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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日拢慈庵中所谓的毒鸽, 真相究竟为何。果真是我母妃所养吗,还是一切不过只是六弟妹自编自演的一出苦rou计?” 时照立即冷道:“三哥说这话便是诛心了, 当日郡……六嫂险些折了一条手,父皇在场亲眼所见。此时时过境迁,三哥上下两片嘴皮子说是苦rou计自是轻巧, 不如也做一个来看看?” 景王抬眼,似笑非笑瞧着时照:“瞧瞧, 一说起六弟妹, 八弟便同六弟站到了一起。我一人可说不过你们两人,不过人证在此, 八弟何妨一问,说不定许多事连你也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 时照皱眉。 景王看向地上的“蓁蓁”,淡道:“将你对本王招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吧。” 地上的“蓁蓁”抿唇不语, 一时殿中只余她艰难粗重的喘息声, 按在青色地板上的一只手枯瘦惨白。 “不说?”景王冷笑, 尾音微微一扬,仿佛锐利的钩子,慢慢扬起。 而后,手起刀落,只听“噌”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利剑拔出落下,地上那只手已当场被斩了一根手指,飞出老远,鲜血迸溅。 “啊!”女子惨痛的呼喊霎时响彻。 众人皆不意景王下手竟如此狠辣,还在圣前便拔剑断指,毫不在意露出自己的狠辣血腥。 时陌神色顿冷,怒喊:“三哥!” 时照直接迈步上前,拔出了自己腰间佩剑。 同时,上座懿和帝喝斥:“老八,你要做什么!” 时照停住脚步,目光冷冷盯着景王,薄唇紧抿,持着佩剑的手用力握紧。 半晌,只听得一道尖锐的声音划过,却是时照用力将剑插回剑鞘,站回原处。 景王看了眼时陌,又看了眼时照,意味不明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趴在地上卑微如蝼蚁的女子:“现在能说了?” 女子闭着眼睛直吸气,不知是因为疼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在强撑一身骨气。 景王双眸锐利一眯,又一次举起了剑。 “三哥!”时照怒喝。 “老八!”懿和帝往时照扫去一眼。 时照转头,冷眸看向懿和帝:“三哥接连圣前动武,此乃欺君之罪,儿臣阻止,父皇却只喝儿臣,反纵容三哥。父皇是否太过偏心?” “放肆!”懿和帝手掌猛地落到桌上,冷斥时照,眸中迸射出不容忤逆的威严,“朕看你这趟边疆去得可真是得意,如今为了区区一个婢子也敢忤逆朕了!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时照抿唇不语,却也未退让。父子两人之间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仿佛若有人稍稍再施个力,场面便会刹那间崩溃失控。 此时,一道细弱卑微的嗓音却忽然从地上传来:“晋王殿下不必为了奴婢如此,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蓁蓁”说着,竟呜呜低泣了起来,仿佛心中藏着莫大的悲情,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去。 她仰头看了时照一眼,垂头低低笑了两声,笑得极为苦涩:“景王殿下没有冤枉了姑娘,那确实是姑娘的苦rou计。” 时陌微微皱眉,时照双眸微眯,眼中迸射出杀意,手同时握紧了剑鞘。 “蓁蓁”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似的,一双黑得可怕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地板,却洞悉了时照的下一步,先一步道:“晋王殿下不必急着杀人灭口。” 懿和帝猛地看向时照,时照的手顿住。 “晋王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吗?我家姑娘是镇国公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京中有哪个贵女不羡她、妒她?寻常割破手指头都少有,怎么就忽然那么豁得出去了?那只手鲜血淋淋,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啊……她也是受害的那一个啊。” “蓁蓁”说到此处一顿,又笑了,笑得悲情涩然:“那是因为,有人逼她如此,若她不从,她便会生不如死,她也是被逼的……” “是谁逼的她?”时照紧声问。 “蓁蓁”猛地抬起头来,双眸灼灼如燃着烈火,逼视向时陌。 霎时,众人循着她的视线转头,目光齐齐投落在时陌身上。 “蓁蓁”恨得红了眼,抖着声质问:“秦王殿下,是谁逼我家姑娘自残受伤,几乎断手丧命?您说呢?” 时陌皱眉,景王蓦地扬声问:“你说是秦王逼的,秦王为何逼她?” “蓁蓁”冷笑:“利用她达到自己的谋划咯,放眼京城,还有比我家姑娘更好用的棋子吗?” 景王立刻追问:“如何逼她?” “蓁蓁”猛地噤声,只恨极地瞪着时陌。 时陌神色无波,静静看着她。 “如何逼的?”景王扬声追问。 “蓁蓁”似是难堪至极,话在嗓子眼儿里咕哝半晌,愣是出不来声。 “如何逼的,说!”景王厉声喝问。 “蓁蓁”终于到了极限,哭道:“他强夺了我家姑娘的身子!” 时照猛地转头看向时陌,一双黑眸寒得彻骨。 “蓁蓁”还在痛哭:“他既与我家姑娘有了夫妻之实,便等于死死握住了我家姑娘的命脉。若姑娘不从,他便会将秘密说出,要我家姑娘身败名裂!从来女子名节比命更重,我家姑娘这才不得不受他逼迫啊!” 说着,她猛地朝上座懿和帝重重磕下头,痛道:“求陛下饶恕我家姑娘!求陛下饶恕我家姑娘!” “砰砰砰”的磕头声仿佛一下下砸在人的心尖儿上。 谁也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时陌身上。 …… 长歌匆匆赶至舒妃宫中,由内侍引进,在殿中等候,茶过半盏,舒妃却迟迟没有出现。 长歌心中顿觉不对,唤人来问,才知舒妃片刻之前小酌,不胜酒力,刚刚躺回床上小憩,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 长歌蹙眉,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懿和帝千秋节日,舒妃不去赴宴,自己在宫里小酌个什么劲?但舒妃是后宫第一宠妃,连贵妃也不敢动她,定也不会是着了寻常后妃的道,除非……这是懿和帝的意思! 长歌身子微震。 是了!是懿和帝! 长歌攥紧手心,闭上眼。 秦时月被拖住了,如今连舒妃也着了懿和帝的道……到底要如何才能给那兄弟二人送信? 长歌倏地睁开眼睛。 不,不对。 舒妃在宫中多年,身上还藏着那么天大一个秘密,今日又是时照回朝的日子,她定会万分谨慎才是,怎么可能轻易就着了懿和帝的道? 除了懿和帝,还有谁? 长歌当下冷声问宫婢:“方才是谁与舒妃娘娘小酌?” 宫婢们战战兢兢不敢答话。 长歌心中怀疑得到证实,恨得拂袖,声音更冷:“说!” 宫婢们纷纷垂下头去,鸦雀无声。 忽然,不轻不重的击掌声自长歌身后传来——“啪,啪,啪!” 长歌猛地回头,竟见是十公主自屏风后徐徐走出。 葱白的十指不疾不徐击掌,带起臂间嫩黄的披帛如水波浮动荡漾。十公主就这样施施然走到长歌面前,杏眸满含赞赏地盯着长歌,盛妆之下,她艳丽的红唇轻启,带起唇角微笑的弧度:“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