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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钱,继续向前茫然地走着,好像想着一些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渐渐走到了闹市,肖白走走停停地看着路边的摊贩,甜得齁人的甜食、手编的小玩意、做工粗糙的首饰……肖白走到一个老太太的摊子前,摊子里放着一些手编的手串。肖白挑着手串跟老太太闲聊起来。 “大娘,怎么没看见有大爷跟你一起出来忙活?都在家做饭呢?” “做什么饭!都死了,死光了!” “怎么…怎么不再找了?一个人多孤单啊?” “找什么,找一个送走一个,太没意思!” 是啊,送走一个又一个,独留下自己,当真是没什么意思。 肖白挑了一个用一圈红豆做的手串,戴好了,给了钱,又向前走。 没有例外的,闹市尽头就是花街。 肖白仿若未觉地向前走着,道边上的小哥看见肖白衣着普通还戴着个面具,便料定这是个穷鬼兼丑八怪,是以谁也没有过来打扰肖白的神游。 可是肖白还是在一个花楼前停了下来,这个不是百花楼,也不是什么著名的花楼,它甚至有些破败。站在道边招揽客人的小哥看着年岁不小了,远没有别家的鲜嫩。 那小哥或者大哥,看着肖白向他们花楼走来,他马上堆起笑容走过来想挽肖白的胳膊,肖白虽然看起来又穷又怪,可是来了都是客,都是上门的生意。 肖白避开了他,只是说要进去看看,让他忙自己的。 肖白一进去就被大堂里的味道熏的后退了一步,果然不愧是低级的伎馆,大堂里都是贫穷的散客,人穷志短,也没什么顾忌,盖上裙子就在大堂里的小隔间直接做了。 因为肖白的装扮,也没有小哥主动来招待她,倒是这个伎馆老板年轻时也是个花魁,见过不少人事,他远远一望,便看清肖白细嫩幼白的皮肤和得宜的举止,这岂是一般家庭能娇养出来的?他赶紧快步走过来,将肖白直接往楼上接待贵客的小堂间引。 肖白坐定了,拿出让头牌出来见客的价钱放到桌上:“找个会弹曲儿的吧。” 老板眼前一亮,如此大手笔,这果然是个贵家小姐!肖白只去过京城和宛城的大红楼,京城自不必说,那宛城也是个经济发达地区,这两个地方的红楼头牌,和这偏远的安南郡一个破伎馆里的伎子,这价钱差的可真是天上地下了。 既然客人给足了价钱,当然要上最好的货色,可是这老板是个人精,知道现在的贵家小姐什么稀奇古怪的口味都有,他干脆把他楼里会弹几首曲子的都招了来。 肖白看着乌泱泱站了一屋子的倌儿哥,头好像更昏了。那廉价的脂粉味直冲鼻翼,脸上涂的粉太厚了,肖白怕他们会一边走道一边掉渣。 “都出去吧……那个最后的,你过来……伸手让我看看…好吧,你留下。” 乐师 只有这最后一个脸上干干净净、不施粉黛,虽然长相有些寡淡,鼻翼附近还有几个淡淡的雀斑,不过肖白从他手上的茧子就能看出,这个人才是常摸琴的人。 那老板心想,果然是口味够怪,给她叫来一屋子人,她挑了个最丑的乐师。 肖白扇了扇还在屋子里挥之不去的呛鼻脂粉味,皱皱眉说:“换个屋子吧…不如去你屋里?”肖白转向一直低着头沉默寡言的男人。 老板闻言脸色有些窘迫地说:“他那个屋子太破旧,怕是会委屈了贵人。” 肖白摆摆手说:“无妨,带我去吧。”估计整个花楼也就这个男人的屋子不会充满了香粉味。 那个男人沉默着转身带着肖白下了楼,从大堂舞台后的小门走进去,穿过一个狭长又阴暗的走廊,在最里面的一个小门前停了下来。那男人侧头看了肖白一眼,也没礼让,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肖白也没挑理,随后也走了进去,见到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面相柔美的男人,另一个是和前一个男人面貌有些相似的少年。两人见肖白进来,有些惊讶又局促地站了起来。 走在最后的老板赶忙走上前赶人:“出去出去,这里现在要招待贵客!” 肖白有些明白了,这两人大概是同住的,她有些抱歉地拿出些碎银递给慌忙向外走的那个柔美男人,那个男人哪见过这许多钱,怎敢接,忙摆着手向后退。 老板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狠瞪着他说:“贵人赏你的就大方接着!” 那男人被老板吼得一哆嗦,只能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接过去连声道谢,老板推了他一把,小声地催促他说:“行了行了,快出去,别在这耽误贵人的正事。”转眼又对肖白点头哈腰地说,“贵人,您歇着,有什么需要让珞石到外边叫人安排。” 肖白摆摆手,那老板就赶紧推着那一大一小出了门,还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肖白略微环顾了一下屋里,靠窗一个大通铺,大概三人晚上是睡在一起的。靠墙一张油漆剥落的木桌,桌子上放了一架秦筝,筝也不是什么好筝,大路货而已。筝旁放着一叠黄旧的纸张,稀奇的是,系统在这叠纸上显示的名字是绝世曲谱,这就把肖白的好奇心勾引了出来,难道她随便出来逛逛都能捡到宝贝? “我可以看看那个…你脱衣服做什么?”肖白转过头去,才看到那个叫珞石的男人已经脱掉了上衣,正要解开腰带。 “不是要做吗?”一直沉默的像个哑巴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说的话还真是直白。 肖白看看他,虽然清瘦,但是因为骨架生得好,倒是有种瘦梅的风姿。 可是肖白总不能嫖遍所有她看着顺眼的男人,那就不是渣是滥了,虽然她现在也没强到哪去。 而就在肖白沉默的这一片刻,一个黑影就要砸穿屋顶的瓦片,跳进屋里来,不过在他出手的瞬间,被另一个黑影拦住了。 肖白眨眨眼转开视线:“你穿好衣服吧,今天我只是心里烦闷,想找人给我弹几首曲子散散心。” 珞石闻言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把衣服又穿了回去,然后坐到筝旁边,抬手就弹了一首艳曲。 肖白见他一张寡淡平板的脸弹唱着污秽放荡的yin词,还真是有种怪异的吸引力,不过肖白想听的不是这个。 肖白走到他身边,瞄了一眼那摞黄旧的纸堆问他:“这是曲谱?你弹弹这里面的给我听吧。” “这里都是悲苦之声,可能入不了贵人之耳。” “无妨,你且弹来听听。” 于是接下来,两人再无对话,一个弹得旁若无人,一个听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