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5
笑一声,不屑的眼神掠过他,直往使者那走去。 而尹南云郡主虽是人质,但城破被擒后并没有受到特别的对待,此刻也只高兴于可以回到塞漠,同时视线四处搜寻着,见不到李墨的身影,不满地质问范意致:“李军师怎么不在?你怎么没带他过来?” 塞漠使者连忙插一嘴:“郡主息怒,军师可能有些事情还要逗留此处,所以……” “有什么事情比得过回塞漠呢?不是已经定好今天回去吗?少一个人那就是对方有意破坏约定!”尹南云语气不好意有所指。 塞漠使者表情尴尬,还欲好声好气地劝阻着,纪文柏却不耐再陪着尹南云纠缠,直接道出真相:“因为约定上根本没有让他回去这一项!” 尹南云惊讶,看向使者,问:“真的吗?”见使者艰难地点头,又看向范意致,范意致并不说话。 “为何?!为何如此对李军师?!”尹南云气愤难当。 纪文柏冷笑,斜睨一眼范意致,回着尹南云的话:“为何?他根本就不是塞漠人!” 范意致也回看了纪文柏一眼,他知道纪文柏在想什么,无非是怀疑李墨是他们延庆派去的jian细罢了。 最后,尹南云虽还纠缠着李墨的事情,但还是被纪文柏派人给强行押送回去。 尹南云眼泪汪汪地望向他,最后请求着:“我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范意致抿唇,别开脸,没回答。 最后一面吗?已经早就过了。 就在那天他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会将李柏溪喊来,对方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曾经的盐京鬼算子,李柏溪之嫡长子,与二皇子出逃盐京之人。 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尚且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其父李柏溪。 他无法得知那晚李墨和李柏溪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窗纸上透出的光亮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清晨,李柏溪从房门里出来,这个在官场上向来有主意的男人,一夜之间两鬓花白,脊背仿佛被压垮得像骆驼般,眼神涣散,步伐缓慢地走出了庭院。 待他再次来到李墨的房前,房门轻叩,却无人应门。对方的身体还残留着余温,却失去了任何生命的气息,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了银面具,脸上那道伤疤清晰可见,唇边却带着温雅的笑,安详而温柔。 最起码,他是李墨的身份而不是塞漠军师而死去。 这对于被双方都抛弃的他来说,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出于一种莫名的兔死狐悲的悲悯感,范意致暗中将李墨的尸身安葬在了一座小山上,最起码让他最后还能留在延庆有个容身之处。 再见到李柏溪时,这个往日有些傲气的文人官宦,面容显得沧桑疲惫,两鬓的花白依然醒目,见到他时不免惊讶。 范意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主动说:“我之前答应了他,不会说出去。” 李柏溪松了口气,在范意致要离去时,就像是让内心的负担减轻些地低声解释:“我一直没告诉他娘亲……生怕她受不住……毕竟……” 曾经是盐京中年少颇负盛名的公子,亦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长子。 范意致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些事情本就不该他插手,人走茶凉,塞漠败局已定,塞漠军师的身份不会再有人在乎,能记住的不过是这些人罢了。 翼州地大平原广,适合锻炼骑兵,范意致便被赋予了新的任务,暂留在翼州锻炼骑兵,任职为新骑兵营的左前锋将军,锻炼骑兵基本的技能,过些时日便并入宋如玉之下的骑兵营。而顾闲书曾身为山贼狗头军师,熟知宋如玉平日锻炼山贼的招数,因相信宋如玉领军的能力,决定先留在翼州适时给范意致的训练骑兵时出谋划策,过些时日再跟宋如玉汇合。 在镇南军与朝廷军南上战争时,天锁关作为镇南军的大后方,主要接受陆路上运输的货物,同时将收到的粮草送向前线战争的军队,一边将刚收到的铁矿材料紧急锻造成武器,开始扩充兵器库以便南上战争之需。 除了一批批的铁矿从丰安运来的同时,还捎带着一次次的书信。 齐牧野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信件交于李垚,说:“喏,给你,这次似乎又重了一些。” 自从李垚所写的信被送达丰安国后,萧正越除了一开始写了一封信还将玉佩还了回来后,突然想通了可以借由铁矿运送顺带将信封传达到李垚手上后,便开始给李垚写信。要不是丰安到延庆路途遥远,且铁矿运送的次数有限,他恐是将丰安各色的特产都给李垚带过去了。 李垚自然是察觉不出齐牧野的异常,接过信件后,当面就拆开看了。 李垚看信的速度极快,几乎一目十行,而齐牧野在一旁时刻注意着李垚的表情,心里想要知道信上写了什么,装作不经意地问:“有何事吗?” 李垚“嗯”了一声,接着讲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是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并非凡品,看得出用了些心思特意求来。 齐牧野问:“就这个?没别的了?”他怎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呢。 李垚说:“还有,一把斧头。”正说着,士兵们禀告着运送铁矿里有一宝箱是要给李垚的。 待李垚从宝箱里取出那柄斧头,齐牧野瞬间认出了那是在盐京之时卫俊誉赏给李垚的那一柄斧头,当初李垚逃出盐京时,顺手将斧头给塞进了宝箱里,但是后来下车因为带着斧头引人注目,所以留在了萧正越的宝箱里任由他带回了丰安国,萧正越也是回去之后才发现这柄斧头,想着李垚喜欢便让人送了回来。 李垚将斧头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像是在找手感,齐牧野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因为李垚根本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柄斧头与齐牧野所送的斧子不一样,齐牧野的斧子更大更长更重,挥舞起来气势十足,是当年镇南候从塞漠战争中得到的战利品,根据塞漠人的身材尺寸所制定的,所以更具有力量感。而卫俊誉赏赐的斧子是丰安国所造,偏向于便携和灵巧,外表更加美观,长柄上镶嵌了装饰的宝石,让人移不开眼。 齐牧野见李垚握着斧子挥舞了几下,忍不住问:“你要带着它上战场吗?”虽然他觉得李垚更偏向斧子的实用性,更喜欢那种挥舞的威迫感,但是语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醋味。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斧子被萧正越的给取代了,总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不,”李垚干脆地否认了,将斧子放回宝箱中,淡定道:“我已经有了你。” 齐牧野一愣,目光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垚,他从没想过李垚居然会说这些情话,脸上不可抑制地浮现了笑容,说:“你再说一遍?” 李垚疑惑,说:“你不同意?其实我双手可以带两把斧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