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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 锦衣卫又一次下了江南,这一次就是为抄家去的。永嘉帝似乎是怕了河道上的不安定,特意下旨抄出的现银并罚没的银子不用运送入京,只管造册之后补入地方库银。全当是京城户部这般预拨下去的。 林海接到了旨意也很上道,说要拿来修河道修堤坝,开垦良田。永嘉帝很满意他这种识趣,又夸出一句:“真乃朕之肱骨也!” 这一次,这样的夸赞终于不叫林海心惊胆战了。 四月初三好日子,山寺桃花落粉成雨。闻颐书的霞辩别墅开张,一帖子请帖将认识的人都请了过来。一时之间,客满盈门。文人sao客,达官贵族都知晓了这么一个汉唐古韵的好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动手 收拾太子了 第125章 章一百二十五 和风细缓,煦阳缓照。今儿个日子选得实在太好, 花恰好开了满院子, 还不冷。闻颐书就叫店里的伙计把东西都搬到了外头。斜榻软枕, 凉棚纱帘,瓜果美酒,泉水旁边架起一只全羊烤着。都无需看着, 就是那个香味都能把人馋得口水流一地。 闻颐书躺在一颗老树下, 头上用鲛珠纱遮虫挡阳, 身下铺着从波斯来的编毯, 或大或小的枕头周围铺了一圈, 他就那么陷在里头。手里的嵌金叶形水晶杯里装着葡萄酒,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不用一杯, 就已经够醉人了。 梁灼三两步跑过来,一屁股坐到闻颐书身边, 口里啧啧:“你这地方,你这地方……没的说, 没的说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还没看够,”闻颐书递了一杯酒过去, 打着趣。 “谁知道你又折腾了新玩意儿出来,上回来可没有这些,”梁灼指着周围晃了一圈,又看到那只全羊,感慨着:“怎么上一回没想到弄只鹿来呢, 可惜了。” “可惜什么,”闻颐书笑起来,“下一回来,你想架什么都成,一只羊一只鹿算得什么。” 恭王殿下果然开心,眉飞色舞地说起又知道了一个什么新吃法。听得闻颐书都替他口干。好生念了一会儿,烤羊那头忽然爆发出一声欢呼。 梁灼的脑袋噌一下立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闻颐书将他手里的杯子抽回来,“羊好了呗!还不快去,等会儿羊腿子一下就被分完了。” “那怎么成!”梁灼瞪眼,飞似的爬起来冲着香味缭绕处就冲了过去。 “还说简王好吃呢,我瞧着你们兄弟几个都差不多,”闻颐书哼了一声,对站在不远处徘徊不定的汪蔚招了招手。 汪蔚见他搭理自己,大喜不已,立刻上前去。闻颐书对着身边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当真是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汪蔚学着他的坐姿半靠着,只觉腰背之间舒爽不已。 闻颐书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周围,“你也瞧见了,要折腾这些东西,哪一处不废工夫?每一日每一日都跑来,我现在看到马都要吐了。” 汪蔚忍不住顺着他的手指绕着花园看了一圈,越看越觉得此乃人间仙境,忍不住叹道确实是世间少有。若不花费许多心思,就是对不起这里的一草一木。 “果真费心思,费心思,”心不在焉地念叨了几句,汪蔚的目光朝着那头喊着要亲自片羊的恭王殿下溜过去。 身旁这位爷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恭王殿下的关系非一般。特别是荣国府倒了以后,愈发不与之前的人来往认识。想着以往那种和煦照顾的意思,似乎是假的一般。好像他与人认识一趟,就是为了宁荣二府来的一样。 “他终是薛蟠引着我们认识的,如此回避着也在理。”冯紫英这样说。 然而汪蔚不这么认为。闻颐书不与他们再多来往,分明是觉得他们这些公侯子弟再无价值罢了。便是今日这地方开业,忽然叫的一群人来,怕也不是为了“重修旧好”。分明是为了给他积攒名声用的。由他们这些公侯子弟宣扬出去,何愁寻不得来客。 只是叫汪蔚奇怪的是,他如今倒是不避讳与恭王的关系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如今昭王殿下风头大盛,他适时地打出这样一副牌,莫管是为了炫耀还是做靠山,那都是大大地好用。 又道也不知恭王知不知这位的心思,若是晓得也依旧愿意屈尊过来……汪蔚啧啧出声,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番闻颐书的物尽其用。 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好事,若能投得那位爷的欢喜,于汪家来说可是天大好处。 闻颐书咬着酒杯子看着汪蔚的模样,不由笑了一下。此人所思所想,他是一清二楚。只是那一对兄弟可不是瞧着你扒上来恭维着就会把你当做自己人的人。汪蔚的确有一二眼光,可是从小不知浸得什么想头,只管往攀关系这等站不住脚的歪路上走。 “这可走不得上上路啊……”闻颐书咬着酒杯壁哼笑了一句。 汪蔚不明道:“闻兄说的什么?” “没什么,”闻颐书执壶给他斟了半杯,敬酒道:“恭喜汪兄了,待汪侍郎从江南回来,那便是扫清贪腐的大功臣。汪家赫赫前程,指日可待。” 汪蔚眼睛一亮,先是谦虚了一番,又做为难状:“话虽如此,可那也是叔父的本事。如今我们家也不过是空有名头。胸中只管有一颗报效之心,却无门路。上一回还因家父失德之事……” 他说到一半,去瞧闻颐书的表情,发现他依旧是笑眯眯的,只好道:“唉,不提也罢……” “想找事做还不简单。” 终于在汪蔚快失望之前,闻颐书吐出一句话,却不是他期待的。汪蔚有些急了,忍不住说:“如果闻兄愿意为……” 闻颐书将手中的杯子一举止住了汪蔚的话头,“令尊既有头衔,只管做好手中之事。做得出色了,上头自然也就看在眼里。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立功的机会一大把。” 这样的话汪蔚听多了,不耐烦也不以为然,急道:“可是……” “什么人做什么事,”闻颐书忽然说道。又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瞧我,只会这些吃喝玩乐的,便也弄些吃喝玩乐的。便是给我其他东西,我也不会。汪兄于其cao心家中,不如想想自己会些什么。人才嘛,哪儿都缺,只要……不要走上歪路邪路就好了。” 这一番道貌岸然的大道理听得汪蔚一愣一愣的,“歪路?邪路?” “正是,”闻颐书点点头,凑过去了一点,“令尊本是在军队里混饭吃的。拿着刀的人不就最怕走上歪路,邪路?莫说你,便是紫英若兰,都是一样的。” 汪蔚听得半懂不懂的,目光还是往恭王那头偏。闻颐书笑着把他的肩膀转过来,终于不再装神弄鬼,“别瞧了,你便是凑上去,也得人家能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