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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就是你在酒吧打开电脑看花的理由?”黎继白了他一眼。 “本质上你和我也没差,都是在看好看的东西而已,”郑麦合上电脑,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吧台等着黎继的美人,“酒精作用,看研究对象都能更顺眼。” “别,我这种俗人不是和你一个段位的。就你这种奥斯卡装逼冠军,难怪能和奥斯卡小白花凑一对。” “彼此彼此。你不也被碰瓷了吗。” 两人谁都讨不着便宜,对视了几秒后又尴尬地别开视线。 “认识的时候,相处得挺好的,才决定在一起,没往细里想,”郑麦淡淡地说着,喝了口酒,“一辈子难免有看错人的时候。” “原本就是一你情我愿的事。没想到还有后续,”黎继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举起酒杯,“咱俩半斤八两。” 郑麦碰了碰杯,突然伸出手摸黎继的颈侧。黎继不由地一愣,前所未有的战栗居然顺着郑麦的指尖一直传到他的尾椎骨,酥酥麻麻,暧昧无比。“你干嘛?” “那位美人的口红。你脖子沾上了。”郑麦无辜地伸出手指给他看粘上的口红,对着他笑了笑,“又被碰瓷了吧。” 碰瓷他的人是谁呢。 黎继这样想着,连美人热切的吻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美人原本火烫的心就这样被一点一点冷却下来。他猜不出黎继的态度,不知道自己是积极一点推动进度还是直截了当说今天不约,一时竟犯了难。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磨蹭着,像是温水里烫不死的青蛙,尴尬地停在了临界点上。美人最后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他舔了舔黎继的颈侧,又用贝齿轻轻地拉扯着他的皮rou,“阿继……快点进来……” 黎继却是被这个色气满满的吻亲醒了几分理智。他亲了亲美人的额头,“今晚不做。睡吧。” 美人错愕地眨了眨眼,想生气又不敢表露,牙齿咬着下嘴唇忍着下身的不适,闭上眼睛逼着自己进入贤者模式——锤了,黎小少爷被诬陷霸王硬上弓后就萎了。别和一个不行的男人计较……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每天他们就这样,要不就是黎继端着酒走到郑麦身边聊上一两句,要不就是郑麦一进门坐在黎继旁边。 郑麦是学植物的,专攻方向是高山流石滩植物。黎继看着满屏的花花草草和数据表格就兴趣缺缺,郑麦也不嫌黎继的有一搭没一搭,一张一张图片地放给黎继看。 “这是星状雪兔子,这是塔黄,这是大花红景天。”黎继一边打字一边说,又笑了笑,“嗳,对你来说都长一样。” “别这么看不起人哈,”黎继撇了撇嘴,“我只是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唔……混日子?”黎继说完自己就笑了,“混日子很舒服的,前提是你得有个能干的哥哥可以让你随便霍霍。” “好羡慕啊,”郑麦夸张地鼓了两下掌配合演出,“含着金钥匙出生就是不一样。” “酸吧酸吧。”黎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不酸,”郑麦脱下眼镜,一双眼睛明亮又锐利,“明明就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我可不像你这人表里……”“放屁吧,”郑麦打断了他,打开了一个网址,上面正是红极一时的人物摄影师Piper的作品,“这是你拍的吧。” 黎继的脸很快地冷成了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拍的。”郑麦非常肯定。 黎继冷冷地看着郑麦,手上青筋绷起,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最终还是没办法忍住极速爆发的恐慌和怒气。 “你他妈究竟是谁!”黎继伸手扯住郑麦的衣领,咬着牙用力低声质问,“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我看见过和你很像的猫。”郑麦漫不经心地把手搭上了黎继的手腕,暗暗使了劲想让黎继松手。黎继倒是能忍得住疼,僵持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郑麦先松开手,“我没想怎样。放手吧。” 黎继定住几秒才放手,脸色极差。他背过身去,“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哦。”郑麦应了一声,突然就笑了,“Piper……吹笛人……也亏得你想出这个名字……” “你哥是欺骗者,你是拐卖者。” 黎继沉默了片刻,突然摸上了郑麦的后颈的腺体。Alpha基因决定了后颈腺体不可侵犯的后天习惯,郑麦强压住心中的不适,“干嘛。” “报复。”黎继用手指狠狠地在郑麦的后颈掐了一下,浓郁的攻击信息素就这样飘了出来,“你活该。” “……”郑麦捏成拳的手青筋狂暴,眼睛通红,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唔,你的信息素又凉又苦。”黎继嫌弃地甩开手。 “……荷叶的味道,攻击信息素就是这个味道,”郑麦深呼吸了几回才把情绪稳定下来,“话说,你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吧。” “哈?我不知道,”黎继敲了敲吧台示意酒保把杯子满上,“草的味道吧。能用就行。” “清香木,”郑麦非常笃定地说出了答案。 “哦。不知道。无所谓。”黎继随口敷衍,头都不回地走进了舞池。 如果黎继回头,他会发现郑麦注视着他的目光堆满了温柔和无奈,他会发现郑麦轻声说的那句“我明天就要走了,去Y省研究两年”。 然后他就会问,喂郑麦,我们是不是见过面的。 然后郑麦就可以告诉他,对啊,我们见过面的。你七岁的时候,在公园里。 你和我说,你哥哥教育过你不要随便抓蜻蜓,因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你和我说你希望以后能够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不要像吹笛人的故事说的那样,互相蒙骗互相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和我说,你很想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什么植物,你对一花一木都充满着柔和的善意。 只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两年后他终于结束了Y省的协助研究,刚下飞机看到新闻,才发现黎令——大权在握的黎家三少,死在了清晨城东的那场车祸里。 黎继定定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混乱地嘶吼着的人潮,浓烟滚滚的现场,刺眼的各种急救车辆灯光,记者站在现场面无表情地播报,“……据悉,黎氏集团当家人黎令亦不幸卷入此场车祸中。经救援人员确认,黎令当场死亡……” 担架,血,失去,崩溃,绝望,死亡。 他摸索床头找到了电话,看都没看就找到了一个号码拨出去。 “喂?”哑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听得出来龚夏现在还在床上赖着。 “黎令死了。”黎继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发出了声音。 “……”龚夏沉默了半晌,“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城东的车祸。你现在打开电视就能看见。” “……”一阵窸窸窣窣,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