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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法术给迷住了。 她正想再出声,卻骤然发现厢房外面忽然投下了一片阴影。 那玩意与窗户贴的极近,她似乎能透过窗纸看清它身上尖锐如刚刷般的毛发,霍桑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而左臂的痛感忽然重新冲上大脑,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手指抓紧了傅清的衣衫,额间滴下一滴冷汗来,顺着少女的额角流到了下巴尖,看上去靡颓又无助。 不可否认,那条名为恐惧的丝线勒紧了她的心脏。 或许是因为突然受的重伤,或许是同伴的不省人事,或许是系统的不予应答…… 犹豫了半晌,霍桑还是决定查看一下伤口。 她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去,想要撤开左臂上的衣料,却没想到因为那东西咬的极深,衣物已经深深的嵌进了伤口里,这会儿一扯就是钻心的疼。 别的什么也看不清,无非就是胳膊还没断,一片血rou模糊,巨疼。 霍桑深吸一口气,头脑忽然之间无比清醒。 她的神经都被屋外的声音拉扯得紧绷,抬手从百宝囊里拿了点用得上的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吃了,然后又封住了自己左肩的xue道,防止流血过多。 “我们得走了。” 她轻声对床榻上双眼紧闭的少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声音,屋外的摩擦声乍然而至。 几秒后,在屋子坍塌的巨响声中,红衣少女背着一个人,身姿有些狼狈地跌出屋外。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他们面对的是何种怪物。 那股冲天的魔气再掩盖不住,浓郁的几乎要将空气全都压榨干净,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霍桑站在原地失神了一瞬间,然后重新拖着傅清转头就跑。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逃,要逃掉才行! * 傅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傅家的花园里,到处都是血,他常住的厢房燃着熊熊大火,漫天都是灰烬和刀光剑影。 这跟那场彻头彻尾的浩劫如出一辙。 唯独不同的是,在傅家大门外,那一抹红衣是如此刺眼。 美人缓缓挑起黛眉,神情凉薄又戏谑。 她问他:“傅清哥哥,你为什么还不逃呢?” 至此,梦醒。 逃。 这个字重重压在他的心上,他恍惚着睁眼,只感觉到脸颊侧刮过呼啸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的人生疼。 然后入目的便是不知为何雾气淡了许多的街道酒肆,他被人放在一个窄小的屋棚下,背后便是冰冷的城墙。 这里绝不是他们入睡前安顿的地方。 黑衣少年警惕顿起,手指下意识抚上锈剑,然而下一秒,前面的雾气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天的咆哮。 不,与其说是咆哮,不如说是嘶吼。 像巨大野兽没能一口咬死弱小的猎物,而恼羞成怒的嘶吼。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娇软却煞气十足的厉喝—— “来啊!看看是你的狗头硬!还是你爸爸我的鞭子更硬!” 作者有话要说: 小傅:……谁,谁是爸爸? 怪兽:什,什么硬? ☆、第 64 章 月色下, 鬓发散乱的少女右手执鞭,一身红衣在诡谲的雾气中层层绽开,像是猩红的食人花。 再仔细看,她的左手已经弯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塌塌挂在胳膊上。 她撩起眼前的头发, 摸到自己眉角的伤痕, 怒了。 “打人不打脸,你有没有素质!” 傅清定定地看着一夫当关的少女, 唇角微抿, 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忽而有了波澜。 那是……霍桑? 她怎么可能会挡在他面前呢? 视线再往下移, 那人不止是手臂负了伤, 后背上的抓痕才真正触目惊心。 那三条抓痕深入皮rou, 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在斑驳的血污下更显渗人。 然而即便是如此重的伤, 那人挡在面前的动作也没有半分迟疑。 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东西, 足足有三四米高。 它看起来像条狼, 但没有眼睛, 硕大的头颅上只有一张巨嘴, 呲牙的时候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细密的利齿, 当它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才能瞥见那张嘴里一颗圆溜溜的独眼。 此刻这东西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仔细看的话,才会发现它身上数不胜数的,深深的伤痕,以及那只微跛的后腿。 剑拔弩张间,背对着他的少女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过头来, 撞见傅清的目光,轻轻眨了眨眼。 她的脸上闪过迷茫的神色,像是反应了半秒,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咧开嘴,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祖宗啊,你总算是醒了。” “……” 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嘲讽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傅清抿着唇没说话,只用剑支撑着站起来。他的手脚仍然流窜着绵密的寒意,每动一下都觉得冰冷刺骨。 霍桑刚想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凛,左腿一屈向旁边翻了个身滚过去,一条长满倒刺的长尾便从她刚刚的位置扫过去,那利刃般的毛发堪堪擦过她眼前。 ——划出一道血痕。 “行了,你赶紧走,趁着雾气散了。” 她嚷嚷,“这城里设了空中禁制,城门应该就在这附近,你出去了喊人,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你很想死吗?” “……妨碍我发挥……” 霍桑忽然一顿,带着怒意瞪他,“你说什么!” 傅清直接略过了她的安排,他的脸色冷得吓人,瞳孔中仿佛蕴藏着风暴,是比天空中的红月还要危险的颜色。 “这是只四阶吧。” 黑衣少年语气淡漠,“以仙主的实战经验,恐怕只能做它的晚餐……还不够吃一顿。” 霍桑的脸绿了。 她没想到男主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嘲讽她,亏她还帮这人打怪,早知道放生得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跟男主耍嘴炮的时候,霍桑挎着个脸,但还是打起精神,将全身灵力灌注在长鞭上,使得本就鲜红的鞭子更显耀眼。 她斜睨了傅清一眼:“我喜欢跟这个小家伙玩,你管得着么?” 被忽视了半天的妖兽:“……” 仿佛是很不满被霍桑叫做小家伙,妖兽猛的仰头长啸一声,竟然又大了一圈! 它沐浴在血红色的月色中,身上的尖刺迎风舒展,像一根根雪亮的獠牙,对着面前两个不自量力的人磨牙霍霍。 霍桑:“……” 不好意思不该说你小。 顶着头皮发麻的压力,霍桑定了定神,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敕返。 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