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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在珍容殿后见了个宦官。臣怕打草惊蛇不敢跟得太近,没瞧出那宦官是谁,但方才趁着她在后院忙着,潜进她房里瞧了瞧,在抽屉里发现这个。” 他边说边取出一小方纸包,里头有些细粉。约是怕取得太多易被发现,便只有一丁点,但仍能嗅出一股苦香。 顾清霜抬眼:“她是从哪里拨来的,平日都做什么差事?” 卫禀回说:“是尚宫局拨来的,但臣查过档,她从前还在尚服局当过两年差。臣想她手艺应该不错,就将一应针线活计都给了她。” 顾清霜想了想:“那布料也是都由她管着了?” “是。”卫禀欠身。 顾清霜抿了口酸梅汤,冰凉的触感直沁人心,让人愉悦:“去告诉她,我想自己动手做两身新的寝衣,让她挑几样柔软舒适的料子送过来,我挑挑看。” “诺。”卫禀一揖,依言去办。 顾清霜一哂,睃一眼阿诗:“去跟小厨房说我想吃水蜜桃。你亲自去洗去切,莫让旁人插手。” 阿诗一想桃子的特殊之处,即刻明白过来,蹙眉只问:“会不会太难受了……” 顾清霜嗤笑:“难受也不是我难受。” 之前她就玩过苦rou计,浆洗衣裳、幽禁,她都是受了罪的。但这回,让别人去受罪也不影响计成,她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过了最多一刻,绿菊就挑好了衣料送来。共是六种,各裁了一小块来给她看。质地都柔软舒适的细绢,只是颜色不尽相同。 顾清霜点了一块浅蓝灰的,让她把整匹都送过来,绿菊毕恭毕敬地福身应下。 她打量着绿菊,也就十五六的年纪,长得不算多美,但眉目也算清秀。 这样容貌看得过眼又并不太出挑的宫女,熬上几年,是最易混到嫔妃近前侍奉的。日后留在宫里日子不会差,若要出嫁也多能得一份丰厚的嫁妆。 可惜了,她跟错了人。 第33章 计谋初成 绿菊去取布料的时候, 顾清霜有心没叫人跟着,也没催她。于是过了足有两刻,卫禀才捧着料子进来, 回话说:“绿菊推说取衣料时无意将库里摞放的数匹布碰倒了,收拾了半晌, 这才耽搁了。” “放着吧。”顾清霜无所谓她的解释, 只让卫禀将衣料搁下。之后好几日,她便都在忙着量裁衣裳。 皇帝过来时偶然看见她裁开的布片,拎起一瞧尺寸就有所猜测,睃着她故意笑问:“给谁做的?” “自己做来穿。”顾清霜淡声。 他也不戳穿她,只似笑非笑地看着, 眼底依稀划过一行:死鸭子嘴硬。 如此过了六日,寝衣就制好了,一共两身,一样的颜色, 不一样的尺寸, 宽大些的那身在袖口上还多了一圈龙纹绣纹。 在他再来的时候, 她那天冷冷淡淡撒的谎不攻自破, 她等他沐浴更衣回来就红着脸推他去屏风后,拉他试衣。他拎起来看了眼, 又瞧瞧旁边那身,挑眉看她:“可是一人一身?” 顾清霜眼波流转:“总之这一身是给皇上的。那一身皇上若看着好,也可以拿去给贵妃娘娘。” 话虽是这样充得大方, 语气却明显促狭。 他笑出声, 食指在她鼻尖上一刮:“阴阳怪气。” 说罢他便依言试了。尚服局给过来的尺寸自然合身, 她略微多放量了一些,以便睡觉时宽敞舒适。他对镜看了看, 很是满意,将她揽到怀里:“你也换上,让朕看看。” “寝衣有什么好看的……”顾清霜低语呢喃,手却已乖乖伸过去够另一身衣服。他在她侧颊上一吻,先行从屏风后走出,由着她换。 夏日里本就穿的少,更衣也快。顾清霜很快便更衣妥当,从屏风后走出来,见他已坐在床上,也凑过去,往他身上一靠:“皇上觉得穿着可舒服么?臣妾针线工夫一般,怕针脚扎人。” “阵脚倒不觉得。”他皱着眉头,活动了下后背,“只是背后忽而有些痒。” “背后?”顾清霜露出惊奇之色。若是外衣,前后常是都有中缝,但寝衣睡着舒服最为要紧,制式是次要的,背后从来不做中缝。 她满目不解:“背后没有针脚的。” 萧致点点头,也只当是一时的异样。过了会儿,那痒意却越来越厉害,直让人忍不住地想挠。 顾清霜状似不明地帮他撩开衣裳查看,这一看就是一惊:“怎么起了这么多疹子?!” 于是自然转脸便喊袁江:“袁大伴,快传太医来!” 袁江本在外面候着,听言也无暇多问,就忙着人去了。 宫中每晚都有太医值守,但皇帝年轻,身体康健,从未有过这个时辰传太医的事情。是以乍闻是皇帝传召时,几名太医都禁不住地神情紧绷,提上药箱就急赶而来,不过半刻就入了碧玉阁。 顾清霜脸上的急切与方才一般无二:“太医快看看。好端端的,皇上平白起了好些疹子。” 言罢便下了床,将床边的地方让给太医施诊。 太医施诊之时,她只摆着满面的焦急,一语不发地立在旁边看。不多时就有太医瞧出了端倪,含着疑色道:“臣想看一看皇上的寝衣。” 皇帝依言褪下寝衣递给他们,又信手穿上宫人递来的干净寝衣,顾清霜看着他们茫然不解。 几名太医捧着寝衣退开几步细作查看,片刻,又一并折回来回话:“皇上,该是这寝衣……被人下了药了。” “怎么会?!”顾清霜花容失色,惊呼之后即刻跪地,慌乱地一拜,“皇上,臣妾没有!” “快起来。”萧致伸手扶她,她抬起脸,双目含泪:“臣妾不会害皇上的!” 太医在此时插了话:“……也确不该是才人娘子所为。”说及此处,几人不自觉地都放缓了呼吸。宫闱之人,总是让人心底生寒的,“因为……这药粉虽然衣料之中难以辨认齐全,但臣等凭借味道认出其中两味,俱是活血之物,会致妇人小产。皇上之所以觉得痒,不过是这药恰好引发了敏症罢了。” 话音落下,顾清霜的脸色唰然惨白:“什么……” 萧致也是一愕,旋即沉色:“快给才人诊脉。” 顾清霜全然滞在了那里,阿诗与一名宫女一道上前才将她扶起来。她好像直至坐定都还没回过神,由着太医把了一会儿脉,才忽而抓住太医的手急问:“怎么样了……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为她把脉的太医,神色正一点点沉下去。 方才禀话时他并不太急,一是听宫人说着寝衣今日才第一回 穿,也就方才才穿上,接触还不久;二来是看这位清才人气色尚佳,不似受了影响的样子。 然而这一搭脉,他却发觉她胎像已虚得几乎难寻。 他一时不敢妄断,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