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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的还有凤离体内魔种的力量。 古法制成的药浴如同刮进人的骨髓,每一秒钟都是痛不欲生,而就是这种痛苦,凤离却从小到大每隔七天都要经历一次。 他从来不会问祁让为什么这么疼,也没有怀疑过他,只在一次疼晕过去,祁让将他抱到塌上时,听他在意识迷蒙中,面色苍白的皱紧了眉头, “师尊...” 刚要离开的祁让应了一声,然后就听他又道: “不要...不要对我失望。” 心底蓦地塌下一块,执明神君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冷淡了。 他只想着将人留在身边,看这个命中注定和自己有纠缠的人能掀出什么浪花,又冷眼看着他受折磨,对自己说当初没有杀了他已经是手下留情。 仔细想来,他甚至没有给过这孩子一个笑脸,一句夸赞。 从那天之后,两人度过了一段勉强算是温馨的时光。 凤离受宠若惊的发现祁让偶尔和青衍上神说笑时,也会像夸自家孩子一般的夸上几句自己。 在自己耍赖缠着他撒娇的时候,他也不再只冷冷的将自己丢出去。 但预言之所以会被称为预言,就是因为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 祁让一次正泡在昆仑山上的汤池之中,听见身后响动的只以为是殿中侍人。 自然而然的闭眼将浴巾向后递了过去,却半晌都没听见动静。 回过头,就见凤离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眼中是不知缘由的崩溃和怀疑仙生。 祁让并没对他的神情深思,而是被他肩胛处那似纹身一般若隐若现的凤凰印记吸引了视线 ——那是上古魔尊的图腾 他将挂在一旁的衣服揽在身上,从汤池中足尖一点飞到凤离面前,扯开了他的衣领。 “师、师尊...” 指尖在图腾上描绘,祁让的手指又一点点抚上了他的脖子, “这图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什、什么图腾?” 凤离因他的暗暗用力涨红了脸,眼中也泛起水光,湿漉漉的看着他如同无辜的羔羊。 “滚。” 祁让松开了手。 凤离失落的应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隔了一会儿,又有传音落在耳边 “师尊,我真的不是有意撞到您洗澡的...” 殿内烟雾缭绕,祁让看着手上连他都抑制不住的魔气闭了闭眼。 * 青炉中燃着安神香的缕缕白烟飘在殿中,细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龟壳,随后叹了一句, “大凶,依旧是大凶。” 祁让斜靠在殿中的软塌上,手中拿着一卷古册,听见这话后微微掀了眼皮, “听说白泽一族以镇族之宝求你为他们卜上一卦,青衍上神又何必反反复复算着旧卦。” 青衍听了这话,将卦盘收回没在掌心, “我还不是看凤离那孩子可怜。” 祁让又垂了眼,只书上的字再读不下去半分。 世间之事互为因果,谁也不知是不是他将要做的事造就为凤离入魔的因,但这是他的神职,所谓神职,即他若不做,天道自会让他人有所察觉,对凤离下手。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或者,给天道演一出戏。 青衍看着外面迷蒙的细雨,似不经意的喟叹道: “万年明媚的昆仑山上竟也会下起雨来。” 说罢又起身走到青炉旁拨弄了两下, “安神香只能放松身躯,安抚不了魂体,不如让白泽一族也送来一只幼崽,分散一下你的心神?” 久久没有回应。 “你又算到了什么?” 青衍将炉盖合上,晃了晃手中的扇子, “保密。” 祁让将古籍放下,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眸中似古井深谭,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也看不透, “我应下你这一请,你也要承诺我一件事。” 青衍一怔, “什么事?” 祁让设下结界,传音至他的识海之中。 “你怕不是疯了?” 青衍瞠目结舌。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每个神魔或者仙灵都有自己本命的法器或者擅长的一道,而执明神君的神力太过强大,几乎都让人忘记了,他所修的,是掌控时空。 白泽一族送来的幼崽说是幼崽,却已经快要到了三千多岁的寿辰。 祁让本来只当殿中又多了个无用的摆设,结果有两次没忍住的摸了摸白泽身上的毛后,便理所当然的将幼崽做了自己的抱枕。 看书时喜欢放在怀里,在庭院散步修炼时也喜欢抱在怀里。 凤离一开始还对来了个新玩伴表示欢迎,最后却成了面色阴鸷的见到白泽便绕道而行。 白泽是个暴脾气,凤离越躲着他他便越喜欢上前挑衅,每每这时,昆仑山上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若两人闹到了祁让跟前,祁让因着心里的愧疚言语上又总会不自觉的偏向凤离几分, “你年长他许多,如此计较也不嫌丢人?” 白泽这时便又会化成兽形,迈步跳到祁让的软塌上,窝在他怀中撒娇,传音对眼神暗淡下去的凤离挑衅 ——小兔崽子。 凤离知道自己对师尊起了妄念,却摸不清师尊对他的感情。 若说对自己不好,也会偶尔夸赞他几句为自己准备药浴,若说对自己好...凤离看着榻上抱着白泽的人...却又总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在白泽来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大概就像师尊养的小猫小狗似的宠物,心情好时便招过去给个笑脸,心情不好时便扔在一边。 直到白泽来了这里,他才发现,原来宠物都可以上前亲近主人,他连只宠物都不如。 抱着这样心态的凤离,在自己成年生辰的那日早上,敲响了祁让卧房的殿门。 “何事?” 里面传来声音,却并没有传他入内。 “师尊,我可以...进去说么。” 过了半晌,殿门才从里面被人打开。 祁让坐在镜前,往日高高束在玉冠里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用一根发带束在腰间,听见他的脚步也没回头, “说罢。” “今日...是徒弟的成年诞辰,想问、想问师尊有没有时间...” 凤族的成年是在一千三百岁时,祁让这才恍然发觉,原来凤离已在这山上待了一千多年。 他用法术换了身并不起眼的青色鹤袍,乌发依旧束在身后的走到了凤离面前。 “抱歉,忘记了你的生辰。” 他很少参加仙界神界的宴席,但托青衍上神的福,也耳闻过凤族太子成年礼时的铺张和浮夸。 一向最爱臭美的凤族请了天上的织女以晚霞和星辰为太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