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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升修为也没什么坏处。” 孟星舟没好气道:“以前不曾杀伤人命,以后呢?能提这种要求,还能是什么好妖精?说好的拿到罗杉草就一起跑,转头就去给人家放血,你傻不傻?” 江月初辩解道:“我是可以跑啊,可她外面的结界没撤呢,万一生了气发起难来,你不会法术,多半要受伤。” 孟星舟:“……” 气了一会儿,气笑了,这也得亏先被自己盯上,不然就这危机意识,早不知被各路妖怪拆吞入腹多少次了。 回到客栈,掌柜的已奄奄一息,江月初把罗杉草交给堂倌去煎,自己运功帮掌柜护住心脉。 孟星舟推说折腾累了要休息,也不赶路了,把之前的房间续了一晚,装模作样去房里转了一遭,眨眼人就到了无量湖。 荷妖大概是怕江月初去而复返,外围的结界尚未撤去,孟星舟视结界如无物,也不见他抬腿屈膝,身子就像被风吹着似的,贴着地面滑行到湖边。 荷妖坐在一朵莲花上,绰绰约约地浮上水面,“哟,这不是今天和小仙长一起来的小郎君么?你是舍不得我,又来……” 不对,她笑意顿敛,小道士没来,他一个凡人,有何本事毫发无损地穿过结界? 孟星舟没工夫啰嗦,不耐道:“把他的血还来!”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妖气弥漫开来,荷妖只觉浑身被制,半点动弹不得,心中骇怕至极。 她修行近千年,灵力精纯,尚且能被法力高深的修行者察觉到妖气。可眼前这位,隐藏气息时,居然和普通人类毫无二致,看今天那小道士对他照护有加,明显也是被瞒了过去。 她连忙稳住心神,强颜笑道:“前辈,小女子不敢觊觎他的魂魄,只是想要一罐纯阳血而已,这也不成么?” 孟星舟冷笑道:“你想用他的血做血傀儡,功成之日,他就任你驱策,魂魄还不是随便你吸?” 荷妖被说中心事,脸色煞白,她修行千年,始终无法登仙,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故意给那掌柜的下毒,将江月初诱到此处。 孟星舟不再多言,飞身跃起,一掌往荷妖天灵盖直击而下,荷妖匆忙从旁边的荷花中摸出一双短匕,奋起迎击,两人在无量湖打得水浪四溅,云雾遍起。 半盏茶后,孟星舟手握小木罐,飞回岸上,被重创的荷妖仍在湖心,千年修为随着周身笼罩的蒸腾雾气,一点一点慢慢散去,窈窕的身姿越收越细,最终变成一只纤细的普通荷花。 孟星舟把她打回原形,也不再逗留,又像来时那样,被风吹着飘回去。 回到房间,江月初已救治了客栈掌柜,正略显焦急地等着他,“你去了哪里?” 孟星舟拎着一枚鲜亮的红色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去逛街了,这个漂不漂亮?” 玉佩是正宗的冰种红翡,水头好极了,不过江月初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好看,便点了点头。 孟星舟给他挂到脖子上,“送你了,好好戴着。” 江月初见他自己脖子也挂着一个绿色的,便没推辞,道了声谢。同行以来,你请我这个,我送你那个,不知不觉就习以为常,他心想,等他攒点钱,也买个什么回赠人家便是了。 孟星舟这下放了心,那罐血无法彻底销毁,但凡有一点一滴落到精怪手里,都后患无穷,不如注入玉佩,让正主自己戴着,人和玉相互滋养,把玉养出了灵气,旁人再想cao控,就只会被反噬了。 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告辞,掌柜捡回一条性命,千恩万谢,不顾江月初推拒,硬是赠送了五十两银子,给他们当盘缠。两人继续向北赶路,途中遇到一个豹子精拦路作怪,幸好修为尚浅,江月初没花多少工夫,就将他击溃。 这一天,孟星舟说是赶路辛苦,非拉着江月初,请他去酒楼吃好的,江月初寻思着现下盘缠宽裕,不再拮据,便也答应了,还请孟星舟喝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算是对玉佩的谢礼。 住店时,江月初原本想开两间房,这样睡着不挤,孟星舟吞吞吐吐地说:“晚上要是有豹子精之类的妖怪来吃我,我来不及跑,可怎么办?” 这倒也是,江月初道:“那咱还是开一间房吧,若有妖怪来袭,我会护着你。” 他刚下山时,还记得要自称“贫道”,要称不修道的人为“居士”,跟孟星舟相处两天,也忘了这些规矩,你来我去,想说什么不假思索,脱口就来。 于是,这一晚两人又只开了一间房,江月初也不再在椅子上打坐,洗了脸和手,率先躺上床,孟星舟熄了灯火,随之躺上去。 睡到半夜,江月初只觉有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腰上,他立刻警醒,扣住那条手臂,孟星舟脑袋往他身上直蹭,迷迷糊糊地嘀咕着,“冷。” 江月初并没有觉得冷,但毕竟刚开春,又在往北走,没修行过的人不耐寒很正常,他任由孟星舟八爪鱼般缠着自己,帮他掖了掖被角,闭上眼睛继续睡。 朦朦胧胧间,有个人压到他身上来,紧跟着,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到他嘴唇上,温柔地亲吻他。江月初又一次惊醒,借着月色,他隐约能看见孟星舟那张脸,在昏暗里透着玉一样温和清透的光芒,一双眸子却宛如秋潭,深邃得能将他整个人吸进去吞了。 他口干舌燥,“你……” “嘘,这时候不应该说话。”孟星舟伏在他颈窝处,吃吃笑了笑,而后轻轻摸着他的脸,重新凑上去亲他。 江月初又是激动,又是羞愧,又有些难以启齿的甜蜜感,就那么傻傻愣着,任人施为,一会儿又按捺不住地想要抱着身上人亲他,让身体贴得更近,缠得更紧。 两人颠倒在床上,好一番缠绵,突然间,一声鸡啼唱破清夜,江月初打个激灵,眼前凌乱又耻辱的景象,把他吓得魂飞天外,孟星舟伏在他身上折腾也就罢了,里衣没了也暂且不说,最过分的是,他自己的手,居然搂着人家的脊背! 师父,弟子罪该万死! 他一把掀开孟星舟,手忙脚乱地穿里衣,孟星舟又扑过来,委屈地说:“道长,你不要我了?” 江月初心乱如麻,“孟公子,请你自重!” 孟星舟更委屈了,“刚才抱着人家不放,现在又叫人家自重,你们修行者都这么翻脸无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