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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佩服他的脑洞了, “你觉得段意是故意装作一直蹲在我房上的样子,又故意发出声音闯入殿内,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林阮低下头,对祁让抱了抱拳, “望谷主明察。” 如前文所说,没有林阮,便没有今天的祁让。 祁让刚被前任谷主带回谷中时只有九岁,在前任谷主丢给了他用作血祭的人所需要的功法和一颗毒药后,便被扔到了一边。 只要不死,其他一概不管。 谷中当时已是人心惶惶的状态,就算知道祁让无辜,但因其是前谷主亲自带回来的人,又顶了个徒弟的名头。所有人见到他时仍会仿佛见到什么脏东西一般避开,眼中或带着怜悯或带着恐惧。 只有林阮见他可怜,会不顾他的冷脸,仗着自己彼时高大的身形将他当孩子一般逗趣,悄悄给他往房中塞些被子棉衣,偶尔还会有不知从何处顺来的新奇吃食。 甚至于后来祁让能杀死前任谷主,也是因为林阮在暗中相助,又替他挡了一剑。 如果说让谁来告诉祁让叛徒是段意这件事,能使祁让深信不疑,那林阮绝对是最独一无二的人选。 祁让在心中冷笑一声,段烨打得一手好算盘,但他怎么就没想过,自己若真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此刻会不会一鞭了结了段意呢。 祁让不愿直接与林阮冲突,沉默了片刻后试图劝解, “凡事讲究个动机,段意何必如此对付我?” 林阮仍低着头,声音却坚持的很, “麟龙司的职责本就是探听情报行暗杀之事。” 祁让心说让段意探听情报也太高看他了,何况哪有探听情报都探到别人床上去的。 两人正僵持在门口,身后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祁让转身,便见段意已换上了一身麟龙卫的官服,头发利落束在乌帽中,绳结顺着下巴垂下,落在喉结处,透着一股子禁欲的气息。 祁让看他交叠领口处露出的半块痕迹,脑中想起昨夜的光景,眸色一暗,伸手过去将他的领口向上拢了拢。 昨夜祁让顾忌着他今日还要赶路,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这举动落在此刻林阮的眼中,却成了蓝颜祸水的证据。 段意在房中听到了两人的争吵,此刻看着林阮,声音微哑, “我只负责杀人,不是探子。” 说完又转过了视线,直直的看向了祁让。 祁让在心底叹了口气后,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转, “到书房再说。” 若段烨真如他所想一般是重生之人,那么岭南王手中那份官员的名单也就有了解释,只是自己曾经做隐秘,就算他能通过重生预知一二,也绝不会抓出那么多人,一定还是有谷中的人作了内应,且是位高权重之人。 祁让想起林阮刚才提到的秦三,心思一动。段意是在林阮到达不久前进的正殿,可秦三,好像也没差了多久? 待走到书房后,祁让见林阮一直警惕的看向段意,便放缓了语气说道: “林大哥,我知你和谷中的兄弟都感情深厚,不愿相信段意。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 “我此次会和段意一同前往京城,而教中事务便都托付给你处理。” 说完,祁让取过一张信纸,在上面潦草写下了几字后,卷成很小的一卷,递给了林阮,然后又在他耳旁轻声嘱咐了几句。 林阮转头看他, “那若不成呢?” 祁让扫过一旁从进来后便一直沉默着的段意,对林阮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 “没有这种可能。” 待林阮退下后,房中便只剩下了段意和祁让二人。 祁让转头对段意眨了眨眼, “这下我们便要一起走了。” 虽然他本来就打算和段意一同前往京城,但此刻有了个正当理由,还能将教务脱手,简直是再好不过。 段意看他在林阮走后,瞬间松下来的表情,哑着嗓子道: “你也怀疑我么?”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听不懂两人刚才在他面前说的每一句话。但他知道祁让对林阮的信任,也知道林阮在说自己会伤害他。 祁让走到他面前,有心和他解释,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斟酌道: “我有一个仇人。” 段意一怔,“哪个?” 祁让顿时噎了一下,然后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接着说了下去, “是当今天子。” 段意却好像松了口气, “哦。” ...哦? 是当今天子啊喂!少年你这是该拥有的反应吗? 好吧,对段意来说,确实是。 房内沉重的气氛突然消失了一些,祁让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不要听?” 段意沉吟片刻后,矜持的点了点头。 少年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尚不懂大人情感世界的复杂,一边将心思藏的极深,一边又时刻透露着单纯。 祁让见他情绪如此轻易的被自己拐带,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段烨那个蠢货,将前世的事情告诉了段意,他会怎么想? ☆、桃李春风一杯酒(8) ☆、桃李春风一杯酒(8) 从湘凌城通往京城的官路上,两道身影正骑在马上一前一后的向前奔去,日头渐渐落下,透过密林只能望到一片霞色,林中本就不高的温度,此刻也变得越来越冷。 祁让看到一个高高扬起酒字旌旗后,便伸手勒住了马匹,速度渐渐放慢,转身看着后面扬起一抹笑意, “怎样?可要愿赌服输?” 段意紧随其后,听到这话后,面上也没有不高兴的神色,只神色认真的争辩道: “是你不讲道理,还没待约定好开始,便先行了一步。” 祁让扬了扬眉,待行到前方酒家后,从马上跳了下来,将缰绳递给了迎客的伙计。 段意见他沉默,便抿了抿唇也没再说话,只是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委屈二字。 祁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又捏了捏, “那我愿赌服输。” 路旁的酒家很小,只一个木质的小屋,棚上盖了厚厚的茅草,外面摆了两张酒桌。 迎客的小二正给两人的马喂着草料,此刻余光扫到这一幕,便和刚要出来待客的老板一起僵在了原地。 段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便绕过他直接走到后面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老板,两份热面。” 祁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在见到店小二给两人端过茶水,手上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