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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事,只知道他的世界已经许久没有那麽幸福了。 直到日落时,牧晚馥才懒洋洋地下床,他有点可爱地歪着头,眼神水淋淋的,脸颊一片绯红,倒像是刚刚吸光凡人精气的美丽精怪。他娇慵地伸手挽着长发,把长发扫落到左肩上, 商柔刚想扯下狐狸耳朵为他更衣,牧晚馥却抬手抚摸着那双狐狸耳朵,说道:「戴着吧。」 「不??不戴了??」商柔像是想起什麽,他的脸立即红了,再戴下去,他还真成妲己了。 牧晚馥不满地鼓起嘴。 外面守候着的赵公公和凌绿一听见声息便敲门了。 「进来吧。」牧晚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商柔立即躲在他的身後,伸手按着自己新长出来的耳朵。 牧晚馥笑着把商柔的狐狸耳朵脱下来放到一旁,商柔瞪了他一眼,这才愿意绕到他面前。 赵公公和凌绿偷偷看见陛下和他的宠妃还算是衣着整齐,这才稍稍抬起头来。凌绿当然是先注意他的公子,公子跟陛下吵架了大半年,整个人就像快要枯萎的花朵般脸无血色,现在被陛下疼爱了一整天,这气色全都回来了,眼神里都重新出现了光芒,脸颊泛着潮红,唇角都是甜甜的笑意,手一直在扯着陛下衣角。 陛下果然是公子的灵药啊。 商柔为牧晚馥系好腰带,刚要跪下来恭送他时,牧晚馥却牵着他的手道:「今天不走了。」 「陛下??」商柔讶然,牧晚馥却向赵公公道:「准备晚膳吧。」 宫女太监都退下之後,商柔便拉着牧晚馥来到梳妆台前为他束发,只看见紫红色的夕阳铺满雪白的窗纸,菱花窗格的朵朵花蕊都被染上一圈淡淡的光晕。 商柔刚想从抽屉里取出象牙梳子,牧晚馥就从衣袖里拿出一把木梳,交到商柔的掌心。木梳素雅,上面雕着茉莉花纹,刻着一个「馥」字。 「那梳子??您还留着?」商柔的眼睛渐渐亮起来—牧晚馥不止留着那把梳子,还把它带在身边。 「那个同心结呢?」牧晚馥不答,他微笑看着铜镜里站在自己身後的商柔。商柔也从衣袖里拿出那个当年在铜雀宫里牧晚馥编出来的同心结,那天之後商柔便给同心结绑上红穗,一直随身带着。 刚好木梳的底部有一个小孔,商柔仔细地把红穗穿过小孔,然後把同心结绑到木梳上。他们的发色颇有分别,就算是缠绕在一起,也可以分出那是谁的头发。 「谁会把同心结穿到木梳上?」牧晚馥失笑。 「我啊。」商柔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终有一天一定会偷偷剪掉朕的头发。」牧晚馥弹了弹商柔的额头。 商柔向牧晚馥作了个鬼脸,然後拿着梳子准备给他梳理长发。前几天凌绿刚刚打理过梳妆台,那株珊瑚放得太接近梳妆台,商柔生怕牧晚馥抬手碰到珊瑚,便小心翼翼地把珊瑚搬到一旁。 偌大的彩霞馆里,就只有这株珊瑚比较值钱,一株珊瑚就抵得上整个彩霞馆了。 牧晚馥抬头看着那株珊瑚,蹙起黛眉道:「朕当初赏你那麽多东西,都没有从玉华宫搬来这里吗?」 「彩霞馆那麽小,放不下那麽多东西。」商柔没有把只有凌绿一人帮助他搬东西一事说出来。 「那麽喜欢这株珊瑚?」牧晚馥抱着商柔的腰说道。 「嗯,很漂亮。」 「朕多送你几株珊瑚?」 「不用了,这株就很漂亮。」商柔凝视着那株倒映着落日紫霞的珊瑚,色泽柔和得如同新鲜的蒲桃。他不会告诉牧晚馥,当他跟牧晚馥吵得最厉害时,晚上睡不着就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这株珊瑚,其实他当时什麽都没有想,但这株珊瑚的光华流转如同活物,倒像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在陪伴着他。 「朕漂亮还是这株珊瑚漂亮?」牧晚馥噘起嘴问道。 商柔失笑道:「当然是陛下。」 牧晚馥靠在商柔的肩膀上,低声道:「以後商柔寂寞时,朕就陪着你,朕要是不在彩霞馆,你就来找朕,好不好?」 「是的,陛下。」商柔抿着嘴唇,笑意却极为苦涩,难道他还能去绮雪宫和梧桐殿里把牧晚馥给拉回来吗? 足足半个月,牧晚馥没有踏出彩霞馆半步。商柔惧冷,膝伤又还没有痊愈,牧晚馥便陪伴着他在房里待着,他没有碰奏摺,也没有接见任何大臣,彷佛连这皇帝他也不当了。 商柔多劝了几句,见牧晚馥只是笑吟吟的,也就不劝了,牧晚馥这人的心思多得很,商柔知道自己是猜不透的— 反正,商柔也很想跟牧晚馥在一起,把这大半年的空白全都填补回来。二人吵了那麽久,商柔这颗心还没有安定下来,一旦睡觉时没有牵到牧晚馥的手,就老是觉得他要离开了。 二人甜甜蜜蜜的,什麽都不干也可以在软榻上躺大半天,不知为何就相视笑着,好像又回到刚刚在铜雀宫里偷欢的时日。那时候也是什麽都不用想,只要跟对方待在一起就心满意足。 日间,牧晚馥在案头练字,商柔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赵公公磨墨,赵公公见状便问道:「公子想要帮忙吗?」 「是的。」商柔点头。 牧晚馥头也不抬地说道:「商柔你尝试一下吧。」 商柔接过墨块,小心翼翼地学着赵公公磨墨般在墨砚里转圈。牧晚般抬头笑道:「不是这样的。」 牧晚馥一手握着商柔的手腕,一手揽着他的腰,低声道:「使点力气,要更有规律??」 他的手指修长冰凉,指腹却是柔软至极,靠近时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商柔低头看着牧晚馥专注地跟他一起磨墨,羽睫轻轻地颤动着。 墨差不多磨好了,牧晚馥的双手甚至不用使劲,商柔就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 为免真的成狐狸了,商柔立即正色道:「陛下在写什麽?」 牧晚馥双手揽着商柔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说道:「你自己看。」 宣纸上端正地写着一个「等」字。 「等?」 「等待。」牧晚馥玩弄着商柔的手指,幽幽地说道。 商柔不解,牧晚馥借巫祸之机杀了那麽多人,又借故不上朝,他在等待什麽? 正在此时,刚刚退出房间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