带着几个暗卫,一路策马奔驰,到了白府后山时,只有一地的血迹,草丛凌乱。看那情形,俨然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他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同时也夹杂着不可遏制的怒火,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夫主,当做一个她可以依靠的人 顾连州震怒的同时,心中隐隐夹杂这一丝心疼,她习惯什么都依靠自己,大约是因为,从未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吧。 翻遍了整个后山,除了偶尔出现的血迹更加扰乱他的思绪外,别无所获。 直到看见断崖前的那滩血迹,那一刻,他的心沉闷绞痛,直如死灰。 然而他强自稳定心神,在崖边找到蛛丝马迹,从白府一直追到城楼下,看见那个被围在人群中的娇弱背影。 一瞬间所有的忧心和怒火都一扫而空。 只要,你活着便好。 巫殿近在眼前,顾连州抛下马缰,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直接飞身下马,如电般的冲进主殿。 顾连州一向礼数周全,巫殿的守卫何曾见过这样的一面,也不敢阻拦。 这个侍婢不能死啊,否则,看白苏的情形,必然会崩溃吧。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八十二章医女归来 第八十二章医女归来 第八十二章 医女归来 白苏躺在巫殿中,任是大巫如何催眠,她始终睁着眼睛,眼中一片血红,执意要看着十二。十二的伤势严重,手筋脚筋均被挑断,七窍被毒药侵蚀,有眼而不能视,有耳却不能闻,有口却不能言。 烛武从大殿的千万盏烛火中缓缓走了出来,他身躯高大,与顾连州身形相仿,身上的黑色大炮用银线绣着咒文。白苏以为烛武至少也应当有四五十岁,然而等他容貌显露在光线下,却看见了一个年轻男人,目光沉寂且淡漠,一头银白色的发,让人猜不出他的年纪。 他沉冷的目光在白苏身上停留片刻,抬眼直视白苏。 目光相触,白苏只觉得那双眼睛犹如浩瀚的夜空,繁星闪烁,却依旧幽黑没有边际。 看了半晌,烛武顿了一下,口中开始喃喃念起咒语。 白苏目光越来越沉,咒文声音戛然而止,白苏昏睡在顾连州的怀中,便是昏睡,也没有放开抓着十二的手。 “仇恨充斥她的心,当早日排遣。”烛武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 顾连州蹙起眉头,看着他硬生生掰开白苏的手,接过十二,把她抱进偏殿中。 白苏睡的极不安稳,梦中,那月季花似的伤口和十二绝望的颤抖,都如刀子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切开她心rou,绞的血rou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