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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醒来。 躺在楼渡怀里的时候,迟景感到久违的安宁和温暖,他太累了。明明肚子还不大,却让他觉得很累,很累。 他想在这个安稳的怀抱里沉醉不醒,而不是孤单地躺在一堆衣物筑起的巢xue里害怕。 迟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睡了很久。 楼渡不忍心叫醒他。 看他姿势又挺难受的,手在他身上比划了半天,也没敢搬,怕一碰就吵醒他。最后只是放平了呼吸静静看着他的脸,一手轻柔地继续抚摸他。 这是很奇妙的感受。 有一个全身心都依赖着他,信任他的Omega,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浅浅地睡着。 迟景长得好看,性子也可爱,每次对他无语冷脸的时候,都可爱得他心颤。 他大约很久没剪头发了,有些头发长过耳垂,发梢意外的柔软顺滑,摸起来像小猫咪。 楼渡心软不已。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好像一点不需要适应,身体自然地就这么安抚迟景了。反倒是他突然这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摸迟景的手顿时僵硬起来,努力用大脑控制着它继续,轻一点,慢一点,不要吵醒他。 睡了好一会儿迟景才动了动,楼渡以为是自己碰醒了他,下意识拍拍他的背,安抚他继续睡。 “老公……”迟景刚醒有点迷糊,因为姿势不舒服,就喊楼渡,想让他解决问题。 没想到楼渡一听清他喊的什么,倒吸一口气,全身都僵硬了。硬邦邦的肌rou硌得慌,迟景更不舒服了,睁眼慢慢坐起来,脸色冷漠。 两个人眼对眼瞪了几秒钟,楼渡看迟景凶巴巴的,无辜地眨眨眼。 “我回去了。”迟景冷冰冰道。 “啊……” 迟景没理他,兀自整理衣服。 “迟景。” “?” “你要不要留下来。” 迟景理头发的手一顿,“嗯?” “和我一起睡,你应该能舒服点吧。”楼渡看着他,踌躇了一下又说:“对宝宝也好。” 迟景低头避开他的视线,似乎在犹豫。楼渡不知怎么变得有点紧张。 终于,迟景重新抬起头,点头说“好”,而后就去了洗手间,稍微洗漱了一下,找了一身干净的楼渡的睡衣换上。 楼渡心脏怦怦跳,自觉打开一半被子等他上床。 床单被子全都是之前迟景从家里带来再消过毒的,熟悉的床品却让迟景有些不适应。他很久没有躺在一件衣物都没有的床上了。 但这次身边有个温热的来源,有个信息素的制造者。 迟景往楼渡的方向又挪了两寸,能感觉到来自楼渡身上好闻的热乎的气息。 他怀孕了比较嗜睡,在楼渡身边更是安心,没一会儿就呼吸平稳进入梦乡。然后楼渡僵硬的身体才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今天是他恢复工作以来最清闲的一天,下午加晚上都没什么要做的,一直边刷光脑,边偷瞄迟景,但迟景也没有主动和他说什么话,甚至没问他今天怎么这么空闲。 楼渡有点失落,不过看看迟景平稳地睡在他身侧,又突然欢喜起来。 哎呀,真好看,真乖! 迟景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早上管家带着早餐来时,他还在睡,管家敲门进门的动静闹醒了他,楼渡赶紧示意管家小点声。 管家看到床上睡着的迟景暗暗惊讶,放轻了动作,把早餐摆在一边的桌子上,而后安静离开。 迟景可能是起床气,整张脸都很凶狠,仿佛谁靠近咬谁。楼渡不敢开口招惹他,只把薄衫披在他身上,刚从被子里坐起来后背会有点凉。 稍醒了醒脑,迟景就起床换衣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楼渡眼睛盯着他转,直待他走出房门才收回。 深深叹气。 倒在床上孤独地享受一个人的早餐。 标记后的几天,楼渡深觉迟景的心情变好了许多,更愿意和他对话了,看他跟解兰舟嘴炮还会偶尔笑一下。 那笑起来可太好看了。 心脏有点受不了。 天越来越热,迟景穿着宽松的衣服也露出孕肚来。 他和孩子的状态在好转,解兰舟看了很满意,摸着楼渡的狗头,充满父爱地鼓励他,“要好好疼景崽哦。” “哦……” 下一周就可以出院,楼渡还没决定是回爸妈家还是他和迟景的家。 回爸妈家可以让解兰舟和管家他们一起照顾他和迟景,回他和迟景的家……总之楼渡有些犹豫不定。 他征求迟景的意见时,迟景正在削苹果。 今天迟景好像情绪不高,从进屋开始就不怎么说话,但他依然没表情无波澜。楼渡就不自觉自顾自说话,一直说到出院后去哪儿住好。 不知怎么回事,迟景灵活的手突然打滑,锋利的水果刀一下就划破指间,鲜红的血沁出来,扎眼极了。 “迟景,迟景?” “怎么了?”迟景回过神。 楼渡:“你的手。” 迟景不知怎么,跟没有痛觉似的,有些迟缓地低头,血顺着滴到苹果上,洇红一片果rou,他重新抬起头来看向楼渡。 楼渡一脸疑惑,说:“你不去包个创可贴吗?” 然而这句话一说,迟景突然就忍无可忍似的站起来,面色苍白,急促呼吸了几下,声音嘶哑,像纸片在风箱夹缝中撕裂挣扎的哀鸣。 楼渡吓了一跳,以为他怎么了,都准备按铃喊人,他又迅速冷静下来,仿佛瞬间凌冽寒风包裹,隔绝了所有的温度。 “迟景?你没事吧?” “没事。”迟景用冷漠将自己裹紧,好似这样就可以不惧一切,无畏所有。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忍受不了,身体里,脑海里暗火熊熊,只楼渡投下一点星火,就燃起整片草原,烧得透彻,烧得他胸口空了一大块。 他把快削好的苹果和沾血的刀一块儿扔进垃圾桶。 空荡的垃圾桶与苹果碰撞,发出“咚”的一声。 楼渡看了一眼,觉得好可惜,这洗洗不是可以吃吗? “脏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迟景毫无征兆地要离开,边说边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声音很缓,缓得快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两天我就不过来了,有点忙。” 楼渡点点头。 很快,房门合上,快得楼渡来不及反应,屋里只剩他自己。 明明迟景在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可他一离开,宽敞的房间一下就冷清安静下来,检测仪器细微的运作声都能听见。 楼渡迷茫地看看垃圾桶里的苹果,又看看门把手上一抹红艳的血痕。 他刚刚好像很难过,我说错话了吗? 之后的几天迟景确实没有再出现。 解兰舟几天没见到他,问了楼渡之后,就给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