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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跪在堂下的小弟子将信件内容转述完毕, 又哆哆嗦嗦捧出一个木匣。 气氛顿时沉到了冰点。 许久, 天枢长长叹息一声:“他们要凤祁?” “他们要我们就给不成?”开阳喝道,“灵渊海欺人太甚!江城!” 江城脸色十分难看,目光紧紧落在那弟子手中的木匣上,开阳又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仙尊。” 开阳:“立刻召集所有弟子外出搜寻, 他们先是袭击山下集镇,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季朝云与君如琢,人马必定不会少。我不信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开阳君……”天枢正欲开口,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那一刻,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他们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向议事殿门外,殿门轰然大开, 一道身形立于殿前。 凤祁的衣袍在殿外狂风中翻卷,神色阴沉至极:“我去。” 天枢怔然开口:“你……” 凤祁恍若未闻,他径直走到那小弟子身边, 朝他伸出手:“给我吧。” 传话的小弟子瞧了眼面前的人, 又看了看殿上端坐的天枢仙尊,竟觉得那位鸿蒙书院院主的气势,在眼前这人面前都逊色了几分。 他吞咽一下, 小心递上手中的东西。 凤祁接过木匣,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片染血的龙鳞。 龙鳞泛着银色的光芒,在殿内的光线的映照下, 流光溢彩,漂亮得触目惊心。 凤祁的手重重一颤, 猛地合上了木匣。 殿外狂风大作,从未合的殿门卷进来,吹动殿内器物哗啦作响。 同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大、令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 “凤祁!”白秋月高声道,“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凤祁敛下眼,小心收好木匣,抬步朝殿外走去。 天枢问:“凤祁,你要去哪里?” “去找他。” “此事疑点颇多,还需从长计议。”天枢道,“季朝云是灵渊海龙王的长子,他为替三太子报仇,不惜伤害季朝云,这不合理。他们引你出去一定另有目的,别中计。” “龙鳞是他的。”凤祁指尖抚摸着木匣表面,轻轻道,“我能听见他在叫我。他很疼。” “可你的仙力尚未稳定——” “叔父放心,我好得很。”凤祁眼底流动着赤金色的光芒,似乎有什么压抑至深的东西,正在从那双眼里缓缓复苏,“从没这么好过。” . 昏暗的山洞内。 季朝云倒在石壁下方,四肢紧紧蜷缩着,在细密的痛苦中难以抑制地发着抖。 他浑身都像是被冷汗浸透了,浓密的睫羽湿润,衬得脸色更加白得反常。他半只衣袖已被鲜血染红,血沿着指缝滴落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忽然,有人靠近了他。 季朝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看不清来者是谁。 他慢慢蜷起身体,似乎是想这个动作将自己藏起来。这是个无助又虚弱的保护姿态,可于事无补,银链窸窣作响,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拉过了他的手腕。 “不要……”那纤细的手腕上已被银链勒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是方才挣扎时留下的。 季朝云颤抖的瑟缩着,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别怕。”男人一只手牵过他的手腕,轻柔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狰狞的伤势。他另一只手的掌心凝起一股水流,缓缓覆盖在伤处上。 “唔——!”尖锐的刺痛瞬间传递到全身,季朝云嘴唇紧咬,泄出一声压抑过后的低泣。 龙王闭了闭眼,掩去眼中那丝不舍之色:“爹知道你疼,海水能缓解伤势,忍一忍。” 这声音似乎唤回了季朝云些许意识,他睁开眼,朝面前的男人看了一眼,垂下眼眸,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龙王收起法术,那淋漓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 “我记得,你从小就怕疼。”龙王在季朝云身旁席地而坐,指腹怜惜地拂过季朝云腕间的血痕,“刚开始练功的时候,你有点什么小病小伤,都要来找我哭,要我抱着哄好一会儿才能好。” 季朝云眼眸微微阖着,没有理会。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离开灵渊海后,若是生病受伤,没人抱你哄你,可怎么办。” 季朝云睫羽轻颤,终于睁开了眼:“……滚开。” 龙王俊朗的容颜一半藏在黑暗中,静置许久,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晏儿,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在灵渊海的最深处,有一颗定海明珠么?手持明珠者,便能拥有统御四海的权利,成为灵渊海至高无上的君王。” “这些年,君玦一直想从我这里探知明珠所在,我没有告诉过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想不想知道,那东西我藏在了哪儿?” 季朝云怔然一愣,隐约觉得这话中有什么深意,可伤处尖锐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你在说什……” 龙王的视线朝洞外一瞥,那面光镜早不知所踪。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他抬手摸了摸季朝云因痛苦而变回原形的银白长发,叹息一声:“还是说说别的吧。” “我听阿琢说,凤祁……对你很好?”在提到这个名字时,龙王眼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不过他很快将其藏好了,轻轻笑了下,“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便能放心。” 季朝云:“你……你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龙王笑而不语,又轻声道:“我此生有两大悔事,一大憾事。后悔当初让你下凡历练,害你受伤至此。后悔不听你劝告,轻信于人。可惜如今弥足深陷,悔之晚矣。” 季朝云把脸埋进膝间,过了许久才颤抖着声音问:“憾事呢?” 龙王定定地看向他,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我遗憾……不能与你亲口道歉,父子涣然冰释。” 季朝云猝然抬头,通红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到底……” “你儿子现在恨不得把你扒皮挫骨,你还要与他说多少话?”琉璃光镜飞入洞内,停在二人面前。 龙王瞬间收敛了所有神情,他站起身,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若能劝说他为我所用,于我们计划有利。” “为我所用?你这儿子才不会呢。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讨厌魔族的人么?”光镜上下打量着季朝云,含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真喜欢你这眼神,让我想想在哪儿见过……” 那声音顿了顿,又道:“想起来了……是凤霄。凤霄当年便是这么看我的,真是一模一样。” 光镜缓慢朝季朝云靠近,龙王侧身挡在他面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