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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发现似乎没有见过,他冷冷的将宣纸接过,折好放在一旁。 “等凉皇出了皇榜,这买卖才算开始。” 来人连连点头,生怕太子反悔,又道“但这画上之人只是画师根据罪人的长相,推测的,是以只有七八分相似。望太子……” 宇沿生一摆手。“找个人还不在话下。” 来人只得低头不再言语,而后敛袖离开。 这宣纸上的少年郎,正是窦怀启。只是这脸是凉皇找人,按照去世的前太子画像估摸着画的。 是以只有七八分相,但对于宇沿生来说,七八分足以。 思绪回转之时,宇沿生正跟在大太监身后往启事殿内走去。 他哪里知道昨夜自己将宣纸放进书柜里层的盒子中时,早被人看见了。 …… 东宫内,春意渐盛。 张溪敏跟在浮月身后,步履匆匆,并未将这春意放入眼中。 平日里宇沿生待张溪敏极好,毕竟张丞相也是他所需要的助力,而且张溪敏天性聪慧,二人既然同坐一条船,他自然不会对她太过严苛。 是以当张溪敏提出要进书房找本旧书时,侍卫们皆侧身让她进入。 浮月将房门在身后关上,她步履轻快的走到一书柜处,将手往藏书的伸出摸去,摸到了个空了的方方正正的洞,从这洞里又掏出个箱子。 “主子,你看。” 张溪敏用手指点了点。“打开。” 这宣纸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物件,箱子也未上锁,浮月将这箱子打开,拿出宣纸递到了张溪敏手上。 “主子……”浮月又上前附耳,小声的将昨日夜里所见所听之事,皆告知了张溪敏。 宣纸打开时,张溪敏的双眼在这纸上扫视,这人她似没见过,罪臣之子?会是谁呢? 倒是一旁的浮月轻唤了一声。“这人好生熟悉?” 张溪敏抬眼说道。“你平日里又不出宫,怎么会见过这个人。” “奴婢平日里是要出宫见姜小姐的,只是她现在已不需要奴婢……等等”浮月的双眼越睁越大,“这人!倒是与姜小姐的一个奴才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总爱低着头,有些瞧不清楚,不过,真像!” 张溪敏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么说的话,姜小姐自然是认得出来的。” 说完,张溪敏便坐到坐椅上。“浮月,研墨。” “主子。一会太子爷回来了,若是发现了……” “呵,我们只是在读书画画,看见了又怎么样,不慌则不乱。” 张溪敏笑了笑,而后认真打量起宣纸上的人,借着浮月研的墨汁,画起丹青来,瞧她的样子是要将这纸上之人,临摹到另一张纸上。 “一会儿我画好了,去将姜小姐请来。” “啊?” “她来了,便事事都成了。” …… 一个时辰后,姜裳被浮月请进了宫。 姜裳自从习武有成以来,已许久未进宫了,今日浮月突然前来,她心情忐忑。 进皇宫之事,窦怀启并不好相跟,只嘱托她带上司音。 二人一路匆忙的跟着浮月进了宫。 到了东宫,老规矩,司音被浮月留到偏处,只姜裳一人与张溪敏在殿内相见。 殿内窗户微开,偶有微风裹着春花吹过,满室余香。 张溪敏一人端坐在榻上,仍旧嘴角噙笑的看着姜裳。 姜裳步子放缓,也坐到张溪敏身前,“前些日子你才派浮月送了我一套头饰。今日唤我来是何事?” 张溪敏从袖口取出自己临摹的那副画像,轻松的将画纸摊开到桌案上。 “瞧,这人像不像你的小跟班?” 姜裳探眼一看,这人这眼这鼻,若说有些不一样,但这神色分明与他一模一样。 但纵是这样,姜裳仍是努力控制着脸色。 平淡的说道。“这人是谁?” “不知道,听说是个凉国的罪臣之子,你的身边当真没有这么个人?若是有心人以他为由,参姜老一本,这可是叛国之罪。” 听起来似乎是为她着想。 姜裳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猛得握紧,面上仍旧是笑着道。“呵,凉国人怎么会跑到我们姜府来。” “哦?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张溪敏笑了笑,将宣纸收了回来。“我前些天得了件新的簪子,颜色太过鲜艳,不适合我,你且随我来看。” …… 姜裳回去时,已是夜深寒重,月露半头。 她肚子撑得紧,头上还戴了根新的簪子,只是这心却始终不平静,她当然知道那人肯定是窦怀启,可她也知道,现下太子妃定然是盯着她们姜府的,还不能轻举妄动。 张溪敏倒是放松了心情,取来油灯点燃了宣纸。 “主子,这不是你用尽心力画的画吗?怎么将它燃了?” 浮月送完姜裳回来一看,这纸就剩些灰烬了。 “呵,试探已经成了,留着何用。” “主子的意思是?” “呵,我可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么么|????)っ? 喜欢你?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夜深千户灯,月掩柳梢头,偶有闲雁飞过,似卷起天水一色。 姜裳回到南云院时,恰好是窦怀启从内打开了木门,她的视线在他脸上兜转,与画像上之人重合,心里思绪复杂,脸色不明。 “小姐,奴才的脸上可是有不对的地方。”窦怀启见姜裳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太长,他退后一步,问道。 “无事。”姜裳垂眉摇了摇头,进了院里才发现自己的房间正亮着灯光。 “小姐,夫人来了。” 窦怀启话音刚落,房门处有女人踱步走到门槛处,身姿妙曼,只是嗓音带了些沧桑。“回来了?还不快些进屋,这外面风大,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来人正是大夫人孟青容。 她的视线转到窦怀启身上时又道。“你且先退下。” “是。”窦怀启低头应道,临走时又小心的瞥了眼姜裳,却发现姜裳连个眼角都没有给自己,已径直走到了孟夫人身旁。 “娘亲,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可是有何事?”姜裳堆起笑脸朝着孟青容的方向走去。 “你表哥前段日子来信说是要来汴丘一趟,算算日子明日午时后,许是就要到了,你表哥与你关系极好,这是他成亲以来第一次来汴丘,娘亲想着你应想多与他相处几日,所以派人去书院替你告了假。” 孟青容声音一顿,由着姜裳挽着她的手臂往屋内走去。“可是我却听说,我们姜大小姐,已经有好几日只去半天了,看来我这派人告假似乎没什么用处。” 孟青容说完后,伸出左手食指往姜裳的额头上一戳。“要是让你爹爹知道了,你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呵呵,瞧娘亲的话,女儿不是有事吗?”姜裳拉了拉孟青容的衣袖,撒娇道。 “什么事?太子妃要见你,不也只今日一次吗,瞧把你自己说的比官员还要忙碌。”孟青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