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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趁他外出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发现了他与吴萱草的秘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原主立刻喊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仆役,把吴萱草的药房给砸了,还四处污蔑她的名誉,气得吴萱草主动断绝了与薛继明的关系。薛继明找到原主大吵一架,然后偷了一匹马,独自跑到边关找他的兄长薛伯庸去了。 吴萱草并不知道他的行踪,却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应,竟也背井离乡到了边关,继续行医救人。他们二人的关系斩也斩不断,理也理不清,本打算彻底分开,临到头又搅合在了一起。 老太君无奈之下只能松口,让孙子纳吴萱草做妾,却没料吴萱草是个极有骨气和主见的女子,发下毒誓绝不做妾。 薛继明对原主那点为数不多的亲情已经消磨光了,写信告诉老太君,说她若是不准吴萱草过门,他此生就永远不回京城。原主谁爱娶谁娶,反正他宁死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无意中看见这封信的原主当场便发了疯,也偷了一匹马,跑到边关去,时时刻刻跟在薛继明身边。有一天,薛继明接到任务准备去敌营侦查,原主却以为他要去附近的小镇与吴萱草私会,拉着他的衣袖死活不让他走。薛继明一刀割断衣袖,愤然离去,原主也跨上马紧追不放。 人家是去执行任务的,倘若遇见敌人,弄出动静,所有将士都会死。但原主一点也不知道轻重缓急,只把儿女私情看得比天还大。她的行为招致了很多不满,要不是看在薛将军的面子上,众将士早就一脚把她踢到天边去了。 但无论她再怎么讨人厌,眼睁睁地看着她往死路上走也是不行的,众将士碍于男女大防不敢去拦,只能去找薛伯庸。 薛伯庸立刻跨上马去追,好不容易才把原主拦截下来,又将她扯到自己的马上,准备往回走。原主气得狠了,竟摘掉头上的发簪扎进马脖子,导致马儿当场发狂,把二人撂了下去。 原主是个娇小姐,摔下马后伤了脚踝,根本爬不起来,眼看高高扬起的马蹄快要将她的胸口踏碎,迅速回过神来的薛伯庸一个翻身便把她护在怀里,自己的脊梁骨却被马蹄接连暴踩,呕出血来。 原主完全吓傻了,抱着薛伯庸嚎啕大哭,不知所措,还是随后赶来的将士把他们二人抬回了军营。但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薛伯庸不但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接连咳了一个多月的血,双腿还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原本是薛家这一代的佼佼者,是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是连皇帝都亲口称赞并百般重用的肱股之臣,却没料只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断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从此以后,他不能上阵杀敌,建立功勋,更不能纵横驰骋、行走如风。他的报复,他的理想,瞬间就被一片黑暗和绝望取代。当瘦得不成人形的他被送回京城时,老太君当场晕倒过去,醒来之后接连病了好几个月,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 薛夫人对原主恨之入骨,大骂她是丧门星,又责备薛将军报恩报傻了,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赔了进去。被娇养长大的原主成了这个家最不受欢迎的人物,连素来很宠爱她的老太君也不愿意再见她。 原主苦熬了半个月,期间未曾去探望过薛伯庸,也未曾向任何人道歉,反倒一心一意惦记着薛继明。 经此一事,薛继明和吴萱草也回了京城。他俩既没在一起,也没彻底分开,想来还要再纠缠个好几年才能有结果。薛家长辈似乎默认了他们的事,未曾发表反对的言论,连老太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管了。 原主想要发疯,想要控诉,可薛家人都恨透了她,谁又会去在乎她的感受?她这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客居在此的外人,薛家人对她好,那是他们心善,薛家人收回这些善心,她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离开薛家,离开薛将军和老太君的喜爱,她什么都不是。 两个月后,薛夫人再也无法容忍她,买了一座小宅子,又拨出一笔银钱,准备将她送走。 林淡没有记忆,却也知道,像原主这般把一手好牌全部打烂的人,实在是活该。 第118章 神医2 林淡不是原主,她既不骄纵也不偏执,若是离开薛府独自去外面生活,就不用担心被人看出异状,进而惹出许多麻烦。她手里还有一笔银子,足够她过上稳定的生活,除此之外她还有手艺傍身,完全能够养活自己。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想到该如何谋生时,脑海中自然而然便会出现很多选择,譬如当厨子、譬如从军、譬如刺绣。这些技能仿佛渗透进了她的灵魂,无论她改换多少次身份,都不会随之消失。 然而,当她走到后角门时,却站住不动了。薛伯庸是为了救她才会瘫痪,若是她就此离开,那他该怎么办?他这辈子还能站起来吗?还能实现他的报复与梦想吗? 林淡是一个恩怨分明、重情重义的人。原主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从此撇下这一切去过崭新的生活,但她做不到。即便离开此处,她居住的依然是薛家为她购买的宅邸,花用的依然是薛家为她准备的银钱,她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呢?现在,原主就是她,她就是原主,原主欠下的恩情,她得还,原主做过的孽,她得偿,这是她推卸不掉的责任。 “我不走了。”她转过身,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你给我回来!”负责打发她的仆妇愣住了。 林淡走得很快,碍于原主的余威,路上遇见的仆役虽然面露疑惑,却都不敢阻拦。待她穿过垂花门,就要抵达正院时,却听里面传来一阵啼哭声,还有一名妇人百般无奈地开口:“文夫人,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家清芳才十五岁,我怎么忍心把她送过来守活寡?若你的女儿遇见这种事,你会如何做?” 薛夫人许久没说话,老太君却长叹一声,虚弱道:“罢了罢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家伯庸就是这个命,怪不了任何人。庚帖和婚书我们都退给你,你回去吧。” 那名妇人尚且来不及高兴,薛夫人文氏就狠声道:“什么叫怪不了任何人?伯庸会弄成现在这样,最该怪的就是林家那个贱丫头,其次是老爷,再次是你。你们若是早些听我的劝,把她送出去,伯庸绝不会有今天。我苦命的儿啊,你双腿没了,官职没了,连媳妇都没了,你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啊……” 哀痛欲绝的哭声不断从房里传来,老太君默不作声,似乎在反省,那名来退婚的妇人连连安慰,很是为难。 听到此处,林淡再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跪下说道:“老太君,我不走了,求您让我留下吧。” “你还有脸来!?周达家的,把她给我撵出去!”薛夫人立刻忘了哭泣。 站在她