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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草丛里,赵灵犀穿着男装,头上扎了个滑稽的草环,正一脸愤愤地看着他。 她绝不承认自己是来送行的! 就是、就是不小心路过! 当着外人的面,司南恢复了大总攻的淡定,从车斗里拿出一大包干粮,系到马鞍上。 “昨天烤的馕,还有羊rou干,这天气放一个月也坏不了。吃的时候放在水罐口,稍微热一热就能变松软,别傻乎乎吃凉的……” 他说一句,唐玄就应一句。 应完之后还要亲亲额头,一点都不嫌烦。 狄咏牙都酸了,夸张地叹了口气:“唉!同人不同命啊,怎么就没人给我做馕、做rou干?就算不做,给个亲亲也行啊!” “臭不要脸!”草丛中传出一声娇喝,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在场的三位都听见了。 司南推开唐玄,潇洒一笑,“走吧,等着你回来。” 狄咏挑眉,“你哥我呢?” “哥。”司南大大方方叫了一声,“你帮我看着他,若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就不要他了。” “好嘞,交给哥!”狄咏勾着唇,朝着草丛那边扬了扬下巴,“放心,我也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 “谁管你。”只有一声气鼓鼓的回应。 狄咏笑着摇摇头,翻身上马,朝着草丛挥挥手,“走了啊!” 赵灵犀哼了声,依旧不肯露面。 司南拍拍黑曜,“走吧!” 唐玄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这才拨转马头,沿着长长的古道渐渐走远。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变成天边的两个小点,赵灵犀才从草丛里钻出来,眼泪汪汪。 司南失笑,“既然这么舍不得,怎么不出来说几句话?” “不想让他太得意。”赵灵犀哼了声,极力强调,“南哥儿,你要信我,我还是更喜欢白白嫩嫩的小美人。” “嗯,我信你。”司南憋着笑,一本正经点点头,“那么,喜欢白白嫩嫩小美人的县主,您家马车在哪儿,可需小子把您送过去?” 赵灵犀脸一红,“我让他们把我放在城门外就回去了……南哥儿,能不能载我一程?我请你吃围炉锅盔,还有胡辣汤!” 司南叹了口气,拍拍车帮。 赵灵犀立即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地蹿到车斗里。因为牵挂的人在一起,两个人反倒有了许多话说。 赵灵犀问:“球球哥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司南答:“年前一定回,说好了,我会熬好腊八饭等着他——狄二哥怎么说的?” 赵灵犀哼了声:“他什么都没说,只会夸耀自己有多神勇,动动手指头就能将辽人捻碎。” 司南笑笑。 他确实厉害,史料上都是有记载,狄家二子继承了狄青大将军的衣钵,屡立战功。 赵灵犀叹气:“南哥儿,你真要嫁给球球哥吗?” “不,是你球球哥嫁给我。”大总攻自豪道。 赵灵犀咽了咽口水。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牛叉叉!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着天,离别的伤感不由淡了许多。 赵灵犀说话算数,真请司南吃了胡辣汤和围炉锅盔,还是上次司南和唐玄吃的那家。 码头边人来人往,不少人认出他们—— 一个是燕郡王的绯闻男妃…… 一个是绿了郡王的永安县主…… 正坐在一起……吃锅盔?! 围观群众吃了一头鲸。 汴京城中又要有谈资了。 第101章 爱国壮举 唐玄去了河间府。 孩子们读书的读书, 学艺的学艺,家里进进出出只剩下司南和二豆、小馒头、小茄子三个小子,一下子变得很冷清。 日子一冷清, 时间就过得异常缓慢。 司南每天去宣德门等着, 都没收到唐玄的消息。 这次和上回不同, 上回是治水,离得近,唐玄可以日日派人送信,还能抽空写几句情话。 这次是去边城和辽人打仗,安全起见, 就连给官家的折子都是皇城司秘密送的, 不联系司南,是为了保护他。 依着官家的意思, 和辽军开战的事需得瞒着, 免得百姓惊慌。 近来皇城司动作不小, 一直在抓辽国盐贩, 随之牵扯出一些购买辽盐的店铺, 一并查抄了, 闹得人心惶惶。 官家在位几十年, 从未这般惊扰过百姓, 司南瞧出不对劲, 召集五味社开了个紧急会议。 “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前段时间的私盐案还没彻底结束, 这些日子一直有人在查……” 司南年纪小, 又爱笑,社员们觉得他脾气好,并不怕他。 如今听他这么说, 大多没放在心上,“司东家不必多虑,咱们又没买私盐,怕什么?” 司南沉下脸,“当真没买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味社中和白夜有过牵扯的人不少,自愿或是因着人情买过椒盐的不在少数。” 他扫了一圈,冷声道:“自己站出来,咱们一起想法子。倘若此时不肯说,明日被皇城司查到,别怪社里不保你们!” 这是司南就任社长以来第一次发火,当初筹办中秋宴时压力那么大,他都没发过脾气。 那些心里有鬼的不由缩了脖子,再不敢多说。 然而,还是没人站出来。 他们根本不觉得司南会一心为社员着想,而是想到了他和唐玄的关系,猜疑他是不是在帮着皇城司诈他们。 原本有人想站起来,却被旁边的人压下。 司南瞧见了,面色微沉,“不想说?” 伍子虚举了举手,讪讪道:“那个,你知道的,姓白的忽悠我买过椒盐……” 司南道:“那个无妨,百味赛前我已经报给皇城司了,官家也是知道的。” 伍子虚抠着手指,一脸心虚道:,“我后来又买了……不是便宜嘛,味道又好,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是私盐,就、就多买了些……” “买了多少?” “十……” 司南挑眉。 伍子虚改口:“一、一百斤。” 司南冷笑,“行,够得上满门抄斩了。” 伍子虚假哭着抱大腿,“哥,亲哥,你得救我呀!” 司南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脑门,“你亲哥怎么没打死你?” 伍子虚哭唧唧,“他要知道了保不齐真得打死了!没见我都不敢回家了吗?” “你先老实待着。”司南把他踢到一边,扫视一圈,“还有别人吗?” 河沿儿面馆的姜大厨站出来,局促道:“我买过两斤,白掌柜出事后再没敢用,扔到河里了。” 当时白夜召集人买,他实在不敢得罪,就象征性地买了些。 司南点点头,让他坐下,“其余人没有了?” 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