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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她一扬手饮尽了第二杯凉得彻底的黄连茶,茶还是那壶茶,但她好像已经不觉得苦了。 霍桑洒脱地放下茶杯,足尖轻点,旋身跃上院墙,展颜一笑:“好啦,师兄,你别担心了,都是小事而已。” 她忽然就想通了。 既然这世界天命不过是定数,这些人不过是掌中之物,那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她只是个过客啊,这对她又有什么影响呢? 然而即便是想通了,回到树林里看着空荡荡的洞xue时,霍桑还是忍不住问候了一句傅清他本人。 果然啊,这家伙简直就是天道的亲儿子。 她还担心个屁。 下一秒,视线下移,却没有发现她留在原地的那个汤婆子。 “嗷呜。” 身后传来一声轻啸,白色的大猫出现在霍桑身后,拿脑袋讨好般的拱了拱她的手臂,仿佛在解释自己并不是玩忽职守。 “他走了?” “嗷——” 虽然听不懂白虎的语言,但看它望向林子外面的眼神就能读懂了个七八分。 看来,傅清当真是自己走出去的。 霍桑低下头,笑眯眯地摸了摸小黑毛茸茸的头颅,从百宝囊里取出了一颗…… 大白兔奶糖? “尝尝,可好吃了。” 这是她太馋了忍不住拿积分找078号换的,它一开始还不给她换呢,说什么会违反规则之类的。 不过糖果然是最能治愈心情的食物啊。 霍桑自己也扔了一颗进嘴里,一人一虎把奶糖在嘴里咬得嘎嘣响,小黑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这是个什么东西”逐渐变成了“真香”。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日后白虎真君总是随身揣着一把杏仁糖。 不过这些就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 霍桑自己走回屋子的时候,前脚刚踏进门内,天边就升起了第一抹亮色。 她默默算了算,果然,按现代时间来算,已经差不多四点多了。 该死的。 她也顾不上洗漱,鞋子一蹬便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尽可能的遮住视线,营造黑暗的环境,让自己尽快入睡。 饶是如此,霍桑还是在噩梦中昏昏噩噩地错过了当天的早课。 同样错过早课的还有一个人。 黑衣少年盘膝坐在床边,身侧房壁上的窗户被竹竿稍稍支起,透映进了些许柔软的晨光,然而房间内却与外界全然是两个极端。 地面与墙壁上均是奇异地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以床边人的位置往周围辐射,而在那人的身侧,则是形成了一个椭圆的,类似于蛋壳的东西,将他包裹在其中。 傅清睫羽微垂,眉心一点墨蓝的小痣随着他的吐息,似乎颜色正在逐渐变淡,直到变成偏海蓝的颜色,才停止变化,然后渐渐隐去。 房间里的冷意也随之褪去了几分。 他缓缓睁开双眼,本来紧握着的双手也微微松开,露出藏在袖中的一枚小巧的暖炉。 少年垂下眼去,本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赫然闪过一丝迷茫。 他认得这东西。 修长的手指将暖炉正上方的盖子拧开,翻转过来,盖子背面正中好似刻着个什么花纹。 虽然图案已经很模糊了,可傅清只消瞥一眼,就能看出那究竟是何物。 ——那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他的手指搭在炉子外壁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当年他将这东西送她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哦,她说,这玩意与大街上那些个普通人用的都一摸一样,她霍桑,绝不用与他人相同的东西。 于是他就在盖子背后刻了一朵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 雍容,矜贵,高高在上,又不可亵玩。 傅清低下头,眼里的迷茫缓缓转为嘲弄。 她又想玩什么游戏。 * 霍桑一开始其实还没太在意,甚至觉得这事儿可能就这么翻篇了。 你看,药也吃了,好感也刷了—— 虽然是负的,但好歹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结果彻底放下心来的第二天,就在书堂上看见了黑衣少年手上端着的那个,无比眼熟的汤婆子。 霍桑惊得一下子挺直了腰。 “统统啊……那个,是不是……” 【是的,宿主,你选的大红绣花的汤媪套子我隔着两百米都能认出来。】 霍桑的腰一下子又垮了下来。 “他他他,他怎么……” 似乎是在想改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撼,红衣少女面露难色,在脑子里他了半天,才一脸复杂地重新看向傅清那边。 “他怎么连一个汤婆子都要白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汤婆子的那个call back,我在38章改了回来,把防御阵法改回了汤婆子! 今天修改加了2K,又更新了4K,合计6K ,夸我粗长长长长长长!!!!!! ☆、第 41 章 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上的汤婆子, 傅清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得听课。 长老们的声音压根进不了脑子,里面塞满的全是昨天的事。 他还记得那个人是怎样将发带绑在他的手上,又是怎样烛台微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乌黑银纹的发带, 晃动的烛台, 摇曳的红杉, 以及那人唇角恶劣的笑容。 傅清定了定神,不愿再去回想,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昨天霍桑喂给他的药丸, 似乎极大的缓解了他体内的寒气。 她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毫不留情的退婚, 满室宾客时极尽羞辱, 之后却在退还物品时藏下银票。 本以为退婚后再没有瓜葛,可她却偏偏追到玄天门来, 还费尽心思化身苏恒待在他身边, 等到揭穿身份, 又将之前的温柔假象弃之不顾。 这个人忽冷忽热, 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傅清揉了揉眉心, 耳边恍惚响起少女的声音:“当然不够啊, 傅清哥哥。” “我折磨得,还远远不够。” 少年忽而笑了笑, 还能是因为什么,就是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她还没有玩够,自己哪配说退出。 玄禄山正值寒季,他体内寒气未消,那么这个手炉, 大概是个提醒? 提醒他可以给予他一点暖意,也可以随时收回。 明知道这人绵里藏针,惯会给人一颗糖又打人一巴掌,可寒冷中这汤婆子的一点暖又是分外珍贵,由不得人。 傅清轻笑了一声,收紧了手指,像是在抓住一只扑火的飞蛾。 * 听见耳边的那声轻笑,霍桑全身的雷达都惊醒了,惶恐地看了一眼边上的傅清。 少年垂着眼帘,金玉般的眉骨,在寒天中更显冷峭。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痕阴翳,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