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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宫人们聚集在几处,将被叠成各式各样的河灯放进湖里,任由那纸灯从水边漂到湖里,最后被水淹没。 郁宁见状不禁好奇:“这灯都被水淹了,还可以许愿吗?” 小林子笑着解释:“殿下,被淹没才证明河神大人收到心愿呢。” 郁宁:“……也是。” 郁宁来时不欲声张,只跟小林子挑了处少有人来的地方将河灯放进去,又许了心愿。 那河灯是郁宁亲手叠的纸灯,又大又结实,里边放了张他写给母亲的信,还有张郁宁剪的最好的剪纸。 目送着河灯一路飘远,郁宁目光出神地望着那河灯,没一会儿,他默默扭头,望向身旁的小林子。 “你不是说河灯被淹没证明河神收到心愿吗?为什么我的灯都要飘出宫外了还没有被淹?” “……”小林子硬着头皮回:“也许是河神大人在读殿下的信吧。” 郁宁愉快的又被说服了:“有道理。” 心诚则灵,只要他相信是存在的,那河灯里的心愿能不能传递给河神又有什么关系呢? 主仆俩放完河灯便回了甘泉宫,还没进宫门就看见有宫人在外迎着,说是陛下来了。 郁宁心头一跳:怎么这时候来了? 第18章 除夕宴 甘泉宫。 殿内灯火通明,郁宁不在,宫人们都是打好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秦睢。 郁宁刚进内殿,就见秦睢倚在软塌上,拿着自己没看完的书看。 感觉他心情还算不错,郁宁松了口气。 将斗篷解下递给小林子,他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秦睢抬眸看他:“回来了。” “是……”郁宁一时摸不准他的态度,主动交代:“臣妾去放河灯了。” 秦睢翻过一页书:“是么?皇后许的什么愿望。” 郁宁信手拈来:“臣妾祈求大夏风调雨顺,百姓安康。还祈求陛下龙体安康,国运昌平……” 秦睢冷笑:“河神知道你这么多愿望,恐怕也吓的逃走了。” “……” 郁宁想起自己那只怎么翻不了的纸船,一时哑然。 . 第二天起床,秦睢临上朝时才说明来意。 原来还有不到一月便是除夕夜了,届时宫里会举办除夕夜宴。往年这事是由内务府全权cao办的,今年郁宁这个皇后在,一切自然由他来主持。 郁宁闻言一愣,连忙答应下来。 他心里算了算日子,发现确实快过年了,而且明天就是腊八节。 “不用求新,便是按照往年的规章也可以。”秦睢淡淡道:“不懂就去问王凌。” 王凌便是那位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 “是。”郁宁答应一句,想起明天的日子又问他:“明日便是腊八节了,陛下明晚可要过来?” 现在问问,总比秦睢自己来了他还不知道的好。 秦睢:“皇后盛情邀请,朕便来吧。” 郁宁闻言一愣,目光落到秦睢身上:“其实也没有很想……” “嗯?”秦睢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郁宁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很想……是非常想。如果可以,我希望陛下今晚也来。” 秦睢哼笑道:“那朕满足皇后心愿吧。” “……” 腊八节当天,郁宁打算亲自给秦睢做碗腊八粥。 虽然一开始确实不是很想让秦睢来,可后来郁宁就不这么想了。 他何不趁这次机会求求秦睢,好让他见见家人呢? 宫妃无事不得召见家人,哪怕郁宁是皇后也一样。 思及此,郁宁准备得愈发认真。 不过他往常十七年都没做过饭,哪怕身旁有人帮忙,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 没办法,郁淮安一向奉行君子远庖厨的想法,哪怕沈氏天天嚎着家中难以为继请不起仆役,他也没让郁宁下过一次厨房。 花生、红豆、糯米、枸杞、腊rou等材料被洗净切好整整齐齐摆在案板上,郁宁心里默念了几遍御厨交代的细节,便将人都赶出去。 这种事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有诚意,更何况他的手也不笨嘛。 然而郁宁的自信心很快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被消耗殆尽。 第一次,熬的粥糊了;第二次,米没熟;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郁宁手指烫了两个泡,最后还是认命地把御厨叫来,让对方手把手教自己。 有了御厨一步步地示范,郁宁总算做的有模有样了,起码卖相来看,跟对方做的差不多。 只是这开心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郁宁尝第一口时消失了。 为什么御厨手把手教的,自己却还是没对方做的好喝?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尝的次数太多,郁宁只觉得舌根发苦,估计是又糊了。 郁宁放下碗,皱着脸道:“算了,先这样吧。” 傍晚还要去雍和殿祭祀,他没多少时间了。 . 帝后在腊八节这天祭祀祖先是传了几百年的规矩,用以祈祷丰收和吉祥。 而雍和殿是宫里专门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的。 沐浴之后,郁宁换好祭祀用的礼服,便同秦睢一起去雍和殿。 上香的时候秦睢瞥见郁宁手上的燎泡,难得问了一句:“皇后亲自熬了粥?” 郁宁藏了藏手:“没有……臣妾不会做。” 他不打算告诉秦睢了,做的这么难吃,很难保证对方不会因为吃了他的粥而发脾气。 这次的祭祀仪式并不复杂,不过半个时辰便好了,俩人出了雍和殿,一前一后上了辇,准备往甘泉宫去。 晚膳一如既往地丰盛,宫人们端上来两碗腊八粥,郁宁尝了口,不是自己做的,便也放下心。 哪知道秦睢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勺子。 他瞥了郁宁一眼,沉着脸问:“这粥谁做的?” “回陛下,是臣妾宫里的厨子。” 郁宁不明就里,他尝着味道挺好的呀。 秦睢:“不用留了。” 郁宁吓得勺子掉进碗里,太监们也乌泱泱跪做一堆,小林子抬头看了眼郁宁,欲言又止郁宁本能觉得不对:“陛下,怎、怎么了?” 秦睢瞥他一眼,将碗递到他面前:“做的这么难吃,留下来做什么?” 郁宁更觉得不妙,颤巍巍盛起喝了一口,脸色也变了。 糊的!谁把他做的粥端给陛下了? 感受到郁宁的目光,一旁的小林子忙道:“殿下临走时没交代,奴才们就自作主张给陛下盛了殿下亲手做的粥……殿下做这粥做了一个下午,手还受伤了。” 郁宁:“……” 这么丢人的事就不用说出来了吧。 秦睢脸色稍霁:“朕就说宫里的厨子手艺怎么会烂到这个地步。” “不过,”秦睢话音一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