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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又提醒她夜长留可从未如此不计得失的圣母过,两种思维搅在一起,缠得她头痛欲裂,只能不再深思。 端王看在眼中,只做不知,而且那欠扁的说话方式也不是一天就能改的过来的,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改的意思,侧目看了夜长留一眼,高高在上的道:“本王要吃那个。” 夜长留眼角一抽,满心的不情愿,但腿脚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快步向着端王所指的方向上前,自己掏了铜板,从老汉那买了糖葫芦一枚。 端王是自小在宫廷中长大的,可他对民间的穷酸食物并无什么憧憬和幻想,只不过那日见夜长留自己买了吃,丝毫没想起来分给他这个主人……情人一些,才小心眼的想出了这个他吃夜长留看着的惩罚方式。 夜长留将那串奇长无比的糖葫芦拿了回来,在端王眼前晃了晃,低头自己吃掉了最上面那个红艳艳的果实,咽下去之后有挨个在每个山楂上稍稍舔了一下,半晌之后感觉自己并无其他不适,才面无表情的抬手递给端王。 端王抬眸看了夜长留一眼,觉得这糖葫芦拿着很不方便,有心叫夜长留一个个的揪下来喂给他吃,又觉得似乎太过诡异了些,强忍着不耐的启唇咬了一半,被其中无比的酸涩搞得大皱眉头,俊秀的五官挤作一团,随手就将那怪模怪样怪味道的糖葫芦丢弃在了一边,抽出手帕仔仔细细的将十指擦过一遍,再将手帕同样抛弃。 夜长留微妙的翘了翘唇角,而后又恢复了面瘫的基本配备,她现在面无表情的时候较多,可大萌主和楼三不在身边,紫衣事务繁忙,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故此也没人提醒。而面瘫的另一个解释是心机深沉,作为大理寺卿,深沉点总是没错的,所以同僚也齐齐选择了忽视。夜长留自己又不常照镜子,自然感觉不到。 她方才那权作试毒的轻轻一舔,恰到好处的咬去了每个山楂上糖衣最厚的部分,夜长留最近也委实摸不清自己的心思,比方说她为端王试毒是‘心甘情愿’的,可眼看着端王酸的咬牙切齿,也着实是眉开眼笑的…… 再者端王闹的这些小脾气无伤大雅,细琢磨起来还蛮有趣味,尤其夜长留深感自己最近脑抽的厉害,偶尔竟然还会觉得端王在偌大朝廷中茕茕孑立、踽踽独行,实在很可怜可爱,午夜梦回之中,亦常常萦绕端王倩影,而且在梦境之中,端王那些惹人讨厌的态度全部自动打了马赛克,由于其惹人讨厌的地方过多,导致马赛克交叠,连身影都叫人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一觉醒来,除了梦中端王那若有似无的微笑之外,竟是再想不起其他什么。 其实端王倒是有心狠抽夜长留一顿鞭子呢,但七日之期未过,报仇也不是这个时候,故此勉强忍气吞声,按着毒师所言全力配合。 他二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均着男装,但委实都十分俊美,背影看起来也很是和谐,那卖糖葫芦的老汉见端王如此不屑的丢弃了自己的劳动成果,敢怒不敢言的瞪了端王一眼,街边一个脏兮兮的孩童很是眼馋的看着端王丢弃路边的食物,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再度食用。 只要事情不关端王,夜长留的思维就暂时回到了主导地位,毫不留恋的将端王扔到一旁,走到老汉面前,挑着山楂饱满糖衣均匀的选了两串,将几块散碎银子藏在手心,蹲下身子递给了脏兮兮的孩子。孩子默默无声的抬起头来,一张小脸脏的看不出原本模样,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对夜长留的善意很是犹豫,片刻后终究抵不过食欲,接过糖葫芦对着夜长留点了点头,为手心中不知何时钻进去的几块银子吃了一惊。 夜长留温和的笑了笑,感觉两颊许久不用的肌rou有些僵硬,伸手在自己脸上捏了捏,扯出一个好笑的鬼脸。 那脏兮兮的孩子眼眸一闪,仍是没有笑意,却特意多看了夜长留一眼,随即转身快速的钻进了街道两旁狭小的巷子中,转瞬间失了踪影。 端王挑眉看着,没觉得夜长留此举是无视了自己,看着那脏兮兮的孩子也并无多大触动。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皇上再怎么千古明君,也毕竟只有一个人,即使日夜不休,能管理的事情比起天下之大,也有限得很。 长留天下 第二十二章 七日 第六日,夜长留在端王不容拒绝的要求下,心思复杂的随端王回了端王府。 眼看七日之期近在眼前,夜长留眼中灵动神采亦越加沉重,端王逐渐放下了戒心,将他那很少现于人前的一面彻底展现了出来。也正因为端王放了戒心,导致夜长留几乎立刻就起了外心,无他,平时见诸位王公贵族个个衣襟飘飘,俊秀风流,却还真没想过这些人竟是如此难伺候的。 紫衣从小与师父天机老人生活,天机老人对这个唯一的徒弟视若掌上明珠,但毕竟是个男人,又整日埋头研究,吃穿用度都是紫衣一人包办的,以至于现在做了太子,依旧不需要太多的人伺候。 楼三算是夜长留所熟识之人中最麻烦的一个了,衣服要日日熏香,吃穿用度都要精细,可交给映月一人就能办得妥当;大萌主那一身冷香是源于挂在剑鞘上的一枚玉简,他日日剑不离身,时间久了自然染了一身幽香;而内芯里装着十八的诸葛锦年更是无需旁人关照,哪怕是扔进亚马逊丛林也能活的很好。 故此,当麻烦如斯的端王理所当然的给他那十三个侍候的小厮放了假,把那十三人的工作都交给夜长留一力承担,若不是受情蛊桎梏,夜长留几乎要撒腿就跑了——每天凌晨起床,一脑门官司的为沉睡中的端王准备好洗漱一应器物,燃好他喜欢的熏香,从厨房领回特地从宫中请回来的御厨们挖空心思做出的饭菜,伺候他吃完才能回房吃自己的,饶是如此,一不顺心还抬手就打。 幸而端王从未习武,打人的力道和花拳绣腿也差不了多少,夜长留被情蛊控制的狠的时候,竟然还觉得他这样也很可爱,不冷笑的时候也很孩子气,挥鞭子的时候像炸毛的猫…… “夜长留!”三更半夜,端王烦躁的在他那雕龙画凤的大床上滚了滚,一头秀发乱糟糟的滚成一团,锦被如蛇一般缠在身上,露出一条白皙的小腿,月光散落,映出上面陈旧的疤痕,密密麻麻不堪细数,尤其是膝盖处尤甚。 而这样深刻到多年后仍褪不去的疤痕,在端王身上还有很多处。夜长留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吃惊,后来慢慢通过脑补有了了解,也开始明白对方势要夺得皇位的坚持,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将紫衣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