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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扯,把衣服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他抱着大衣走出去,想要还给管逍,顺便再问问他,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为什么偏要来接近自己。 然而他才刚走出去,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又下起了大雪。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格外厚,路上的积雪就没有融化的时候。 雪落在他头顶肩上,落在管逍黑色的毛呢大衣上。 陈白尘试图用手为大衣遮雪,然而根本就是徒劳。 等到他回过神,管逍的车已经开远。 陈白尘站在雪地里,遥遥地望着车尾灯,低头又看看手里的大衣,转身回家了。 管逍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买了那么多宵夜,结果全都仍在陈白尘家里了。 不仅宵夜放那儿,自己的大衣也交待了。 那衣服,两万多块,他买回来今天是第二次穿。 “cao。”管逍洗澡的时候想,“我他妈真是脑子进水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洗澡洗多了,不小心灌了水进去,不然他为什么总是惦记着那个陈白尘,为什么斗被人冷嘲热讽地赶出来了,看见下雪还会担心那人跑阳台发神经。 他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发现下雪了,第一反应是仰头看看三楼那家有没有一个只穿着衬衫瞎嘚瑟的傻逼。 他站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冻到耳朵通红还没走。 没想到,那个傻逼没在阳台嘚瑟,下楼来了。 下楼来,还不穿外套。 一件衬衫在冬天的室外就跟没穿没什么区别,风一打就透了,闹着玩似的。 管逍本来想骂他几句,可是莫名开不了口,稀里糊涂地竟然把大衣披在了对方身上。 只穿着衬衫在外面走是真冷啊。 这回管逍深有体会。 他只是穿着衬衫从楼门口走到路边上车就被冻得好久没缓过来,也不知道陈白尘总是穿那么少在外面晃,是不是已经被冻得皮糙rou厚了。 他不停地琢磨着那个人,虽然还是觉得那家伙说话难听态度又惹人嫌还不爱干净,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管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陈白尘过去的遭遇,他没道理这么圣父。 洗完澡出来,管逍坐在书房发呆,过了好久,突然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座机号。 “你好。” “管逍吗?”陈白尘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的大衣我怎么还给你?” 第38章 小鸭子 陈白尘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管逍直接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您哪位?” “……陈白尘。” “陈白尘?”管逍觉得自己明明没喝酒,怎么有点儿上头呢,“你哪儿来的我手机号?” 陈白尘嫌弃他废话多,不耐烦地说:“快点,怎么还你?还是扔了。” 管逍心说:cao啊,我这么贵的大衣,你说扔就扔? “你在哪儿呢?”管逍说,“先放你家吧,我下次去我奶奶那儿过去取。” 陈白尘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知道了。” 他正要挂电话,听见管逍问:“你在哪儿呢啊?怎么这么大风声?” 他家里漏风? 还是把座机拿到了阳台? 不至于这么疯吧? 陈白尘压根儿没理他,挂了电话,把冻红了的手收进管逍厚厚的毛呢大衣里,踩着雪回家了。 管逍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决定不琢磨了,因为酒鬼的脑回路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饿着肚子决定去睡觉,把所有的闷气撒在梦里。 然而躺下之后的管逍根本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满脑子都是陈白尘,然后突然想起对方说自己十八岁开始就cao鸭子,气得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但白眼翻完了,管逍又想:他cao鸭子关我屁事啊?得艾滋的又不会是我! 他又翻了个身,试图把那个姓陈的酒鬼从自己脑子里挤出去。 管逍很少会失眠,平时累得要死忙得要死,经常睡眠不足,坐在办公室都能睡着,没想到今天这么有时间,在这儿玩失眠。 他实在睡不着,摸过手机,胡乱地翻着。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通话记录,然后脑子一热,把那个座机号给保存了下来。 联系人姓名他存的是:酒鬼。 管逍打给陈白尘是在三天之后了,过完那个失眠的夜晚,他就出了个差,回来的时候给他爷爷奶奶带了特产,送过去的时候想着可以去看看那酒鬼还活着没。 管逍到陈白尘家敲门敲了好久,愣是没人开。 他有点儿担心。 其实,酒鬼的死活跟他也没关系,就算是有一天人真的死了,警方找人认尸也找不上他。 可他就是惦记,觉得陈白尘那人没正行,万一真出点儿什么事儿,好像是他没盯好似的。 管逍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有社会责任感。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甚至支棱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然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管逍觉得不对劲,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电话拨通了,但没人接,站在门口也没听见里面有电话铃响。 “喝死了?”管逍眉头紧锁,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报个警。 就在他挂断电话决定出去找找打听打听的时候,看见陈白尘回来了,还是那副老样子,长得不错,但胡茬都不刮,穿得邋里邋遢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懒洋洋的。 不仅如此,这家伙手里又拿着酒瓶,手都冻红了。 更重要的是,管逍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上次那个小鸭子,就是粘着他,管他叫哥哥的那个。 第39章 傍大款 管逍是真的没想到,陈白尘这狗人,竟然又去找鸭子。 而且还是这个黏黏糊糊狗皮膏药一样的小鸭子。 “cao。”管逍是个文明人,轻易不说脏话,除非是他忍不了的时候。 陈白尘看见他,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过来。 三个人里,只有小鸭子开心,一看见管逍就认出来了,是那个有钱的帅哥。 “哥哥!”小鸭子立刻眉开眼笑,“哥哥,人家好想你。” 管逍后退两步,站在了后面的台阶上。 他嫌弃地打量着那小鸭子,长得倒是还行,但穿得实在不入眼,而且跟他说话时扭捏的样子让他觉得恶心。 他没有职业歧视,他只是歧视这个小鸭子。 “你怎么来了?”陈白尘站在那里,淡定地问。 管逍听见他说话,这火气就上来了,也不知道自己生的哪门子气,反正就是不高兴。 “怎么着?我来找你打扰你的好事儿了?” “没有没有,”小鸭子接了话茬,“哥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