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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 天花板上的水泥块、吊灯“哗啦哗啦”往下掉,迸溅的碎石砸在两人的头上,身上,地面滑动的矮桌被塌下的房梁砸的粉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震动停止,四周渐渐又恢复到平静。 刚才经历的一切,好像一个恐怖的梦魇,一场惊心动魄、瞬间经历生死的梦魇。 殊曼的身体侧躺着,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抱着,压在了废墟里,无法动弹。经历这样一场灾难,她并不觉害怕,未产生一丝恐惧,内心十分平静寂然。 在大自然的愤怒面前,人类的血rou之躯渺小,无能。 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殊曼认为,这只是老天赐予人们的另一种死亡的方式。 如果今天她和斐然这样死去,肚子里有他们血脉相连的骨rou,是一家呢,那样似乎也不错。 也算是一种圆满吧,前世今生的圆满—— 殊曼已经觉得满足—— “殊曼……”耳边传来刘斐然有些虚弱的呼唤声,环在胸前的两只手臂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有没有受伤,试试动动手脚?有没有肚子疼?”声音焦急,因担心都在抖。 殊曼身体向后靠,紧紧依偎着他的身体。这个怀抱已经令她十分依恋,这个男人是她已经爱了半年的男人。 她的斐然,就算死也会陪在她身边—— “斐然,你呢?”殊曼没有回答,问身后的男人。虽然她的肚子很疼,很疼,疼得身体像要被撕裂了,控制不住颤抖,双腿间已经濡湿,汨汨的流出温热的液体。 殊曼知道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也许死亡离她已经很近了。 “不要管我。”刘斐然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宝贝,告诉我,我知道你肯定受伤了,你在发抖,告诉我伤了哪儿?” “斐然,我们的孩子要走了。”殊曼很平静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她明显感到男人身体有刹那的僵硬,之后是低沉的叹息—— “殊曼,我们会在一起,一直——生同寝,死同xue!”刘斐然在她耳边坚定的说。 “好。”殊曼艰难的转过身,望着他微笑着说。 黑暗中,两人紧紧相拥,身体粘稠相贴,分不清是谁的血,他们的血已经交融,已是一体了。此刻这些已经不重要,他们已经不在乎死亡何时接近,吞噬他们的意识生命,因为都没关系,他们早已身在地狱。 下身的裙子已经完全被血湿透,那是生命流逝的征兆。失血过多,令殊曼意识开始恍惚,可她依然能感觉到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里面是满满的疼惜和深深的爱恋。 知道自己快要陷入昏迷,殊曼一遍遍的亲吻刘斐然的唇,吻得缠绵——“斐然,我爱你,很爱,很……爱……如果……下一世……我……们再相遇,我还会爱……你……嫁给……”艰难的断续,话未说完,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殊曼,我不会让你死。”刘斐然笑着说。手贪恋的磨挲殊曼的脸,低下头吻上她干裂的唇。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额头,鼻尖儿,唇角,最后又回到唇上。 带着疼痛破碎的依恋—— 这是一种临死与爱人诀别的仪式。 刘斐然不舍的抱紧人儿,专注痴迷的凝视她隐在黑暗中的容颜—— 他很清楚的看见,她还是那样美,带着他喜欢的浅笑嫣然—— 虽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可透过眼睑的皮肤,他依然能窥见她黑亮的眸—— 他是那样不舍,不舍得离开她,哪怕一秒—— 可不行了,他必须离开了,他要她活着,要她活着—— 用自己的死,换她的生—— 原来,这就是生离死别!爱是什么?情为何处?有一种爱叫默默守护,有一种情叫要你活着。 红尘中,我与你的情缘怎会如此短暂浅薄—— 我才刚觉得幸福,你才决定爱我不久—— 以为这是开始,却要结束了—— 我多么不舍,不甘,怨恨苍天,只因生命匆匆——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 我会把你对我的爱,紧护,用执念刻进灵魂—让它成为羁绊—— 我知道,这样的羁绊永不会消失,成为永恒—— 它将令我重生吧! 并且牵引我们再次相遇——我挚爱的孽障,我不得不离开你! 但你要等着我,等着你的妖孽归来寻你—— 殊曼,你的斐然会很快回到你身边! ------题外话------ 无耻的求票,求留言!亲们表要拍偶哇……遁地…… ☆、第二十章 我便活着!完 驻英国大使馆—— 办公室里,刘斐玄正打算唤助理过来,跟他交待一下半个小时后举行的会议上,诸多的注意事项,手机响了,是刘柏飞打来的。 “喂,二叔,什么事儿?”刘斐玄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脖子间接听电话,眼还盯在电脑屏幕上,双手不停敲打键盘。 “斐玄,把手头的工作放下,立刻回国,斐然……”话没说完,已经开始哽咽。 手上的动作因听到刘柏飞声音里的哽咽而停止,赶忙用手抓住电话,问话时声音已现焦急,“二叔,你说斐然……斐然,斐然怎么了?”刘斐玄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握着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刘柏飞是几个叔叔里最沉稳的,人也比较书卷气,和斐然的性子十分相像,内敛大气,总是一副温润的笑模样。很少像今天这般强势急促,而且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哀伤和无力。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日本地震时,他们正好在那,斐然他,他……”哽咽已经转为压抑的低泣,“你爸爸派去英国接你的飞机已经在路上了,你赶紧回来吧!” 电话挂了好久,刘斐玄还僵在椅子上,神经紧绷的一片空白—— 手机从掌中滑落而不自知——刘斐玄一脸不可置信的呆愣—— 斐然,他的弟弟……死了……? 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能接受,怎么接受? 无预警的,胸腔纠结成团——疼痛的像要碎裂!刘斐玄觉得好冷,全身冷得发抖,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冰窟——惊惶,失措,悲恸,攫获了意识。 斐然,他的弟弟,他同胞的弟弟…… 那样优秀的人,总是带着浅笑,温润如风的弟弟…… 在他来英国时,送别的机场—— 犹记得他当时带着戏谑微笑调侃他:哥,老弟我可等着你荣誉而归呢! 最好财色兼收,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