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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酒纤细的手臂上,像是捡起了一根细细的树枝。 但他的神情却像护着一件珍宝。 不舍得任其在怀中蒙尘,置之于野,又心神牵绊、片刻不歇。 他可以干脆拍醒凌酒酒,却没有。 他也可以直接拉住凌酒酒的手,但他也没有。 孔惜霜挑挑眉,多看了姬沉一眼。 这种想要靠近,但又小心翼翼的状态叫个啥嘛? 哦! 孔惜霜恍然大悟—— 是暗恋! 呵。那些归墟仙宗的一双招子瞎了才说那什么柳怜绯能与姬沉结为道侣! 孔惜霜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兴奋地转过头。 这位琉璃城的后裔、雷隐剑宗的大师姐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意识到自己打败姬沉无望后也就歇了对姬沉的追求之心。 此时甚至还觉得姬沉和自家琉璃城的小城主有些般配。 唔,小城主人美条顺,灵秀善良,姬沉与她相配,差强人意吧。 孔惜霜眯起眼,兀自吹了个口哨。 啧,任你姬沉在同辈剑修中无往不胜、深不可测,在我琉璃城之主的绝代风采下还不是要神魂颠倒! 祝逸轩看着自家师姐莫名地瞳孔放大,接着邪魅一笑,最后露出骄傲之色,狐疑地传音询问师姐又有哪根筋没接对位置。 孔惜霜正在帮凌酒酒和姬沉想好未来小女郎和小郎君的名字,当下像是赶走一只胡闹的灵雀般,不耐烦地对祝逸轩抖抖肩,传音道:“郎君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不要天天掺和女郎的事情!祝师弟,你这样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莫名其妙的祝逸轩:……? 此时,众人背后,凌酒酒才回过神来,看明白众人是在秘境中继续赶路后,眼神先落在姬沉分寸得体的手上,又抬眸看向姬沉。 进入休鹿秘境中已有一段时间,草株埋过众人的脚踝,原本碧空如洗的苍穹染上夜晚疲惫的橙红色,慵懒的阳光落在草原中,每片叶株都带上了暖色光晕。 姬沉站在其中,依然挺拔如山,晚光顺着他的侧面滑落,郎君变成了一副隽永的油画,俊朗端正,超然脱尘,宛若造化所钟。 作为后宫文的男主,郎君无双的品貌气质,倒也很有说服力。 凌酒酒歪着头打量他,仔细地想了想穿书以来姬沉身边的女修。 这位九亿女修的梦,因为过于热爱修炼,又常常与长霄师尊混在一处,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闲暇时不是养灵田就是提着凌酒酒学习,导致众人生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意。 想来想去,别说是后宫,就连女修也没有几个,十有八九还是各峰师姐,大大方方来向姬沉请教术法的。 或是柳怜绯偶尔替霓玉师尊跑腿,前来停留一二,但绝大部分时候都受不了姬沉的冷脸,三两句不投机就走了。 她撇撇嘴。 非要说哪位女修与姬沉接触最多,无疑是她自己。 总不能说她自己就是姬沉的整个后宫吧。 本是调侃的想法,但真正冒出来,却将她自己惊地不轻。 凌酒酒整个人活像是被推到太阳底下,非但浑身无一处不红,更有种阳光之下小心思无所遁形的慌乱。 她、她在瞎想什么啊! 姬沉无非是念着玉清合气灵株的恩情,再加上长霄师尊门下只有她一个师妹,才对她格外照顾。 她当然不会想歪! 再、再说姬沉这样的直男,对她有别的感情一定会直说呀! 凌酒酒穿书以来就被任务推着走,除了柯子晋那个不靠谱的表白,感情生活比花擎宇的钱袋还空白,第一次生出这样的迟疑,难免慌乱。 她像是一定要自己说服自己一样,整个心思搅成一股麻花,手也别扭地想要挣脱。 她怎么会想到这里的啊! 对,是在思考原书不靠谱的地方来着。 凌酒酒强行转移注意力,打定主意,质疑就从质疑原书开始! 同时,姬沉正在目测剑髓的距离,感受到凌酒酒的动作,垂眸看她。 不知是不是夕阳浓艳,竟将她的眉眼都染上了粉色,似一颗夹着青的蜜桃成熟到了软甜的蜜粉色,少女也多了几分成熟的艳色。 姬沉抿抿唇,顺着她放开手,却又发现了凌酒酒的问题。 刚才只是不愿意嘤嘤嘤,现在竟是连看他都不看了? 姬沉眯眯眼,剑修的执着意气猝然出鞘。 他旋即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手搭上剑柄,沉沉传音道:“师妹,不是好奇魔尊为何放过休鹿妖修吗?” 凌酒酒心里的小鹿被她按住了,心情平复不少,面对姬沉就恢复了几分坦然,闻言有些惊喜道:“师兄你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姬沉凉凉地扫了凌酒酒一眼,胡言乱语,死鸭子嘴犟地傲娇道:“的确知道,但此事牵扯重大,倒是,同蕴兽丘之事一般令人为难。” 他已经扯了脸皮暗示到这个地步,凌酒酒总该听懂了吧。 凌酒酒看似淡定,其实心中放不下魔尊的事。 她曾怀疑过系统的终极线索(1)指向的是魔修,而魔尊劫身降世,很有可能也牵扯其中。 所以她需要了解魔尊渊冥,知己知彼,她的终极任务才有胜算。 因此,凌酒酒一听“蕴兽丘”三字,谢翎翎的撒娇三步走如一排镀金大字“哗”一下闪现在脑海。 谢翎翎说,女郎同郎君撒娇,也是一种智斗,如剑修的剑招一般,亦是武器。 且,实战证明,姬沉确实很吃这一套。 凌酒酒本该不假思索地开口,但方才乱想一通,看向好整以暇的姬沉时,心里又像是被点了一簇温吞吞的火,情绪被放在小火炉上慢慢炖着,紧张和羞意咕嘟咕嘟地冒个不停。 可是系统任务涉及她的自由,既然有一线希望,凌酒酒再为难也要硬着头皮问出来。 她磨蹭着上前一步,靴子挂在草株上,引出一阵哗啦哗啦的细响,掩盖住她的心跳。 姬沉停下脚步,刻意背着手,等着小姑娘靠近。 凌酒酒低着头,伸出手,拿食指和拇指想去捏姬沉的衣袖,却发现他两只手都不在身侧。 她急匆匆地看了姬沉一眼,因此番格外害羞,水亮的杏眼波光涟涟。 双眸像是水中的月亮,女郎像是一只委屈又慌乱的兔子。 姬沉心里立刻软得一塌糊涂。 他本想哄凌酒酒凑得更近些,但女郎一个抬眸,却击溃他所有的计算。 ‘世间绝无郎君抵得住这样的眼神’,姬沉心里想。 正当他准备伸出手时,忽得,腰间一紧。 姬沉底下视线,看着自己腰部的白莹莹的小手,呼吸狠狠一顿,视线晦暗几分,抬眸看向凌酒酒。 撒娇入门级憨憨选手凌酒酒,见姬沉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