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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滑到下巴,轻轻一勾,离鸿只觉一阵心旌摇荡,接著便被两片柔软堵住。 他的性子也著实是难以捉摸,离鸿虽这麽想著,却是为情所动,不肯深究,只抚著他的面颊吻了回去。在这唇舌交缠间,离鸿不知不觉有些把持不住,他本就血气方刚的年纪,受不得撩拨,身体一下就热了起来。狼主与他紧紧贴著,如何感觉不到,他反手握住离鸿伸向背後的手,勉强仰起脸喘息著道:“现在不行,离鸿,我很累……等回去再……” 离鸿一听见他著压抑的喘息声,眸色更深,苦笑了一声道:“你重伤未愈,我自然不会在这里……”他想了想,又吻上狼主的唇,从齿间模糊地道,“不过,你要再用这种声音说话,我可不一定忍得住。” 狼主闷闷笑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离鸿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抬起脸,目光著迷地在他脸上流连了一会,又凑上去吻他眼角的细痕。 “不过是道旧伤,你为何总是喜欢亲这里?”狼主被他弄得发痒,微微缩了缩肩膀。 离鸿盯著狼主眼角看了半天,才道:“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很像泪痕,看著十分楚楚可怜,”他这麽说的时候,正对上狼主那双极漂亮的眼睛,心中又是一荡,等回过神来才想起来道,“这伤就在眼角,伤得好险。” 狼主唇角一扬:“是被姜腾临死前一指所伤,所幸他那时油尽灯枯偏了分毫,不然我现在多半是个独眼龙,可要难看多了。” 第六十五章 两人倚在车上温存细语了一会,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叩,然後是白煞恭敬地在外道:“狼主,饭已备好了。” 离鸿一听就坐了起来,自七绝峰下山以来,他一直不曾进食,腹中早就饥肠辘辘,向狼主道:“我去拿进来。” 风狼中各路能人都有,在这行进的途中竟也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放在大食盒里,叠著有六七层,离鸿兴冲冲地伸手去接,冷不防对上白煞的眼神,竟是十分狠戾。离鸿暗自奇怪,方才说话时还好好的,这回又怎麽惹上他了,只见白煞扫了他胸前一眼便阴冷地移开了视线。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刚在车上亲吻缠绵之时,胸口衣带早已扯散,连里衣领口也有些凌乱,一下子也尴尬了起来,但转念一想,白煞这个样子倒像是在吃醋,难不成他对狼主怀有情意麽? 等他回到车上,狼主似乎察觉到他神色有异,便问:“你怎麽了?” 离鸿虽然对白煞心怀芥蒂,但上次把狼主惹得大怒的事还历历在目,自然不敢再提,只摇头掩饰过去,将菜肴摆好,取了碗筷,两人对坐著吃了起来。 “唔,阿笙,”离鸿一边吃一边道,“过些日子我想去都城一趟。” 狼主脸色一冷:“去都城,杀摄政王麽?” 离鸿点头道:“不错,原本我下封霞岭之後就想去,可谁料其间有这许多波折际遇,耽误到今日,我怕再不去……” 狼主撂下筷子,冷笑了一声,“你听说了什麽?” 离鸿摇头:“你知道我消息不通,只不过刚刚从你与南柯的对话里猜出一二,杨卓公子的父亲……已反了麽?” 狼主也不吊他的胃口,语气平平地道:“景盛那老家夥近年大约也是不中用了,前些时候西南和东南两股义军闹了个天翻地覆,他忌惮至极,又想趁机削弱安国公所掌控的兵力,便派杨家长子次子去率军镇压,谁料安国公这两个儿子趁机招降了义军,还联合其他几州势力要威逼景家禅位,如今正与朝廷军队在衢州打得不可开交。哼,若是景炎朝气数熬不过,怕这几年内就会覆灭了。” 这与离鸿所猜的相去不甚远,他低声道:“我正是怕等到政局一变,景盛脱逃,流落入山间田野,我难以再寻他报仇。” 他的瞳孔骤然变得沈黑幽暗,狼主盯著他看了一会:“若是报完仇,你就要离去了麽?” 离鸿转过脸来,错愕而笑:“今天你怎麽总疑心我要离开?” 狼主冷冷一笑:“是你自己酒後吐真言,早就说过等报仇之後就会离开风狼,你还想瞒我麽?” 离鸿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什麽时候说过这话,但他心里确实有这个念头,只好坦白道:“我从前的确不想留在这里,这里的人对我虽都很好,但我并不喜欢随意杀人的日子……”他沈默了片刻,又叹了口气,“可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就始终盼著,希望有一天大仇得报,能和你一起离开风狼,再不管江湖事。” 狼主似乎十分吃惊:“你说什麽?” 这个念头在离鸿心中埋得颇深,此时一旦吐出,便忍不住说了下去,他盯著狼主的眼睛,沈声道:“阿笙,姜腾折磨你那麽久,你对风狼想必也颇多怨忿,况且还要时时被人挑战,没有片刻安宁。为何不干脆跟我离开这里,我们……我们可以去看遍江南景色,塞外风光,过得自由自在,不好麽?” 狼主惊讶的面色渐渐缓和,最後还微笑了起来,他连笑几声,才静静道:“好,这样很好。” 离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这样轻易地答应了,当下喜不自胜,一把拉住狼主手道:“阿笙,你这是答应我了?等我报了仇,你就放下狼主之位,跟我离开这里。” 狼主笑著点头,回握住他的手:“我答应你。” 离鸿握著他手心温度,怔了半天才道:“我好像在做梦。” 狼主脸上的笑容轻浅,温和至极:“怎麽会是梦,”他伸手摸上离鸿的脸,问道,“既已约定,你想何时启程。” 离鸿道:“你如今受了内伤,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副都,等你的伤好了,我再启程去建墨。” 待回到副都,天山被剿灭一事已众人皆知,风狼中自是高呼了一番狼主武功盖世的赞誉,然而狼主始终恹恹的,不与人多话,终日躲在屋内,连随侍也不留,只有离鸿伴在左右。 很快过了半月有余,狼主的脉息总算趋於平静,只是内力却只恢复了三两成,他的内功十分古怪,全然让人瞧不出路数,饶是离鸿输了多少真气进去,也是石沈大海,不由得暗自著急。 “算算时日,平东堂宋堂主也该到了,听说他医术十分高明,想必能查出你无法恢复内力的原因。” 比起离鸿的忧心忡忡,狼主却是神色淡然:“宋金川医术虽好,却也未必能瞧好我。” 离鸿立刻道:“就算你内力无法恢复,那也没什麽,我总会护著你,不让你有任何差池。” 狼主笑了笑刚要说话,忽然面色微变,几乎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离鸿吃了一惊,忙问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内伤又……”他惊慌地去揽狼主,却惊讶地发觉他浑身都颤得厉害,显然十分痛苦,不由得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