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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来踩去的冰,那冰脏得,他都不敢想。 陈白尘坐在那里笑,笑得都快流眼泪了。 “你他妈逞什么能啊?” “……我他妈是来帮你的!”管逍快气死了,“你他妈知道好歹吗?” 陈白尘渐渐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干嘛泼人家酒?没事儿找事儿么。” “他摸人姑娘大腿,”陈白尘说,“见义勇为。” “哟呵,真稀奇,酒鬼还会见义勇为。” “洁癖怪都能出手相助,酒鬼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了?” 俩人坐在地上斗嘴,演戏似的。 管逍笑了,笑得无奈。 “草,服了。” 陈白尘也笑了,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洁癖怪,左边脸帅得不像话,右边脸因为挨了一拳,明显肿了起来。 “陈白尘。”陈白尘伸出手,“今天谢了。” 管逍抬眼看看他,虽然嫌弃,但念在这人可怜,身为善人他还是咬紧牙关跟人握了手。 “名字还挺好听。” 管逍嘀咕了这么一句。 “走吧,去医院。”管逍站起来,摸了摸裤子口袋,“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衣服跟钥匙。” “你自己去吧。”陈白尘拍了拍裤子,“我回家。” “回你个大头鬼!”管逍呵斥他,“回家自己截肢去啊?傻逼!” 骂完傻逼,管逍怒气冲冲地回去拿钥匙了。 他太气了,气那个姓陈的傻逼也气自己,好端端的,一身衣服又不能要了。 第30章 扭个屁 管逍出来的时候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陈白尘,他黑着脸在门口转了好几圈,有个围观了他们打架的大哥说:“那老弟走了,往那边走了。” 管逍顺着大哥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了谢,刚上车就骂骂咧咧。 他把车开得缓慢,盯着沿路的那些行人。 “什么玩意儿?”管逍气得头晕,自己好心好意,结果人家不领心意。 管逍觉得自己这圣人当得特没劲。 尽管生气,管逍还是没调转车头。 开出没多远,管逍看见个晃晃荡荡的身影,吊儿郎当的,不像个正经人。 “哎!你往哪儿走啊?”管逍靠边停车,落下车窗,“上车!” 陈白尘正琢磨去哪儿继续弄点儿酒喝,一扭头就看见了管逍。 两人,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里,管逍说:“你别磨蹭了,冷。” 是挺冷的。 陈白尘站在那里跟他对视几秒钟,然后笑了:“还是别了,我这脏兮兮的,别弄脏了你车。” 他可是见识过管逍有多洁癖的,衣服蹭墙上都能吐出来的主儿,要是他这脏了吧唧的一身上了人家的车,还不得车都不要了? 陈白尘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管逍的车,别人轻易不能上,就连他爸妈坐他的车,他有时候都要嘀咕几句,当然了,嘀咕完会挨骂就是了。 他也不是多想让陈白尘上自己的车,难受着呢,但问题是,那家伙受伤了啊! 受伤本来也不关他事儿,但谁叫他人好呢。 管逍看看自己那高级车座椅,又看了看外面站着的陈白尘。 他回身,从后排座拿了件衣服,扑在了座椅上:“你上车吧。” 他的动作陈白尘都看在眼里,没忍住,笑了出来。 “得了吧。”陈白尘说,“咱俩也不至于,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回家。” 他说完转身就走,结果弄得管逍来脾气了。 管逍这人,脾气大着呢,别人都顺着他的意,难得他开恩这人还不给面子,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下车,冲过去,一把抓住陈白尘的手腕。 “别让我没面子啊,”管逍几乎是拖着陈白尘往自己车那边走,“大哥,别这样。” 陈白尘头一次见着这样的人,问他:“你拉我手腕,这回怎么不吐了?” 管逍翻了个白眼。 “别说行吗?”再说一会儿就晕了。 洁癖这事儿真是挺难办的,不是说心里接受了,身体就能接受的。 陈白尘觉得他这人真是逗,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 不过也行,遇着疯子其实是个挺好玩的事儿。 他安分地被管逍拉上了车。 “老老实实坐着,”管逍说,“别乱碰东西,别扭来扭曲。” “我又不勾引你,我扭个屁。” 虽然两人似乎和平相处了,但陈白尘这嘴还是没个把门的,说完管逍倒吸了一口气。 “真他妈想把你嘴堵住。” 陈白尘笑了,心里有句话,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堵啊,你小子有种就用嘴堵我。 这要是搁在之前,他肯定说了,现在不行,人家没招惹自己。 管逍秉着呼吸开着车,十分专注,因为稍一松懈就会想起自己的车被玷污了。 玷污他车的不仅是陈白尘,还有他自己,毕竟他现在也不干净。 他开车去了朋友的诊所,一进去就喊:“庸医!赶紧的!救命了!” 管逍那朋友正打瞌睡,听见他嚷嚷,不情不愿地出来说:“你把谁干出血了啊?” 第31章 少放屁 管逍正经八百关系好的朋友不算多,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开诊所的。 平时彼此都了解,说话也都没个把门的,脾气也一个比一个大,这医生,起床气是他们这些人里数一数二的。 管逍强行带着陈白尘去诊所处理手上的伤口,刚一进门就听见那家伙说屁话,直接脑袋疼。 “你他妈少放屁!快点儿!” 医生一边往外走一边穿白大褂,看见管逍身后站着的人时就笑了。 “奇了怪了,”医生说,“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的?” “搞你个头。”管逍回身,用手指嫌弃地捏着陈白尘的袖子把人抓到前面来,“他手坏了,流不少血,你赶紧给看看。” 医生扫了一眼这俩人,满心吐槽,但这时候他没工夫跟管逍斗嘴皮子,直接带着陈白尘进去处理伤口了。 医生朋友虽然说话挺一针见血,但工作起来还是非常认真的。 他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给陈白尘处理伤口,管逍就站在一边老老实实地看着。 陈白尘本来不觉得,但这会儿挺疼的。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为了掩饰自己的疼,扭头看向了窗外。 管逍瞄了他一眼,问:“疼吗?” 陈白尘心说:真他妈能说废话。 见陈白尘没搭理自己,管逍觉得脸上没面子,翻了个白眼。 他觉得他们俩还是没法友好相处,一说话就堵得慌。 “我去洗手。”管逍没好气儿地说,“这儿空气不好。” 医生没理他,倒是陈白尘,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