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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还没大亮,路上行人稀少,我们故意挑选了这个时间——毕竟,我是个马上要从这个时空消失的人,还是尽量避免与人接触的好。 “没问题吗?”他看着我仍有一点别扭的走路姿态,问道。 “没事,这样的路绝对没问题。” 虽然走路都要花上不少精力,但我承认,被人这样关切的感觉的确不错。 谁知天公不作美,我们出发了大约一刻钟,灰蒙蒙的天气始终没有亮起来,后来,干脆就下起了雨来。虽然不大,却也让路程麻烦了许多,尤其是对我而言。 “我背你吧。”莫伯冶撑开伞,递到我手上。 路面被雨沾湿,湿滑泥泞的确不便行走,再说我跟他也不用客气啥,于是我就从善如流地趴到了莫伯冶背上。我一手抓着伞,一手抱着他的颈项,他的背温暖而干燥。细雨如丝,绵软地在空中交织缠绕,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而渺远,好像无边清凉缠绕里,只有我和他紧挨的这一点温度最真实。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抖了抖伞上的水珠,装作不经意地问。 他的脚步滞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我移情别恋?” “去去去,我才不担心呢。” “是啊,”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是我该担心你才对。” 我老脸一红,暗自咋舌:千万不要小看高智商的人,他们连情话学得都特别快。 “旺财还在那边吧,好久都没有见到它了。”让旺财一个人呆在这种荒郊野外,它肯定很不开心吧。 “嗯,我也很想他。”莫伯冶说,“你知道吗?没有遇到你之前,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略微惊讶,虽然早感觉到莫伯冶在现代一定是个只沉醉自己的研究,独来独往不愿社交的人,却没有料到到了这个地步。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孤独的感觉。”他慢慢说道,雨水在他脚下溅起浑浊的水花,“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想,大概真的有命运吧,让我先尝到不再孤独的滋味,现在却又要和你分开。不过——” 他侧过头,笑着说:“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我从后面抱紧了莫伯冶的脖子,鼻尖碰着他的鬓角,轻声道:“我也是啊。” 犹豫再三,我还是加上了那句话:“我等你回来,放心,不会移情别恋的。” 莫伯冶哈哈笑着转过头去,那笑声让我颇为气结——又被他牵着鼻子摆了一道,我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莫伯冶背着我继续前行,最后终于在东郊密林中的某处停了下来。青绿枝叶掩盖下,依稀可见飞行器的轮廓。 “旺财呢?”我抬头四顾,按那只机器人的惯常做法,它应该听到我们的声音就跑出来迎接了。 “先把伪装拆除掉吧。”莫伯冶伸手把覆在飞行器上的树枝丢到一旁。 我也加入,和他一起把所有的遮蔽之物都除去。飞行器修补的痕迹很明显,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完成这样的修理,真的非常的了不起。 只是,我依旧没有见到旺财的踪影。 “旺财呢?”我觉得有一点不对劲,直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悲哀笑意中似乎有怜悯,或者是更加复杂的东西。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已经将飞行器的参数设定好了,不用通过手环发射命令也可以与时空壶对接。” “你……为什么?旺财呢?”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飞行器跳过我的命令?! “旺财的话……他你一起回去。”莫伯冶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他的一部分。” 我瞪大眼睛。 “你做了什么?”我听见了自己不可置信的语气,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用它?!”我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不久前才说过,那个机器人曾经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怎么能这样做! “回去吧,你没有其它的选择了,”他轻轻一笑,“我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其它的选择!你还有——”然后我突然愣住了,我突然明白过来了,那些曾经困扰过我的疑问:为什么他能够在先秦时代组装一只AI,而这只AI的配件又恰好能够修理我的飞行器。 “难道,它是……”我的声音在颤抖。 “是啊,你终于发现了。”莫伯冶神色平静,“它就是我的飞行器,也是你所驾驶的et的前身,箕尾初号。” 头痛欲裂。 我睁开眼,只见白茫茫的一片。 有个白色的人影向我走来,“你醒了”,声音中有不加掩饰的欣喜。 “这是……哪里?”我眯起眼睛,依稀辨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影是一名年轻女性,身着白色制服,精巧的发髻被遮挡在护士帽下。 “简行先生,这里是Eternity的医疗中心,您的飞行器出现在时空壶中时,您被发现昏迷不醒,所以直接转到了这里。” 我,已经回来了?那莫伯冶呢? “您的头部有轻微震荡,左腿在时空旅行期间遭遇过骨折,我们建议您应该尽快进行复健,以免留下后遗症……” 护士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在绵延不绝的疼痛中渐渐回想了起来。 那时候,我跟他发生了争执,然后打了起来,后来他抓住机会给了我后颈一击,我就昏了过去…… 我摸索着,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变成了病号服。 “我的东西呢!”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那位护士一跳。 “啊,您的物品移交给了安全部门检查,现在应该已经查验完毕了,您可以修养几日再去取回。”护士慌忙回答。 我没有等她说完,顾不上脑中的眩晕,从床上一跃而起,夺门而出,尽我所能用最快的速度向安全部门的方向奔去。 ? ☆、永恒时空 ? 等我冲进安全部的大门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左腿已经在剧烈地疼痛,我扶着墙壁,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靠近。 “简行先生,理事长说想见您一面,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允许吗?” 我只记得Eternity的理事长是一位女性,之前我并没有与她接触过,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见我?难道,是和莫伯冶有关?箕尾初号,那是六年前Eternity还在测试的时候使用的飞行器。也许她认识莫伯冶,也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我没事,我们走吧。”我顾不上疼痛,大步向前走去。 Eternity的总部是一个莫比乌斯环造型的建筑,不同部门之间用穿梭器联结,那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引领着我从穿梭器中走出来,腿上的痛楚已经让我不得不咬牙才能继续前行。然后穿过了好几道门,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