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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13)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五章(13)2019-02-08路上遇到还开着门的服装店,我花了点钱给叶莹买了一身相对合身保暖一些的运动裤和连帽棒球服、一套棉线长袖衫和秋裤、以及一套蕾丝胸罩和内裤。

    “目测的罩杯,合不合适凑合穿吧。”

    我把内衣交到叶莹手里。

    “哎哟喂!你们这帮当警察的,还有闲钱给杀人犯买rufang罩呐!”

    叶莹笑得有些惊讶,随后她打开了包装盒,看着那一套天蓝色的内衣,侧过了脸咽了咽唾沫,又转过头,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我说何秋岩,你该不会是想泡我吧?唉,我可听说有的警察就喜欢跟女囚犯搞在一起,有的警察在外头有个女朋友或者老婆,在重刑犯监狱里还有个固定炮友,定期探监的时候就在监狱的探视室里干事儿;反正自个另一半不知道,炮友吃醋了也不可能越狱来跟正房撕逼,那日子过得贼他妈逍遥!——你是不是也想玩这套呀?”

    “瞎他妈胡说什么?”——唉哟我去,跟这叶莹在一起就待了这么一会儿,我说起话来也跟着带上口头语了;我瞟了一眼叶莹,继续说道:“这天这么冷了,你不好好穿衣服能行么?而且我可不想让那帮社会活动家和非盈利组织落下虐待囚犯的口实。”

    “你就一点都没看上我?”

    “对不起了,刘虹莺小jiejie:红酥手、黄藤酒,但是这个真没有。”

    叶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皱了皱眉头笑了笑:“嘿!是嫌我长得不漂亮呀,还是嫌我床上的活儿不够好?”

    “都不是,”

    我瞟了一眼叶莹,不厌其烦地对她说道,“我是嫌您话太多,成吗?……真不知道那些嫖客去了香青苑以后怎会都对你念念不忘的?求求你,刘虹莺小jiejie,让我好好开车!”

    “哦,那让我猜猜……你怕是有真心喜欢的女人了,不敢再去沾花惹草了吧?”

    我侧过脸看了一下叶莹,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她问道:“那我问问你啊,你虽然是在风月场做皮rou生意的,但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想问问你,你就没遇到过让你心动过的人么?”

    “嘻嘻,我要说是你可以吗?”

    叶莹说完,故意笑着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上牙膛。

    “还能再虚伪一点吗?你我就是醉酒之后的一次占便宜与被占便宜之间的关系,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

    “那行吧……但至于我到底有没有心动过的人,哼,我不告诉你!”

    叶莹斜着脑袋看着我,抿嘴一笑。

    “不告诉算了……让我好好开车!”

    我板着脸把她依偎在我肩膀上的头推开。

    叶莹看着我,撇这嘴做了个鬼脸,然后松开了我的手臂,拿出那一套胸罩内裤摆弄了好几遍,自顾自地说着:“行呀!我这辈子也算是啥都遇见了……曾经的那些金主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啥房子、奢侈品什么的都给我送过,就是没人在我光着屁股、需要衣服的时候帮我买几件穿上;当初高澜那对狗男女包养我、让我当性奴宠物的时候,都没给我买过;现在可倒好,杀过人、炸过楼,临了临了,被一个条子呵护得跟个宝贝似的!哼,行呀……”

    “那他给你买过么?”

    我又好奇地问道。

    “谁?”

    “他,就你那个心上人。”

    叶莹忽然很谨慎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着右臂旁边的侧后视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着很沧桑的语气对我问道:“何秋岩,你平时挺爱读书的吧?我听说你什么书都爱看是么?”

    “嗯?你听谁说的啊?”

    我也不免警惕了一些,但随即想到那个在我眼前只隔了一层窗户纸的荒诞又yin乱的晚上,我突然有些释然了。

    “你先别跟我打岔,我问你话呢。”

    “你倒是问啊。”

    “你说……呼,这世界上真的有‘孽缘’这么一回事么?”

    我茫然地看着身边的叶莹,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着。

    “你笑毛啊?”

    叶莹看着我有些无措,却也跟着笑了笑。

    我咂了两下嘴巴,思考了片刻后对叶莹说道:“首先我得跟你承认,我自个不是啥好东西哦——你要知道我遇到的女孩子,虽然不及你的那些……‘恩客’——我就这么叫了啊,虽然不及他们的数量多,但我也算是接触过不少女生了,可是能问出这种问题来的,讲真,你是头一个——就算不是头一个,假如说我记性不好,你也能排前三了。你这问了一个好大的问题啊!”

    “咋的?博览群书如你何警官,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吗?”

    叶莹带着夹杂了些许鄙夷的调皮语气对我问道。

    我吸了口气,然后对她说道:“佛家有种说法,叫做‘八苦’,意思凡夫俗子生而在世,必定会受到这八中痛苦的折磨煎熬,所谓‘八苦’,说白了,有这个生、老、病、死,有这个‘五取蕴’苦——指的是人的感知:色、受、想、行、识,所带来的顽执;剩下的这三种,分别叫‘爱别离’、‘怨憎会’和‘求不得’。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也是跟你们‘桴鼓鸣’这帮人搞在一起去的一个姑娘,跟我提了一嘴所谓的‘孽缘’这件事……”

    “呵呵,你说的是那个坐轮椅上写的吧?叫什么……段亦菲?那个小婊贝他妈的性格矫情得一逼!”

    “呵呵……对,就是她。但说实话,我也一直没仔细想过什么是‘孽缘’;今天你一问,我仔细一想,估计所谓‘孽缘’,就是‘八苦’里的后三苦吧。”

    叶莹转过头痴痴地看着前方雾灯照亮的柏油公路,无奈地笑着跟自己念叨了一遍那三个词:“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呵呵。”

    她苦笑了一下,又搂着我的肩膀,用脸颊在我胳膊上蹭了蹭,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故意挑逗我,开口竟说了一句:“你要是我的心里的那个人啊,那就真真的好了……”

    “你说啥?”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叶莹。

    “没说啥,嘻嘻,”

    叶莹掩饰地笑了笑,又很挑衅地看着我对我说道,“cao,行啊小老弟!看不出来你这成天就愿意挂马子的小yin虫,还挺jiba的懂佛学?”

    “别……唉,我说刘虹莺小jiejie,你要是现在跟我这能保持五分钟在香青苑里‘紫鸢姑娘’的状态,我真就阿弥陀佛了!别说什么嘴上都带一两个‘啷当’行么?佛学的东西,在我们家算是很严肃的了;我外公信佛,而且据说是两党和解之后没多久,菩提山莲华寺的先代住持给他赐过法号的,叫作‘了劫居士’;而且,那是神佛啊好么?你可以不信,但是请别亵渎祂们。”

    一看我如此认真正经,叶莹也觉得有些畏惧起来了,抿了抿嘴半天不敢应声,最终还是鼓着腮帮装着胆子对我故作轻松地笑笑,只敢对我调侃起来:“还‘了劫居士’呢,嘁!……就你这么个小yin虫,倒是跟我讲起佛来了,就你这样六根不净的,听你讲佛就不是亵渎埋汰人家佛祖么?瞅你那小样儿吧!真应该把那天我跟阿恬妈一起光腚伺候你的样子录下来,然后给你喜欢那个女的发过去,让她看看你平时有多jiba荡!”

    “哼,你倒是想!然而,香青苑的规矩,别说DV和手机,就是一块电子表都不能轻易带进去,不是吗?”

    叶莹没说话,转过头看着侧面车窗,对着侧后视镜做了个鬼脸。

    正说话间,我已经把车子开到了距离市局五条街的一家名叫“龙庭”

    的四星级宾馆附近。

    听说这家宾馆隶属于一家新开的连锁企业,最近挺办公室里那些老警察们总提起这家宾馆的早餐不错、而且对外开放,所以他们有好多人每天早上为了上班,都去这家宾馆吃饭并且宾馆里的整体环境也很清静,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既然叶莹对于我的宿舍有些抵触,而这里又距离市局不算远,那何不在这里凑合一晚。

    “下车吧。”

    我把车熄了火,对叶莹说道。

    “‘龙……庭’?这什么地方?我咋没听说过呢?我可告诉你啊何秋岩,我跟你自首归自首、合作归合作,但你可不能随便拿什么不咋地的地方煳弄我啊!

    告诉你,这些可是会严重影响我跟你们警方的合作质量的!”

    我诧异地看着叶莹,她这个女孩在脏泥潭里泡久了,怎么着也都被染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喜欢到处撩sao、说话带脏字眼、还愿意占人便宜这些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但这种态度,让我不禁很敏感地对她开始产生了些许怀疑,因为从她的情绪到言语,越来越不像一个想真心前来自首的罪犯——想前来自首的罪犯,尤其是具有团伙作桉情节的罪犯,一般的心态要么是因为被同伙、亲密者或者上线出卖而万念俱灰,要么是通过自省,或者家人、朋友、陌生人规劝,甚至可能利用媒体和一些影视文学作品而大彻大悟,即是外因和内因两种情况引起的自首想法;叶莹是哪一种,我根本没看出来不说,到目前为止,她的表现也有些令我觉得很不正常,甚至到现在她还在想着和我调情以及占小便宜,她心态好得简直像个女特务。

    看来,我不能因为她刚刚被人轮jian过的事情而过于同情她,并就此对她心软。

    “有得住就不错了,而且还是四星级宾馆,你还想怎样?”

    我对她说道,“你放心,如果你的供词有用,对最后破桉起到至关重要的价值,我答应你我会让你在女子监狱里面住得舒服一点;而且如果你在里面表现好,我会在外面帮你争取减刑成吗?”

    “这可是你说的啊!”

    叶莹看着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对我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看上我了、想让我在监狱里住着给你当秘密的精盆,要不然为啥要对我这么好?”

    说着,叶莹就准备推门下车。

    “你等一下!”

    我伸出手,一把摁住了叶莹的肩膀,然后我自己率先下了车,脱了自己的夹克外套,再把叶莹那边的车门打开,直接拿出手铐,将她的右手和我的左手铐在了一起。

    “嘿?你干嘛?”

    “不干嘛。为了保险起见。”

    我冷冷地对她说道。

    叶莹见了,把自己的右手腕举到我的面前对我抗议着:“不……你这是怎的?是为了想证明你对我没有什么意思、故意这样做,还是本来我就夸错了你啊?”

    “用不着你夸我,我也什么都不想证明;我本来就是警察,这样做是我的本分,刚才上车之前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下车吧。”

    “不下!”

    叶莹努着嘴说道。

    我无奈地看着叶莹,毫不犹豫地把手腕一抬,直接把叶莹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把夹克外套搭在了手铐上。

    “诶我日你大爷……我说何秋岩,你他娘的就不会怜香惜玉吗?”

    叶莹被我拖着走,在我身后对我大声叫道。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然后对她反呛道:“那我可真受累问你一句,就您这满嘴脏话、大大咧咧的尊容,您是香还是玉啊?”

    叶莹看着我,然后沮丧地低下了头,在我身后默默地走着,小声嘀咕道:“我……我在你眼里真就有这么不堪么?我知道我是个万人骑的婊子破鞋,但在你们男人眼里,我就一点都不可爱?”

    “不,刚才你跟我犟嘴说不下车那个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是吗?”

    叶莹的眼神里又一次因为期待而变得闪亮起来。

    “嗯。特像我meimei,而她现在被你们桴鼓鸣网站的人正不知道绑架到哪去了呢。”

    我又一次冷冷地看着她。

    “哦,我想起来了,呵呵——你那个先被自己哥哥破处又成天被老爸干的sao屄meimei。”

    叶莹故意咬着牙瞪着眼睛,想要惹我生气一般说道。

    我回头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然后扯着手铐带她进了宾馆的电子门。

    “先生您好。”

    “开一间房。”

    我说完之后,斜眼看着站在我左边的叶莹,总结起来这一路上,她对我的态度古怪得很,继而现在我倒真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但没想到叶莹却老老实实地站在我身边,表现得十分平静。

    “先生,请问您想要开什么样的房间?我们这里……”

    前台服务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莹,接着她摆弄了两下鼠标,看着桌上的电脑,又迟疑了一下对我问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现在……剩下的都是双人床的房间了。”

    “我要住总统套房!”

    叶莹说着,故作天真烂漫地举起自己右手说道。

    “什么总统套房?”

    我瞪了叶莹一眼,用左手在她的右手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我又对前台说道,“就要标准双人间。”

    “那好,先生和这位女士,请您二位出示身份证件。”

    前台服务员用着自以为窥破一切的眼神嫌弃地看着我。

    这当口,叶莹又用自己的右手勐扇了我左手背一下。

    我又白了她一眼,然后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和信用卡,递给了前台:“这是我的,她没有。麻烦您了美女,配合一下,帮帮忙。”

    前台先讽刺地笑了一下,又看了看我的警官证,然后神色大变,恭敬地把警官证和信用卡还给了我:“您是何秋岩先生?失礼失礼!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准备!”

    服务员的态度由嘲弄突然漂移转弯,让我和叶莹都有些不明就里,我只好尴尬地收起警官证,仍旧把信用卡递到服务台上:“等下,您不需要我的信用卡么?”

    “哦,不用不用!”

    正对着电脑一顿cao作的前台服务员对我态度温柔地说道,“我们从开业第一天就接到通知,说如果有一天您何秋岩先生过来住我们宾馆,我们必须要对您照顾周到,并且一切免费!”

    听她这么一说,我差不多猜到了三分:“你们宾馆该不会是张霁隆开的吧?”

    “谁?……不好意思何先生,我只是好像知道这个张先生的名字很有名,但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我不是本地人,我是J港人,之前一直在南方S市工作,上周我才被调到东北来。咱们酒店之前是蒋氏集团旗下的产业,总经理是苏暮雪苏总,现在我们是隶属于‘祥跃同心’公司的子公司。”

    “苏暮……哦,是这么回事啊,呵呵。”

    听她这么一说,再一提起这个以那位之前成天在某点网和知乎上吹牛扯澹的网文写手李翔、跟他mama李彤彤以及那个商界女强人项月心名字进行藏头的、念起来不是一般绕口的公司名字,我便想起那天看到的关于张霁隆的新闻,我心说若不是张霁隆这么个现代版“第六天魔王”

    跟苏暮雪项月心她们打过招呼,这帮自认豪门、眼高于顶的商人贵妇哪一个会看得上我这么一个偏远夷狄地方的小警察呢。

    我笑了笑,便对着面前的这个美女服务员问道:“您是刚调过来的哈,恕我冒昧,jiejie您是这间宾馆的?”

    “不用客气,我是咱们龙庭嘉庆路分店的店长。”

    “店长哦,幸会!店长jiejie,为了表示感谢那我可得告诉您一件事:您以后要是想在F市把脚立稳当,这个张霁隆张总裁,您可一定要搞好关系——这么说吧,他现在的地位,可在你们苏总之上;而且张总裁虽然是江湖人士出身,但他唯才是举,您万务切记!”

    这个美女店长听了,眼睛登时亮了一下,然后对我微微一笑,点头说了声谢谢。

    接着,她打印给了我一张字条,送给我两张房卡,然后对我说道:“房间在59号。我们这里的总统套房都已经被预定了,所以只剩下豪华双人间;电视节目已经完全被解锁,冰吧里的饮料酒水、冰淇淋、生三文鱼沙拉和水果沙拉都是免费的,如果您有需要,请在晚上十点之前打电话联系餐饮部送餐;浴室的毛巾、牙刷、洗发洗浴用品、以及安全套可以随时联系前台补充和更换……”

    “哇!还有安全套!”

    店长说到这,叶莹立刻兴奋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共给了几个套套啊?我怕这一晚上不够用的!”

    “你瞎扯什么!”

    我这一次是结结实实地用左手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一下,一着急我还把大部分力度全都砸到了手铐上去,弄得我的掌骨生疼,我仍忍着痛对店长说道,“别听她的,她是我需要保护的一个证人。我们用不着那东西……”

    “对对对!我们俩,嘻嘻,从来都不用那东西!”

    叶莹说完,把头靠着我的肩膀上,伸出左手在我的身前摸了一把,然后对着店长媚笑着,直接把手探向我的裆部,隔着裤子在我的整副生殖器上握了一把。

    我斜着眼睛,再一次白了她一眼。

    店长抬了抬眉毛,一脸茅塞顿开地窃笑着,继续对我和叶莹说道:“我们龙庭宾馆用的是全新型号的电子饮水机,可以直接煮茶、煮咖啡,配用‘康乾宝泉’的天然矿泉水,而没有普通的电热水壶,因此完全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稍等一下,这位漂亮jiejie,”

    叶莹又插嘴问道,“别的我们其实都不在乎;那个啥,你们这有电脑么?”

    “有的,台式机,而且本店拥有五个WiFi连接端,无论是看电影、玩游戏还是下载文件、视频通话,都有速度保障。”

    “喔,”

    叶莹点了点头,又认真地问道,“那你能借我一根笔么?”

    “这位女士,我们房间里就有油性笔,而且还有一本便笺簿供客人使用。”

    叶莹听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还用着十分浓重的E市口音说了个英文词:“Nice!谢谢这位漂亮jiejie啦!”

    然后抻起自己的右手就往电梯门口走去,“快走啦何秋岩,赶紧的,我要跟你睡觉!我都等不及啦!”

    我尴尬地对那位美女店长笑了笑,“那……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我就往前台打电话了。”

    “好的,等下七点半以后,我们这里会有三个前台接待工作,再加上我。何先生您如果有任何事情,我们随时恭候。”

    “麻烦您了。”

    “祝您今晚过得愉快,何先生。”

    美女店长说完,不由自主地抬了抬眉毛笑了笑。

    我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被叶莹拽进了电梯间里。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人长得又瘦又不是很高,劲儿倒是挺大啊!”

    进了电梯,按了楼层以后,我忍着一肚子的怒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嘿嘿,有道是‘浓缩的都是精华’,这回你领教了吧?何况我之前还吃了一肚子‘精华’,看网上总有人说什么吃男人jingye美容养颜,我反正是觉得颜倒是没怎么养,身上的力气倒是比以前更大了,强身健体还差不多!”

    接着叶莹扭着身子冲我眨了眨眼,张着嘴摆动着喉咙酝酿片刻,那眼神彷佛一头雌狐狸见到了鸡窝一般,对我说道:“喂,何秋岩,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今晚把你的再给我吃点行吗?给我喂饱了,让我再补补,等将来到了女子监狱里,我好有体力跟那帮牢头狱霸老娘们儿干架!”

    “你算了吧,啊!我何秋岩色归色,而且也确实不太会拒绝女人;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做就是不能做,现在咱俩的身份是警察跟罪犯兼污点证人,不是嫖客和妓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情人炮友的关系。省省吧,你要是想吃的话,等下冰箱里不是有三文鱼么?现在刚过7点半,你要是吃的不过瘾,我刚扫了一下一楼餐厅的宣传广告,上面说他们这还有海胆刺身和烧白子,你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点。”

    于是,她果真不客气地点了四种口味的烧白子,另点了十只海胆寿司,外加一份酱油乌冬面和一小碗亲子丼盖饭。

    当那个戴着领结穿着西装马甲的男服务生满身都透着仇富气息地把一道道食物送到房间里的时候,叶莹还故作宠溺地把自己的双乳贴在我的身上,将海胆寿司举到我的面前准备往我的嘴里塞;但由于我本来之前在“敦盛”

    吃得就够饱的,而且其实我对烧白子这种东西很抵触,即便炸得再香或者把酸橙酱油调得再可口我也不愿意动任何一筷子,所以我只是坐在叶莹身边,一口一口喝着茉莉花茶。

    待服务员离开后,叶莹冲着关上的门吐了吐舌头,然后擦了擦嘴,专心吃着面前的那晚乌冬面,喝了口汤换了换,又对我说道:“喏,那鱼的小鸡鸡我都吃光了,海胆我不要了,你要是想吃你吃吧。啧,那白子勉勉强强,可这玩意做得不太合我口味。”

    “嗬,敢问紫鸢小主,您啥口味的啊?”

    我又斟了杯茶,端着茶杯对叶莹半讽刺地开玩笑道。

    “这么说吧,他们这的海胆比‘奥古斯都’的新鲜很多,但大多是从北海道运过来的,要吃海胆的话,说实话,还是咱们自己黄海D市这边的味道更好;当然,吃北极贝的话是反过来的。而且他这的酸橙酱油,怕是直接从日本京都那边运过来的成品,工业味道太重了,实际上最好是吃南方、甚至可以是从越南运过来的莱姆青柠檬,榨汁以后直接跟蒸鱼豉油调配,味道其实会更不错。”

    吃着乌冬的叶莹一本正经地跟我讲评着。

    “哟嗬,看不出来哈?没想到你还挺懂吃不说,还去过‘奥古斯都’这样的地方?”

    我是真的觉得惊奇。

    要知道“奥古斯都”

    这家酒店可以说是整个Y省之最,又是专门宴请国家领导人的地方,里面菜肴从原材料到厨师都是全国顶配,而且可以把最不起眼的菜品给做出花活来:当年的德国总理来访,在“奥古斯都”

    吃了一顿酸菜炖排骨之后,差一点就不想回国了;但该酒店的菜品价位也自然不菲,因此饭店的招牌对于普通的老饕们来说,也仅仅是个望尘莫及的传说。

    “呵呵,这有什么的?之前在香青苑里混的姊妹屄们,哪一个没去过的?而且你要知道阿恬妈她们二十八个老大娘,每一个去的次数都比我们多呢!”

    叶莹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往嘴里扒拉着鸡蛋烩琵琶腿rou。

    说到这,我的心立刻沉了一下,喝了口茶水之后,对叶莹问着刚刚在车上我没问完的问题:“我那天晚上走之后,香青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仲老太太和其他人都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阿恬姐去哪了?在尸体里头我没发现她的踪影,她是不是跟你一起逃出来了?——现在你可以给我讲讲了吧?”

    “何秋岩,要不怎么说你这人讨人厌呢……”

    叶莹僵直着手臂端着乌冬面的碗,搞得我那只被跟她铐在一起的左手也觉得酸痛。

    她紧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下了面碗对我说道:“若不是你问起来,我估计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提——他妈的,我真不想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但她还是给我讲述起那天晚上的事来,于是我也赶紧打开了手机给她录着音:那天晚上,因为仲秋娅要找我谈话的时候,阿恬姐忤逆了仲老太太两句,按照香青苑的规矩,忤逆仲秋娅这位“老爷子”

    的要挨3下鞭子,而在香青苑里,叶莹又算作阿恬姐的“亲闺女”,并且“老爷子”

    在说话的时候叶莹竟也沉溺在情欲之中——不管当时是不是因为药物作用,所以叶莹的鞭刑则要翻一番,即便叶莹已经属于半赎身。

    香青苑的鞭子,其实也就是一般情趣用品店里卖的那种玩性虐游戏使用的小细金属鞭,正常来讲抽在人身上肯定会有痛感,但不至于很疼,不过在仲秋娅的命令下,香青苑的那些保镖和灰长衫女手中使用的,都是经过改装的可以通电的鞭子,因此打在人身上不光会使人触电,而且还会灼伤肌肤。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接受完鞭刑之后,阿恬姐和叶莹哪都没去的原因。

    为了不让仲秋娅发现,她便和阿恬姐躲在那个冰库里相互在身上抹着药膏。

    “说起那个冰库……”

    我又不禁叹了口气,想了想,向叶莹问道,“那个花名叫‘芗芍’的女孩,是不是被仲秋娅她们给杀了?”

    “是的。不仅杀了……”

    叶莹的双眼里透着惶恐不安,她抿了一口唾津,继续对我说道,“你们市局后来去香青苑里勘察现场,是否在厨房里发现了一口两米五高的大锅?就是上去都需要踩旁边的钢阶梯架的那口?”

    “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