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伤疤是奋不顾身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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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辉带着自家外甥上门的时候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被狠狠抽了顿的张少天不耐烦抖腿,一头黄毛已经被强制染回了黑色:“舅舅,她就是故意晾着我们,还要在这儿站多久?” “闭嘴!”陈辉呵斥道,“你不想想自己干的什么蠢事!净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现在好了,惹到应时序头上,把她得罪了,我们整个公司都得玩儿完!” 张少天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草,谁知道,一个女人。” 陈辉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警告你,待会儿进去给我好好道歉,应时序如果不接受,你跪着求她也要让她接受。” 让他跪女人,不如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张少天难得听他说教,随意附和:“知道了知道了。” 陈辉看他一副滚刀rou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再教训两句,面前的门突然打开。 开门的人是周昀,张少天看到他脸色骤变,他目不斜视,沉声道:“陈先生,进来吧。” 陈辉使劲推张少天的背:“好,好。” 他带了一大堆赔礼,走到客厅刚刚放下,应时序正好从阳台进来,她和医生通完电话,知道以谢鹤辞的伤口深度来说疤痕修复的难度不算大,所以心情还好,陈辉喊了声“应总”,她微微点头。 “应总,真是对不住,我实在是没想到少天会做出这种事,都是他交的那群狐朋狗友把他带坏了,这混小子没长眼不懂事,冒犯到您,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绕他这一次吧。”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文件袋,里面当然不是钱这种俗物,而且更有价值的东西。 应时序没有接,她重复道:“不懂事?” 陈辉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正想补救,站在她身后的周昀上前将手机递到他面前,视频中播放的是昨天在游乐场发生的完整事情经过,包括张少天无故对她和谢鹤辞言语侮辱,并且做出各种恶心下流的动作,还试图攻击他们,画质非常高清,结束后屏幕上能看见陈辉铁青的脸。 他一巴掌扇在张少天脸上,怒吼:“看看你做的好事!给我跪下!” 张少天被他打蒙了,半边脸肿得老高,难以置信地高喊:“舅舅!” 声调很不服气。 应时序冷眼看着,她转动手上的戒指,淡淡道:“周昀,送客。” “等等!”陈辉压着张少天的身子逼他下跪,眼睛像要喷火,面皮一阵阵抽动,表情十分恐怖,“给应总磕头道歉!” 张少天一把挣脱开,怒目圆瞪:“凭什么!” 之前无论他闯多大的祸都有他舅舅给他擦屁股,这次不过是调戏了一个女人,居然被逼着给人下跪道歉,他恨极了应时序,看着她冷淡的脸,脑中闪过无数阴毒的念头,但是周昀那一脚让他现在肋骨还隐隐作痛,他不敢硬碰硬,转身就要往门外跑。 陈辉气急败坏,知道一旦让他出了这个门就是真的完了,万科掌握在应时序手里,她不高兴,把话放出去,撤资都是轻的,业界还有谁敢和他们长宏合作? 想到这里他背后惊出层冷汗,也顾不得心疼,拿起放在墙边的棒球棍重重一挥,呼的两道利风,伴随着巨大的惨叫声,一下砸在张少天背上把他打趴在地,另一下砸向他的膝盖。 “咔嚓——” 他竟然生生把张少天的右腿打断了。 张少天痛不欲生,抱着腿在地上疯狂翻滚,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应时序听着他的哭叫表情没有丝毫波动,陈辉摸不清她到底满不满意,忐忑地把文件袋重新递给她。 这一次她接过了。 谢鹤辞中午才起床,半眯着眼站在镜子前刷牙,左脚站累了又把重心放在右脚,借此缓解下身的酸痛,他揉揉后腰长叹口气,看来以后要多吃些补肾的东西。现在他年轻,经得起折腾,再过几年身体韧性和柔软度下降,恐怕做一次就要在床上躺三天。 应时序在床上就像头野兽,怎么叫都不停的,非要把他灌满…… 他放下帕子,一张隽秀的脸羞得通红,大早上的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叹什么气?” 身后伸出一双手揽住他的腰,感受到熟悉的体温,谢鹤辞往后靠进她怀里:“老板,早上好。” 应时序挑眉,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快下午了,给你买了面包垫垫肚子,收拾好我们出去吃饭。” 她挑开谢鹤辞的睡衣扣子往领口里看:“弄过没有?” 不等他回答,手已经伸进去了,谢鹤辞被她揉捏得浑身发软,撑在洗手台上低喘:“弄了,弄干净了……嗯……左边,别!那里……唔……” 惊人的热源抵住他的臀部,顺着凹陷的地方上下磨蹭,谢鹤辞吓得哆嗦:“老板?” 他实在是吃不消了。 应时序扯下他的睡裤,一本正经:“宝贝,别动,给你上点药。” 她一边揉那对奶子,一边玩下面那处湿哒哒的xiaoxue,肠道敏感,受到刺激一直往外流水,她插入两根手指来回进出,不一会儿就捣得噗叽噗叽响,药膏抹的到处都是。 谢鹤辞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稀里糊涂和她滚到沙发上,双腿主动盘上她的腰,没有衣物遮挡,白嫩的性器高高翘起,顶端溢出清液,他吐出舌尖哼哼,神情迷蒙放浪,被她用手指jian了个透。 不出意外他又射在了应时序身上,一股一股的白浊弄脏了她价值不菲的衬衣,她等谢鹤辞缓过不应期,把人抱进怀里亲。 他赤裸着下半身坐在她腿上,仰起头张开嘴承受她的索取,睡衣掉到臂弯,下摆勉强能遮住腿根,却遮不住皮rou上的大片咬痕、吻痕,指印,青青紫紫,一眼看去令人头皮发麻。 “咕咕……” 暧昧的气氛瞬间打破,应时序埋在他颈窝笑,谢鹤辞尴尬的不行,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带谢鹤辞去洗澡,两人换了套衣服出来,谢鹤辞捧着面包吃了两口,听到她说:“今晚我要回公司,你和我一起,还是想在这里多待几天?” 方凌云那边要瞒不住了,给她发了无数条消息,她得赶在他露馅儿前回去。 谢鹤辞咀嚼的速度慢下来,他环视这间小屋,又看向站在窗边的人,阳光明媚,给她镀了层发亮的虚影。 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他想。 “和你一起走。” 吃午饭前他让应时序陪他去一个地方,应时序猜到了,半路开车去花店,她准备买几束白菊,谢鹤辞拉住她的衣袖,转头对店员说:“买这个,帮我包起来吧。” 他指的是芍药,白色的带着淡淡的粉。 墓园离这里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门口有人守着,那人一直盯着谢鹤辞看,在他走近后惊讶道:“是鹤辞吗?” 谢鹤辞冲他笑:“李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哎!真是你。”李建明拍拍他的肩,“好的很,好的很,来看你mama?” “嗯。” “这位是?”见应时序站在他身旁,两人靠的很近,姿态亲昵,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哈哈,去吧,你mama看到你们会很高兴的。” 人无论生前活的有多精彩,死后都会化为一坯黄土,在石头上留下唯一能证明自己存在过的东西——名字。 温遇宁这三个字很美,可惜没遇到对的人,谢鹤辞擦干净墓碑上的灰尘,沉默片刻说:“芍药是我mama最喜欢的花。” “我不想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葬在她身边,让她走后也不得安宁,他在最远的另一个公墓里。” “我是不是很自私?她很爱他,听到我爸爸去世的消息后立刻就跳楼了。不过她也很自私,她为了他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我爸爸欠的赌债只能我去还,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这辈子就完了。” “所以我和她扯平了,谁也没欠谁,我不恨她,也不怨她。” 应时序放下花,牵起他的手。 他哽咽道:“她死在我面前,我记得,我一直记得,好多血,一地都是,我认不出来……她的样子……她……” 应时序盖住他的眼睛,柔声道:“别想了,小辞。” 谢鹤辞靠在她怀里默默流泪。 他撒谎了,他是怨的。 一夜之间父母双亡,还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惨状,吓得他那段时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一张血rou模糊的脸,恐惧、悲伤、痛苦、迷茫快要把他淹没,更何况还有两百多万的高利贷背在身上,讨债的人不管你是不是孩子,有没有能力还钱,拿着刀天天在门口转悠。 他躲在房子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甚至想过一死了之,把绳子套进脖子的瞬间又放弃了,瘫坐在地上捂着嘴痛哭,他不是不敢死,是不甘心,他才十八岁,刚刚拿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有光明的未来等着他,他想活下去,他不想死。 “我知道。”应时序亲吻他的额头,心疼道,“我知道。” 谢鹤辞移开她的手,泪眼蒙蒙注视她:“老板,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用的是恳求的语气。 应时序与他十指相扣,两枚一模一样的银戒紧密贴合。 她问:“要我怎么证明?” 她这个年纪不算小,同龄人大多已经结婚生子,或者有过好几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她却是第一次和高中生谈恋爱,得不到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只能一步一步摸索。 “我爱你。”她说的很慢,咬字清晰,耳根升起层薄红,显然是不好意思,“应时序爱谢鹤辞。” 谢鹤辞听得明明白白,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他紧紧抱着应时序,哭得和小花猫似的,翻来覆去的说:“我也是……我爱你……老板,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我也是……” 应时序陪他在墓园待了一个小时,上车后他的眼睛肿得像核桃,敷过还是红红的,她给谢鹤辞系好安全带,捏了捏他的脸颊:“走吧,去吃饭。” 他点头,看着后视镜的墓园大门渐渐变成个小黑点,然后一拐弯便消失不见。 mama,我带我喜欢的人来见你了,她对我很好,不用担心,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 医生仔细观察谢鹤辞的手腕,眉头皱起:“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一般来说都是激光治疗,通过刺激皮肤再生来减少疤痕的可见度,不过不能完全消除。”他对着电脑打字,输入谢鹤辞的身份信息,“手术切除也可能留下新的疤痕,而且要反复多次。” 应时序站在他身后,脸色不太好:“能修复吗?” 医生转过椅子看她:“可以试试综合治疗,手术切除后联合使用激光治疗和药物注射,会比单一治疗方法效果更好,具体方案我需要与其他医生讨论一下。” 他摘下眼镜,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你只要不心疼钱。” 谢鹤辞坐在两人中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应时序。 应时序当然不缺钱:“给他用最好的。” 她介绍道:“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李成君,李医生。” “李医生好。”谢鹤辞不知道两人之前认识,闻言坐姿拘谨,朝他点头,像个认真听老师讲课的乖学生。 李成君似笑非笑:“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孩儿,才十八岁,当心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应时序替谢鹤辞整理袖口,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做过很多遍,她语气平静:“随便,你几点下班?” “六点,要请我吃饭?我可以请假。” “李医生这么有钱还用我请?” 李成君没想到她这么抠:“这家医院都是你的,谁能比你有钱?老同学好几年没见,一见面就想敲我,应总,大方点行吗?” 应时序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上车的时候他率先走向副驾驶,想和应时序聊聊,谢鹤辞被他抢先一步,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去开后面的车门。 “小辞,过来。”她喊了声,目光不善,“李医生,你坐后面。” 李成君的长相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帅,面部线条锋利,鼻梁高挺,唇色偏淡,偏偏一双眼睛生得深情款款,让人觉得又禁欲又勾人。 从小到大他收到的情书数不胜数,现在也不例外,从下车到进餐厅坐下,有不少女生朝他搭讪,都被他礼貌拒绝了。 谢鹤辞陪应时序到地下车库停车,两人慢一步过来,他已经把菜点好了,毫不客气道:“先点这些,你们看看。” 应时序接过后加了几个菜递给服务员。 他挑眉:“不问问你男朋友的意见?” “不用。” 她和谢鹤辞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能不了解他喜欢吃什么。 李成君感叹:“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专横。” 他和应时序聊高中的事情,谢鹤辞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安安静静的听。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白开水,一杯果汁,犹豫了下,把果汁放在谢鹤辞面前。 谢鹤辞闻了闻,是菠萝汁,他悄悄拉应时序的衣服,在她看过来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老板,可以换一个吗?” 他不喜欢吃菠萝。 李成君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用眼神示意:让你装。 应时序没理会他,叫住路过的服务员:“你好,果汁上错了。” 服务员找到他们这一桌的订单仔细看,然后连连道歉,又给他重新端了杯椰奶。 吃完饭谢鹤辞去上卫生间,出来后站在洗手台前耷拉着脑袋,有些闷闷不乐。 吱—— 有人进来了,他猝不及防从镜子里和戴上眼镜衣冠楚楚的李医生对视,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李成君走到他身侧洗手,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尴尬。 谢鹤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要鼓起勇气和他打招呼,李成君突然开口:“你别担心,我和她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拧好水龙头,擦干净手,自顾自说着:“今天看到她给我发消息,我很意外,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性格要强,身上有几道伤疤应该不至于这么紧张,直到她带你过来,不用张口我就明白了。高中很多人追她,她一门心思都在念书上,没见对谁特殊过,你是唯一一个。” 谢鹤辞脑子嗡的声,脸红的像个番茄,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结果一秒就被拆穿了。 由于应时序要赶着回公司,吃完晚饭他们便分开了,她没有带谢鹤辞回别墅,而是去了名下另一处房产,房间经常打扫,虽然没别墅大,但装饰得很温馨,离公司也不远。 她把房门密码发给谢鹤辞:“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东西都有,早点睡,今晚不用等我。” 谢鹤辞点头,不多问,十分善解人意。 应时序都走出门了又转身回来把他压在墙上亲,动作不算温柔。 他攀着她的肩和她接吻,整个人倚靠在她的怀抱中,呼吸急促,气喘吁吁,眼中泛起涟漪的水光。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应时序从他口中退出来,轻轻摩挲他后颈的那块骨头:“有事给我发消息。” “好。” 她一路开车去公司,走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对面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挂断后她掉转车头前往相反方向。 回到别墅,一开门就有个人猛地扑到她怀里。 方凌云搂着她的腰语气亲昵:“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然后朝她疯狂眨眼。 应时序感受到一股视线正冷冷注视他们,她没抬头,把手里的袋子塞给方凌云,隔开两人的距离。 “怎么没有抹茶的?”他翻了下。 “卖完了。”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父亲。” 应知裴看了她一会儿才说:“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 她动作自然地将外套递给方凌云,简洁道:“给他买零食。” 应知裴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他今晚要留在这里,方凌云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晕厥,以要洗澡为借口跑去二楼。 客厅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听到楼上的关门声,应知裴放下手中的报纸:“你养的那只金丝雀,处理好了?” 在他的目光下,似乎一切都无处遁形,应时序神色未变:“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想怎么处理?” 过度示弱会引起怀疑,她深知这一点。 “要断就断干净,别让凌云知道了,之前你怎么玩我不管,生日会上的事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我和方总商量过,你们的订婚宴在四月举行,记得早做准备。” 应时序冷笑一声:“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订婚只是一个仪式,有了天盛集团的帮协万科才能走得更长远。” “天盛集团涉及的大部分是灰色产业,上面一直在严打,父亲,你以为他们有市长做保护伞就万事无忧了?一旦出了问题,万科也会受牵……” 应知裴打断她:“够了,你太天真,公司想要发展,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他挥手:“凌云一个人在房间,你多陪陪他。” 应时序看着那张和她分外相似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她不再多说,转身上了二楼。 门一开,方凌云差点摔出去,他连忙问:“怎么样?你们说什么了?你爸爸看出来没有?” “没有。” 她绕过方凌云往里走。 “那就好,他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时候我差点吓死,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跑到这儿来等你,没想到他也过来了。” 他拉住应时序:“等一下!今晚我睡哪里?” “别的房间。” “不行!要是被你爸爸发现我们分房睡肯定又要一直问。” 应时序皱眉:“那你打地铺。” “什么?!”方凌云跳脚,“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这么冷的天,让我打地铺?” “房间有空调,还是你要用人情换床睡?”应时序问。 方凌云一噎,他又不是傻的,这个交易一点也不划算,他忿忿不平:“行吧,多拿床被子给我,小气鬼,这么大的床也不愿意分一点给我。” 应时序当然不可能让他躺在她和谢鹤辞的床上,让张管家拿了两床新棉被过来。 这间房又住进了新人,张管家心里感慨万千,说实话他还是更喜欢谢鹤辞,有礼貌、懂事,安静,哪像现在这位主子闹腾个没完,隔着房门都能听到吵吵嚷嚷的喊他家小姐的名字。 方凌云躲在被窝里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没一会儿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烦躁地抓抓头,到处摸索,接通电话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的手机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喂?”他迷迷糊糊开口。 对面像死一般安静。 他喊了几声没回应,正想挂断,手指缠上一根绳子,解了半天没解开,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拿的是应时序的手机。 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他打了个哈欠:“找应时序吗?她在洗澡,有事给我说吧,待会儿我告诉她。” 对面又是长达两分钟的寂静。 “……没事,谢谢。” 在他怀疑是不是网卡了的时候,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随即通话结束。 没了扰人清梦的杂音,他眼睛一闭准备睡过去。 吱嘎—— 浴室门打开。 方凌云心头一跳,猛地睁开眼坐起来。 完了!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